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德音低垂著頭,只低聲道
“與祖母無關,是孫媳無能,留不住夫君的心。”
陸老夫人哪里看不出來謝德音的委屈,以及對陸元昌早已死心的心寒。
只是現在府上的況,得有個人掌控全局。
在攬月庭的時候,便看出來了,這個謝氏雖然千百,看著弱可欺,但卻是有大主意的人。
王氏母加上周華月都沒在手里討到好,丟了面子又丟里子,不急不躁,嫻靜沉穩,這樣的人,才有做當家主母的資格!
王氏那個目短淺的,只能看到眼前的蠅頭茍利,得罪了謝氏,實在是愚蠢。
“祖母知道你的委屈,我們人一朝嫁了人,有幾個不委屈的?昌哥兒那個糊涂孩子不知道你的好,日后他漸漸會明白的。
孫媳婦,你是個聰明人,當知道人這一生眼要放長遠一些,丈夫的寵,全然沒有自的地位重要。祖母跟你說句心的話,你是昌哥兒的正室嫡妻,不管什麼人都不能越過你去,糟糠之妻不下堂,公主再是二房,只要你在,代表的就是我們侯府。”
陸老夫人說到此,深深的看了謝德音一眼。
“同樣,能帶給你榮辱的,也只有侯府,子出嫁從夫,老來從子,如今你不指著昌哥兒過活,又指著哪個?縱然你不想跟他過了,可是和離歸家后,你的日子就能過好了?祖母知道你與他慪氣,只是這夫妻間,再大的氣,隔了這麼久也該消了。
如今經歷了這些,想必他心中也有一桿秤,孰是孰非,他心中必然是清楚的,日后定然不敢再做那些糊涂事,你與他好生過日子,若是實在是他寒了你的心,你不念及這份了,便生個孩子。
后宅孤苦,有個孩子在邊,又是我平候的長子嫡孫,將來整個侯府都是你們母子的,何必跟那些眼皮子淺的人爭一時長短。”
謝德音雖低著頭,也知道陸老夫人此時是什麼神。
這滿屋子人,就一個明白人了。
這是知道王氏不堪用,二房三房掌管侯府只會更,且名不正言不順,周華月一個妾室更別說,今日惹出這樣的子,周華月功不可沒。
陸老夫人只怕是想將府里的這攤子事到自己的手里。
陸老夫人有句話說的沒錯,沒打算和離,畢竟要給煜兒一個明正大的份,留在侯府是最好的選擇,將來這個侯府只能是他們母子兩個的。
謝德音聞弦知雅,只垂眸說道
“祖母有所不知,并非我不想好好過日子,我進門已有四個多月,夫君有夫君安排,婆母有婆母的打算,這府里的奴仆,管事,賬目,孫媳并不能全部調度掌控,實在是有心無力,怕惹出子,才偏居滄瀾院,修養。”
陸老夫人何許人也,一下便聽出了問題的關鍵。
王氏只給人管家權,卻攬著所有的財,讓人錢管家,更是對謝氏諸多為難,府里的奴仆也是看碟下菜,誰愿意接手這麼大一個侯府?
“你只管放心,之前的況,日后再
不會出現。你婆婆手里的田莊店鋪,賬目明細,以及全府上下的一切,都到你的手上,由你掌管,若是有人不服,你只管告訴祖母。”
謝德音聽完后便沉默著,并未開口。
二房和三房的人看著陸老夫人把管家權給謝德音一個商戶之,都不給們,當即要鳴不平。
只是還未說話,便被陸老夫人掃了一眼,誰也不敢再吱聲了。
“孫媳婦,你若是不說話,祖母便以為你是應了,明早就讓人將府里田莊鋪子的地契,還有府上各的對牌送到滄瀾院去,你婆婆子不大好,以后讓跟我這個老婆子一起在后院養著,沒事禮禮佛,便免了你的晨昏定省,府上的事務,直接報到你滄瀾院便可了。”
陸老夫人一番話,直接將府中所有的權利都到了謝德音的手里,已然給了侯府當家主母的地位,連婆婆王氏都要被掣肘著。
二房三房面上酸溜溜的仿佛吞了二斤梅子,只是誰也不敢說話。
“謝祖母厚,既如此,孫媳便試著替祖母掌管家中事,若是做的不好,祖母莫怪才是。”
陸老夫人見應下才算安心了,雖然也猜到了會應下,畢竟這才是最聰明人的選擇。
“你只管放心大膽的去做,一切有我呢。”
“是。”
陸老夫人拍了拍謝德音的手背,力有些不濟的讓眾人都散了。
“修齊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
眾人還想再說什麼,可是陸老夫人皺眉一副懶得再與他們多說話的模樣,閉上了眼睛。
等著所有人都散了,陸修齊給陸老夫人端來藥,喂吃著。
放下藥碗后,陸修齊問了聲
“祖母很喜歡謝氏?”
陸老夫人老神在在道“談不上喜歡,從進門到現在也不過見過幾次。”
“為何祖母這般委以重任?”
“但凡是府上有人可用,祖母也不會如此費心。那謝氏并不是表面上那般弱可欺,骨子里著一韌勁兒,看不聲的給你嫡母還有那慣壞的妹妹吃排頭便知道,你嫡母為難了四個多月,都一聲不吭,只等著找好時機發難。能忍,又穩,似這般年齡,有幾個能做到?元昌有眼無珠,珍珠魚目混淆不清,哎”
“正所謂娶妻娶賢,便是這個道理,齊哥兒,你常年不在京中,只知四方游歷,你如今年紀不小了,可有心儀的孩?”
陸修齊聞言沉默良久,腦中突然浮現在王氏院中的時候,謝德音站在門外,聽著屋眾人傷人的話語,那時背影無助又單薄的樣子。
抬眸時,那如春泉明月般的眸子中汪著淚水的模樣,昳麗人,攝人心魄。
他垂首,將腦中的一幕驅離,回道
“回祖母,孫兒志不在此。”
“人總要家立業,便是你志不在此,如今年歲也不小了,該上心這事了,趁著你這次回京中,便把此事定下來吧,你喜歡什麼樣類型的子,祖母讓人幫你留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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