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宴洲的表有一瞬間的空白，程寧得逞一笑，推開他徑直往前走去。

不過沒等走兩步，前面一道人影停了的步伐。

程寧彼時臉上的笑容還未徹底散去。

南熵的表很難看，臉蒼白。

他朝著程寧走過來，沒兩步衛宴洲就發現了他。

恰逢煙火已經到了最后，圍觀的百姓紛紛散場往回走，人流瞬間在一起。

程寧的肩膀被推了一下，踉蹌時南熵出手去，但是有人比他更快。

衛宴洲攬過程寧的肩，將半抱進懷里，看向南熵。

“今天找我說了那麼長的話，說不合適，說你永遠自由，你的自由就是他？”

南熵的聲音有點嘶啞，他指著衛宴洲，看起來嫌棄的要命。

衛宴洲倒是不知道程寧找過南熵，難怪一整個白天都在外面。

不過什麼都沒說也不奇怪，程寧憑什麼跟他說。

不過他更沒想到，程寧會在這時候跟南熵說清楚。

意思就是徹底拒絕南熵了？

衛宴洲心底涌上一的喜悅，看南熵的時候都覺得順眼了不。

但是南熵似乎喝了酒，他有點固執地想要上前將衛宴洲的手掰下來，試了兩次，發現沒用。

他徹底生了氣，朝衛宴洲吼道“你放開！”

程寧了額角，輕聲說“放開我。”

以為自己跟南熵已經說清楚了，本來就該說清楚的。

所以上午去完太守府，邀南熵說了會兒話。

很早就想說，后來南熵傷了，程寧就想著緩緩。

現在南熵的傷好的差不多，明天也該進大嵐，能給南熵的，也就這些了。

r> 說永遠自由，不會為一個人停留在任何地方，尤其王宮。

那是這輩子不會再踏足的地方。

更何況，對南熵并沒有那樣的。

南熵問，是不是沒人可以留住。

程寧說是，然后剛剛在煙火下被衛宴洲親吻，卻沒有半點推拒和掙扎。

南熵被刺痛，因此有些口不擇言“你是犯賤嗎？”

這話一出，臉頰上霎時間被人揍了一拳！

衛宴洲沒留力氣，南熵整個人摔在地上，也不管南熵后腦的傷沒痊愈。

冷冷一瞥，衛宴洲又狠又戾“你再說一遍？”

那個字實在難聽，南熵似乎清醒了一點，他眨著猩紅的眼睛，看向程寧時多了點無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不是要這麼說程寧的，只是那一瞬間，憤怒將理智吞噬，他口而出，不是要傷害程寧。

“都是你！衛宴洲，你有什麼再纏著程寧，你不覺得你自己不配嗎？”

“配不配不到你說，除了阿寧，誰也沒資格說我們不般配。”

衛宴洲將南熵一把從地上拎起來，拖到面前，一雙眼黑沉“不會被你困住，也不會跟你有瓜葛。”

南熵的下屬想要上前阻止，跟衛宴洲的下屬一起，虎視眈眈，兩方一即發，像是立刻就要打起來。

“多大了？”程寧上前一步，將他們隔開兩邊“玩打架諷刺這套

？”

毫沒有被南熵剛才那話影響，掏出上的手巾替他將跡了，又問“傷疼嗎？”

沒想到衛宴洲反應這麼快，不然就攔著了。

南熵有點倔強地看著，眼眶通紅，他長得偏妖冶，桃花眼尾狹長，染上了緋紅之后，顯得有點楚楚可憐。

看著真的可憐的，程寧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所以我這麼罵你你都不生氣，”南熵竟然別開臉了一把眼尾。

再轉回來的時候，看著更難過了。

“你不在乎，所以我說什麼都不會傷到你，也不會讓你覺得傷，是吧？”

老實說不是的，但是程寧自認確實不容易被言語所傷，還不如往上揍一拳來的冒犯。

但是這副樣子好像也讓南熵不滿意。

“把事分開來講，你跟衛宴洲，你是那你，他是他，你的喜歡，和他的傷害，在我這是獨立的。”

南熵固然重，但程寧也知道自己承不起，因為沒法付出同等的。

衛宴洲看了一眼，抿的時候看起來比較在沉思。

“你真冷靜。”南熵冷諷一笑，像是自嘲“永遠那麼冷靜。”好像不論是誰，都不能撼程寧的一點心心神。

他知道自己徹底在程寧那里徹底沒有機會了，不論是因為他剛剛那句話，還是程寧從來就沒有將他看進眼里。

或者說，程寧從沒有給過他機會。

“我一直這樣，所以不知道你究竟喜歡程寧什麼，當初被困在晉跟你求助，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是人的，但那是沒有辦法。”

r> 程寧老實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嘆了一口氣“我對你愧疚的，但是愧疚也不能為回報你的理由，那對你不公平。”

“如果我不介意呢？”

但是剛說完他自己又否認“算了，你別說了，反正不會是我聽的話。“

但這次程寧很認真，問“南熵，你的理想是圍著我轉嗎？不是吧，大嵐的天地廣闊，在我上費勁不討好，有什麼意義呢？”

南熵看上去又被傷到了“有什麼沖突嗎？我在大嵐也可以護著你。”

但那是程寧不需要的，南熵能給程寧的，都不需要。

所以南熵不知道程寧酒想要什麼。

他看了衛宴洲一眼，問“所以你覺得離開了晉皇城的衛宴洲是你想要的嗎？”

問題扯到自己上來，衛宴洲掀起眼皮，看向程寧，也有點期待的回答。

他是等待程寧宣判的人，他想知道程寧會怎麼說。

但是程寧說的很輕松“也許吧。”

南熵的臉就又變得很難看。

衛宴洲得逞，重新攬上程寧的肩“聽到了？”

聽到了，聽得很清楚。

就算再喜歡程寧，南熵的自尊也不允許他在敵面前死纏爛打。

所以他臉煞白地走了。

程寧安靜地垂下眸“放手。”

衛宴洲“我們——”

“想什麼呢，真以為我說的是真的？”程寧無所謂地笑笑“讓南熵死心而已，你就別當真了吧？”

于是衛宴洲也跟南熵一樣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