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寧擔心自己的小崽子傻乎乎,因為從小深其害。
從記事開始,周圍人的言行與目都在影響著。
即便笨笨的,也沒有做錯任何事,但卻要被異樣看待,這無疑人非常難。
湯寧對這點頗為在意,薄時衍抱著開解了好一會兒,才給說通了。
“圓圓不笨,先前到蠱毒影響才會如此,你義父不是替你解毒了麼?”
“何況本王這麼聰明,他定然不輸于我。”
湯寧聽了,嘟嘟紅:“這你也要自夸一下……”
“難道我不是實話實說?”薄時衍一挑眉。
“是,”索順著他的話,兩手圈住他脖子,“你最聰明了。”
薄時衍握住的腰肢輕笑:“算你識相。”
如同薄時衍所說,湯寧是在庸人自擾。
小泡泡一點點張開了,呼呼一團,眼神靈有神,怎麼看都是聰明的小家伙。
不說付氏這個當祖母的極了他,就是其他沾手之人,也沒有不喜歡的。
秦婆子對小世子很上心,十瀾湘巧們見著小嬰兒同樣沒逗弄。
拿著撥浪鼓、小絨球,讓他眼花繚,應接不暇。
有這麼多人看著陪著,他每日樂呵得很。
很快就到了小世子滿月這日,攝政王府大宴賓客。
這可有點稀罕,薄時衍以前獨來獨往,簡直就跟那不沾人間煙火的謫仙一樣。
不與其他府邸往來過,全靠一個老管家走禮周全。
上一次宴請,還是薄時衍大婚的時候。
現在這個滿月酒,在其他人看來就是個訊號,往后府里有了主人與小世子,宴會還能麼?
可見家立業二字,家的重要。
人多了不僅熱鬧,與外界的往來也會隨之增長。
過生辰過節日,一生中有多重要的日子呀!
湯寧的月子要坐滿四十天,滿月酒不去前頭,只梳洗干凈了,在后院接見樂蘿。
府里有付氏與陳管家持,上下里外服服帖帖,不會出任何子,也不需要費心。
前來祝賀的各府眷很多,全都羨慕壞了。
都是生養過的人,最清楚其中滋味了。
誰家兒媳婦這般清閑省心啊?
們許多人,倒不是被著勞,不過宅子里人口多,妯娌妻妾之間難免掐頭冒尖。
想要掌握管家權,想要施展自己的能力,因為各種好強的原因,無法躺平。
攝政王府不同,府里的主子就是薄時衍,湯寧為他的王妃,且沒有妾室爭奪。
躺平了萬事丟開手,也不怕被旁人搶走任何東西。
就連德容夫人,都很難越過,只能算是‘幫忙’,這就是夫君當家做主的好。
況且德容夫人也不會長時間待在京城,得回南堯去陪著薄老爺。
王府上下,自然唯湯寧馬首是瞻,怎能不年輕媳婦們眼紅呢!
而且還擁有一個這樣省心的小郎君!
大部分小嬰兒,都是沒法講道理的,他們會莫名哭鬧。
并不能因此判斷小寶寶格不好,哭鬧是很常見的正常跡象,不挑時辰嗷嗷的哭!
帶孩子之所以辛苦,便是如此,很難有一個長覺,需要不錯眼地盯著……
即便有娘幫忙,從自己上掉下的,又有幾個父母舍得撒手不管。
大戶人家的小媳婦們,并沒有多輕松,為母親哪有不累的。
看到攝政王府的小世子天樂呵,脾氣一團,才人心生羨慕呢!
*******
樂蘿郡主原本不喜歡小娃,甚至還有點煩他們,
不過到了白霽堂,看到木床上躺著啃小拳的小泡泡,沒忍住出食指,了。
“他也太了吧。”
小臉蛋如同剝了殼的蛋,白白,那雙烏溜溜的黑眼瞳直視著,人心都化了。
樂蘿瞧瞧小泡泡,再看看湯寧,忍不住笑了:“你們的眼神很像哦!”
雖說圓圓的眼神不如稚兒那般夸張,但直溜溜的純然如出一轍。
這是一種讓人不由自主撤下心防的能力。
誰都會想要親近。
“胡說,我現在很聰明呢。”湯寧反駁了樂蘿,道:“你要抱抱他麼?”
“我可以麼?”樂蘿聞言欣喜,而后猶豫起來:“我沒有抱過小嬰兒,覺好像不容易……”
他們實在是太小太了,沒骨頭一樣!
這話說出來不禮貌,樂蘿沒往外說。
湯寧翹起角:“學一學就會抱了。”
是親眼看著薄時衍僵的作一點點化下來,能生巧。
得到允許,樂蘿當然想抱抱孩子,小心翼翼,把小泡泡從木床里抱出來。這個小木床,鋪了的墊子,周圍有一圈的小圍欄。
此種嬰兒床,在京城極為見,是朱伏梅從北地那邊特意讓送來的。
親后不久,就跟著陶遲去往北地,建功立業夫唱婦隨。
來信介紹過北地那邊廣袤的土地,大多都荒廢著,地廣人稀。
需要做好引水灌溉的水利工程,才能把荒地變作良田。
不過人口有限,若不借助更好農,每個人耕種面積并不大,太累了。
朱伏梅說,農戶人家忙活起來,沒空帶孩子,也怕孩子會坐會爬以后容易摔著,所以大家弄了圍欄的小床。
在京城,大部分帶孩子都讓人看著,或者帶背著,嬰兒床就了。
它看著不是必需品,但見到了肯定想買。
湯寧很喜歡這個禮,非常實用。
這會兒與樂蘿說起朱伏梅,提議在京城推廣它。
“梅梅說是陶郎君改良過的,嬰兒床頂上還能罩紗帳,防止蚊蟲叮擾。”
陶遲在這方面頗有天賦,讀書時候就沒為鄉親們改良農。
其他生活中用得著的件,稍作修改更為便利。
此等好東西,只落自己手里未免可惜。
樂蘿聽了湯寧的話,不由驚訝:“圓圓,你該不會是想做買賣吧?”
子陪嫁當中,不了鋪子莊園,打理起來可不容易,都是給那些掌柜的。
怎麼還自己樂在其中呢?
湯寧一搖頭:“不是我,這是屬于梅梅的,總不能一直靠著嫁妝過活吧?”
湯寧以前不富裕,雖說不愁吃穿,但是在想著養老的時候,陡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貧窮。
還想過賣畫為生呢,明白其中滋味。
往后朱伏梅也會生孩子,擁有寶寶之后,的心境會產生變化。
湯寧著小泡泡,道:“我想把一切最好的堆給他,再多金銀都不嫌多呢。”
梅梅肯定也是如此,的夫君在北地干實事,窩在后院無所事事,那邊又沒有朋友,豈不會無趣?
樂蘿抱著孩子坐到椅子上,皺皺鼻子:“果然是為人父母就不一樣了,你倒是替考慮長遠。”
不過……瞅著這個嬰兒床,道:“即便新穎些,很容易就被人學了去,梅梅能通過它賺到銀子?”
“這有何難,只管多做些存著,一口氣賣出去了,他們趕不及。”湯寧慢吞吞道:“仿造需要時間,而且尋常木匠們沒有那麼多本大量仿造。”
“還有,誰家會買兩三個小床呢?”
擁有一個基本夠用了,在仿造出來之前,朱伏梅應該能搶占先機賺到一筆。
后面即便到都有,人家也不想買了。
這話太有道理了,把樂蘿給聽愣了。
睜大眼睛一臉佩服:“圓圓,你現在好聰明哦!”
湯寧最聽夸夸了,毫不謙虛一點頭:“我就是聰明的小娘子!”
喜笑開,那小泡泡兩眼瞅著娘親,跟著咧直樂。
小牙床,怎麼看怎麼可人。
樂蘿忍不住笑了,抱著他搖晃起來,“小泡泡,你聽不懂還跟著傻笑?”
付氏在招待其他客,沒讓們過來打擾湯寧。
沒多久讓娘過來,抱孩子出去給眷們看看。
小泡泡被帶走了,樂蘿繼續留下與湯寧說話。
們都覺得小木床可以給朱伏梅創收,決定寫信時候跟提一。
樂蘿嘆了口氣,道:“你與梅梅都有長進,就我還在做草包郡主。”
若不是邊江嬤嬤讓做做樣子,什麼都不想管,嫁妝庫房賬冊,想想就無趣。
湯寧搖頭回道:“這些我也管不來的,我只能。”
作要給旁人,這業有專攻,不然那些掌柜的不就太清閑了麼?
再說,有些人無心于此,有什麼草包之說的?
樂蘿卻是被勾起了一丟丟事業心,抬起下道:“尋常買賣我沒興趣,不過若是經營馬場表演,我倒是有個主意。”
看馬球賽的時候就想過了,若是有個地方,安排那些健壯郎君們打赤膊賽馬,每天都去看。
“打赤膊?”湯寧呆了呆。
立即想起馬球場上熱烈的氛圍,馬背上的男兒揮灑汗水,似乎也不錯?
樂蘿果然是不一般的小娘子,竟想經營這個……
“怎麼樣,這個法子可行麼?”樂蘿笑道:“我就不信京城的小娘子們不看!”
甭說狀元游街這些,每次武將京,打馬路過,樂安坊都擁堵不堪呢!
為了表示對好友的支持,湯寧點頭道:“你若是辦了,我定然去看,打赤膊還好看的。”
實話實說。
從前院回來的薄時衍,無意探聽小娘子們的談話。
偏偏他耳力過人,在玄關把這話聽個正著。
他的妻子都有夫君有兒子了,還有人勾著往外去看其他男人打赤膊?
簡直是不可饒恕。
薄時衍面無表,“郡主到來有失遠迎,你們在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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