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是玩笑，沈讓卻心口一墜，面上倒是掩飾的很好，什麼都瞧不出來。

他屈指敲了敲的額頭，嗔道：“我是你哥哥，我不管你誰管你？”

聽了這話，姜毓寧眼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眉眼彎彎，像一只恃寵而驕的小狐貍。

沈讓手了的腦袋，沒再說什麼。

兩人一起吃完早膳，沈讓還有事要忙，叮囑了姜毓寧幾句，便離開了法嚴寺。

姜毓寧等他走后，又回房去補覺了，為了到經塔上看日出，半夜就爬起來洗漱梳妝，剛才吃飯的時候都有些上下眼皮打架。

這一覺直接把午覺睡過去了，未時初方醒，大概是睡得太久了，坐起來的時候，姜毓寧真覺渾骨頭都了似的，靠在床頭都不想。

竹葉把炕桌搬到床上，齋飯擺到炕桌上，讓姜毓寧一手就能夠到。

姜毓寧一邊喝粥一邊看向窗外，“哥哥回來了嗎？”

竹葉回道：“公子已派人傳話回來了，說是今晚不回。至于您，想回去或是留下都行。

“不過這寺廟安靜，公子怕您自己在這兒住一夜會害怕，因此特意在如意樓訂了房間，說您若是不想回園子，就去如意樓歇一晚，明天公子再去那接您。”

“哥哥總是把我當小孩子。”姜毓寧氣道，“我這麼大的人了，又有你和竹苓姐姐在，哪里還會害怕？去如意樓太麻煩了，你人告訴哥哥，今晚我就在這法嚴寺再住一宿。”

一邊說著一邊看向窗外，驟雨早已停歇，此時燦爛。

“哥哥說，法嚴寺后山景不錯，竹葉姐姐，我們下午去逛逛吧。”

-

法嚴寺后山是一片瓊花林，每年春夏之際，都會有很多人慕名而來。

未免麻煩，姜毓寧戴著帷帽，挑了一條僻靜的小路上山，雖然崎嶇了些，兩側風景卻很不錯。

竹葉、竹苓見高興，便也沒說什麼，只心護在的左右，確保的安全。

爬上最后一級臺階，果然見一片茂盛的瓊花林，山頂的風有些大，吹得花瓣簌簌，如落雪滿天。

而在雪白花瓣里，仿佛還混著一抹別的，在半空中飄舞。

姜毓寧瞇著眼睛看，奇怪地問：“那是什麼？”

倏地，那東西不知怎麼一歪，竟然朝姜毓寧的方向輕飄飄地飛了過來。

竹葉和竹苓對視一眼，齊齊擋在的跟前，直到那東西落下，竟然是一只飛鳥形的紙鳶。

“這里樹太多，估計是被樹枝掛斷了才飄過來的。”竹葉將上前將紙鳶撿起來，檢查過沒有問題后，才遞給姜毓寧看，“不過，這紙鳶倒是有趣，看這做工，倒像是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

姜毓寧好奇地開帷幔，果然見那翅膀和眼睛的線條明顯可見有些歪斜，像是剛學畫的小孩子畫的。

忍俊不道：“應當是哪家帶著孩子出來玩吧？”

話音剛落，就聽到幾道腳步聲從遠走近，約還有談話聲夾雜其中。

“都怪賀軒，非要同我爭搶，這下好了，好好的紙鳶直接斷了。”

“好了水兒，莫氣了，賀軒什麼子你還不知道？和弟弟計較什麼。若是真找不到了，大哥給你做一個賠給你。”

“這可是大哥說的……不許反悔！”

……

聽著像是紙鳶的主人，姜毓寧轉看過去，迎面只見一個著淡青錦袍的年輕公子，后還跟著一大一小兩個，看歲數應當是他的弟妹。

“啊——我的紙鳶。”穿著桃裳的小姑娘看起來十二三歲的樣子，此時正驚訝地指著姜毓寧的手上。

“水兒，不許沒禮貌。”青公子輕斥了一句，然后上前道，“在下景安侯府姜賀今，今日帶著弟妹來法嚴寺放紙鳶，不想會驚姑娘。”

他很不好意思地揖了一禮，風度翩翩，“我家小妹年紀還小，不懂事，姑娘別和計較。”

竹葉和竹苓早在看見姜賀今的那一

刻，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可是他過來的太快，們更不能直接阻攔，只能眼睜睜地看他和姜毓寧搭上話。

姜毓寧自然不知道們兩個在想什麼，這些年過去，本不記得自己原來的家是景安侯府，甚至聽到姜賀今自我介紹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波。

只是覺得他有些眼，歪了歪頭，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姜賀今溫和一笑：“在下也覺得姑娘十分親切。”

姜毓寧揚了揚手里的紙鳶，好奇地問：“這是你做的嗎？”

姜賀今點頭，“是，姑娘喜歡？”

即便在陌生人面前，姜毓寧也不懂掩飾緒，毫不遲疑地點點頭，“你好厲害。”

“姑娘若是喜歡，就送給姑娘吧。”姜賀今說。

這話一出，站在他后的姜毓水很是不滿地去拉他袖子，“大哥！”

姜毓寧亦有些不好意思，“我不能要。”

姜賀今安地拍了拍姜毓水，然后道：“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

“姑娘有所不知，在下有個妹妹，和你差不多大，只是因為一些原因，我很多年沒見過了，十分想念。今日見到姑娘，很是親切，只覺得像是見到了我那妹妹一般。”

“這紙鳶，本來是想送給的，姑娘若是不嫌陋，就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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