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明低低的笑了兩聲，輕聲說“還覺得能追上我啊。”

簡瑤沉默了很久，說是，能追上。

陳啟明轉去了包廂。

這晚簡瑤等到凌晨兩點都沒等到陳啟明。

下車進去，場面萎靡又混。

幾個人醉倒在一起，陳啟明在角落里，和個的挨著一起，睡著了。

簡瑤看了好大會，走近把那人分開，想把陳啟明架起來。

可陳啟明掀眼皮看了一眼，直接把推開了，重新倒下去，蜷一團。

簡瑤又站了起來，找兩個男的服務員把陳啟明架起來。

這次陳啟明沒反抗。

簡瑤開車帶他回去的路上拐了個彎，去了自己家。

讓業把陳啟明架上去后，給他臉，服掉，蹲在地上看他。

冷不丁的，陳啟明睜開通紅的眼睛盯著說“我真的很討厭你。”

簡瑤定定的看了他許久“為什麼？”

簡瑤不明白“之前我們倆不是就差一點點就復合了嗎？就差了一點點。”

陳啟明似夢非醒，很溫的帶著笑說“誰跟你差一點點，我在耍你玩呢……王八蛋。”

陳啟明翻背對，呼吸變的均勻。

簡瑤呆呆的看了他好大會，喃喃“原來真的是在耍我啊。”

簡瑤之前就覺得像是在耍，沒想到是真的。

話是這麼說，最后手還是出去住他的后背。

恍然了一瞬，從前覺得暖的要死來著，是什麼時候開始，陳啟明的溫變得好像也沒那麼暖了。

不對，還是暖的，只是好像不是簡瑤想要的暖了。

簡瑤

晚上給陳啟明的手量了尺寸，記下后趴著睡著了。

隔天早上起來，陳啟明不見了，簡瑤把剩下手套的線團好，回去銷假上班。

但組長看見卻似乎很訝異。

簡瑤進辦公室才知道原因，不管是門口的位子，還是之前墻邊的位子都坐了新人，這里沒的位子了。

簡瑤懵懂，“我這是被開除了嗎？”

“不是。”組長支吾道“其實你的檔案就沒歸檔，換句話來說，你一直不是陳氏的人。”

簡瑤長長的哦了一聲，站在助理辦左右看了圈，不知道該去哪。

轉出去沒敲門，直接擰開陳啟明的辦公室門。

組長看見訝異，陳啟明卻似乎更訝異，掛斷手里的電話，直接皺眉，“誰讓你來的。”

簡瑤想說我在這工作了這麼久，我是陳氏的人了，你要給我辦職，還有，時間沒到，你不能趕我走。

沒說出口，直接被陳啟明一把拽了過去，被藏在了辦公桌下面。

接著辦公室門開門關，響起了陳賀的聲音。

簡瑤在下面蜷一團，聽陳賀和陳啟明聊天。

陳賀來看陳啟明，是因為陳啟明這段時間總是喝酒，加上昨晚沒回去。

陳啟明對簡瑤兇和冷漠，但對陳賀卻不是，溫溫的，像是哄個易碎的孩子。

陳賀說“家里阿姨的兒，現在單著。”

陳啟明沉默了好大會“你是想抱孫子嗎？”

陳賀沒說話。

陳啟明說“如果想的話，我想辦法。”

“不是孩子，是爸心疼你一個人。”陳賀說“從前我想讓你找一個疼你的，會護著你的，別像簡瑤那樣的。后來經過了一珍，我想算了吧，咱們就娶一個老實的本分的，在你喝多了回家能給你遞上一杯熱茶，孩子的事，我早就看開了，只要我臨死前，能看到你不是一個人，有個和簡瑤不一樣的老實本分善良的姑娘在邊陪著就行，啟明，爸過了三十多年一個人的日子，一人的日子不好過。”

陳啟明很久后才說了一句“好。”

陳賀走了。

簡瑤抱著膝蓋側目，看見蹲下彎腰看過來的陳啟明。

簡瑤想說的很多。

你不能趕我走，還沒到時間，我要在這里接著上班，這會卻莫名的說不出來了。

在陳啟明說出你走吧的時候，從辦公桌下面爬出來要出去。

陳啟明說“咱倆從今天開始算了吧。”

“算了的意思是一拍兩散嗎？”簡瑤背對陳啟明輕聲問。

“恩，你別出現在我面前，我也不出現在你面前，就此一別兩寬，別再見了。”

簡瑤手掌緩慢的握拳，回看向陳啟明，眼神執拗又病態“不要，還有十天，還有十天！”

簡瑤尖出聲“我不信我追不上你，我不信，不信！就是不信！”

陳啟明微怔。

簡瑤膛急速起伏

，狠狠抹掉不知道何時涌出的眼淚，“你和唐一珍的婚姻什麼都沒有，認真算算的話，你相當于只空窗了一年，你從前那麼我，那麼那麼的我，不該的，也不會說不就不了，陳啟明，我一定能追上你。”

簡瑤眼圈赤紅著從齒中出話“我能，我可以，我一定能追得上你！不到最后一天，我不要一拍兩散，不要不要不要，說什麼都不要。”

陳啟明平靜的臉冷凝下來，“在你心里，我從前有多你？”

“很啊。”簡瑤其實不想說的，但從陳賀的那些話里，簡瑤覺看不到希了。

簡瑤想擺平陳賀，最大的砝碼是孩子。

可陳賀說他現在對孩子沒執念了，只想讓陳啟明找個老實本分的和不一樣的在一起。

所以要說，不是說給陳啟明聽，是說給自己聽，讓不至于在還有十天的今天凍一塊僵的臘。

不讓好不容易從唐一珍那找到的希，碎一地怎麼都撿不起來的渣滓。

簡瑤快步朝前，驀地拉住陳啟明的襟，眼底燒起一簇火，“你從前很我，很很我，我到像是一條召之即來揮之即起的狗，只要我對你勾勾手指，你愿意什麼都不要的朝我跑，哪怕是我打罵不休，你照樣如此，甚至會對我搖尾，陳啟明！”

“你很我，到低賤卑微的甚至沒了你自己，你不可能不過一年就不我了，我能追上你，我絕對能追到你，陳啟明！”簡瑤從齒中吐出字“你是我的！就算是變鬼也是我的！只要我愿意要，你就只會是我的！”

陳啟明眼尾落一行淚，“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