組長如實回答“請假了。”

電話對面瞬間一靜，陳啟明說“什麼假？”

“病假。”

“是昨天到的腰？”

是嗎？簡瑤也沒說啊，組長咬咬牙“是。”

陳啟明沉默了好大會“請多久？”

“沒說，只是先請著。”

陳啟明掛斷電話安靜了好大會，手指微，打開電腦角落里導進來的助理辦的監控。

簡瑤昨天不暢扶著腰只是在他的辦公室，到助理辦就消失了。

整個下午，安安靜靜，走路坐姿皆沒有異樣。

昨天陳啟明看監控，就覺得是裝的，和現在不就哭一樣，全是裝的。

陳啟明來回看了三遍監控，很確定簡瑤的腰真的沒有異樣。

把監控頁面關了，埋頭接著理文件。

腦中突然閃過了組長昨天說的話，看不到希的追求，沒幾個人能撐得下去。

陳啟明默默的想。

之前請假是有理由的，高考嘛，不得不請假，玫瑰花斷了也正常，畢竟備考很忙，不能分神打電話。

現在……沒理由，那麼就只是……撐不下去了。

“這才幾天啊，真他媽……便宜。”陳啟明喃喃完視線突然模糊了。

大顆大顆的眼淚掉落在文件上，狠狠的抹掉半響后，還是沒忍住，腦袋垂下，泣不聲。

……

簡瑤在醫院康復科推拿的第一天到了譚岳洋，帶著一大群醫生和實習生查房。

簡瑤趴在床上沖他擺擺手。

推拿完臨近中午想回家，被譚岳洋出來住，說送回家。

簡瑤來的時候腰疼的厲害，沒開車，應下了。

被送到家門口，沖譚岳洋擺擺手想上樓，片刻后回趴在窗口問

“你能不能幫我問問，我這確定不能去上班嗎？每天中午出一個小時去行不行？”

只是一頓推拿，簡瑤覺得自己好多了，應該可以一邊上班一邊推拿。

譚岳洋下車，手探過來。

簡瑤怔了下想拒絕。

譚岳洋說“我們麻醉大多是腰椎。”

簡瑤沒，任由譚岳洋在后腰反復了，然后詢問哪疼。

譚岳洋再問“你的片子呢？”

“忘在醫院了。”

“我著問題應該不大，有睡姿不對，閃著腰部的可能，等我回去找到你的片子看看，給你打電話。”

簡瑤燦然一笑，原地站著送走譚岳洋的車。

想上樓的時候頓了足，朝遠看了眼，撓撓頭重新上樓了。

簡瑤下午無所事事，在家里轉了一圈又一圈，傍晚出門去找沈眠。

沈眠帶著陸晟在樓下的小花園。

簡瑤和沈眠說了閃腰請假的事，被沈眠嘲笑了一頓。

簡瑤翻了個白眼，問正事“落落現在還害怕阿森嗎？”

落落和阿森從境外回來后，陸卿給阿森落了戶，陸森，后來阿森不樂意，改了簡森。

過完年后找人拉去培訓國的司法知識，讓他把之前在境外帶來的野蠻冷的子改改，前段時間接去陸家，辦了學籍，和落落一起上學。

“不怕，整天跟在阿森后面，走哪跟哪，像個跟屁蟲。”沈眠低低的嘆了口氣“還好有他，不然，我都不敢想。”

簡瑤“如果不是我，你們也不會淪落……”

沈眠打斷“最煩和你這樣的聊天，沒點意思。”

簡瑤閉了。

聽沈眠說阿森和落落。

阿森剛回來的時候本來是住在陸家隔壁的別墅。

后來落落不知道怎麼和季清說的，季清讓阿森住了過去。

阿森和陸晟和阿姨住一樓，落落和季清住在二樓。

最開始季清不喜歡阿森，覺得他臉上有刀疤，又黑又兇，不茍言笑看著很嚇人，而且夜里有點什麼靜，嗖的下就竄上樓，站在沈落房門前，眼神像頭狼。季清被嚇到了好多次。

后來有次帶著陸晟上街回來，陸晟在門口被隔壁沒栓繩的羅威納給圍住，差點被咬的時候，陸晟買的藏獒都沒反應，阿森上去一把把狗脖子擰斷了。

打那后，季清拿他當了自己的孫子，吃穿用度和自己的孫子沒區別。

簡瑤長出口氣“真好，季姨疼起人是真的疼，他也算是有家人了。”

“你有時間去看看他，落落和我說，他很想你。總是看著大門口，像是在等你。”

簡瑤收到過落落的信息，點頭說好，明天就去。

陸卿回來了，簡瑤不做電燈泡，起溜達著回家。

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爬起來拉開窗戶看著天空發呆。

無知無覺的低頭，輕輕的皺了眉。

樓下停著一輛車，車邊靠著一個影，猩紅點閃爍。

簡瑤的樓層高，看的并不真切，也分辨不出這是誰，掃了眼不看了，又看了很久的天空，回去睡覺。

譚岳洋的消息遲遲沒來。

簡瑤沒催，第二天起來去

醫院。

推拿師傅的說辭和之前一樣，簡瑤不信邪，拿著找到的片子去找譚岳洋。

譚岳洋很抱歉，說昨天忘了，看了簡瑤的片子，說的確有損傷，等等，再推拿一天再說。

簡瑤有點失，但是應下了。

大約是的失太明顯，出了醫院門后，譚岳洋追出來，彎腰耐心的和說別急，實在著急的話，下午再來推拿一趟。

簡瑤覺好像被看穿了自己想去追陳啟明的小心思，靦腆不好意思的笑笑，和譚岳洋擺手分開了。

中午跑去陸家一趟。

隔著很遠看見了門口站著的阿森和沈落。

阿森大步走近“姐。”

簡瑤“你們怎麼沒去上學啊。”

“媽媽和我說你今天要來。而且我們快放暑假了。”沈落笑笑“干媽，哥哥可想你了，從早上就在門口等你。”

簡瑤心里暖洋洋的，墊腳他腦袋。

吃了飯看了眼時間，囑咐了阿森好好照顧沈落，開車去醫院再做次推拿。

晚上回家躺在床上發呆。

在時間到十二點后，簡瑤關燈睡覺。

半夢半醒的時候手機似乎震了下。

簡瑤翻不想理會，好不容易涌起的困意卻莫名不見了。

撈起手機看了眼。

騰的下從床上蹦起來。

手機頁面是一條短信。

——睡了嗎？

發送者是陳啟明的那段簡瑤化灰都認識的手機號。

簡瑤呼吸急促，抖著手抿回復——還沒。

陳啟明——有時間嗎？陪我應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