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亮晶晶的，帶著些淚的期盼神采實在人極了。

“你會彈鋼琴嗎？”興地問。

溫漾神自若道：“沒你彈得好。”

作為豪門公子，學一些樂陶冶培養氣質就夠了，實在不需要十分擅長。

樂瑤不在意道：“我們一起彈吧，不需要彈得好，我昨晚突然想到一段旋律，我想和你一起試試。”

牽著溫漾的手走到鋼琴邊，兩人分別坐在琴凳上，挨著彼此。

“我給它取名《夜晚小記》。”樂瑤語調甜而和道，“我想用它紀念我們第一次一起度過一個安寧好的晚上。”

明明他們昨晚什麼都沒做，卻都睡得很好。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第一次，似乎比真正的房花燭夜都值得紀念。

和他是不會有真正的房花燭夜的，因為溫漾絕對不會娶樂瑤這樣一個明星。

所以既然想要紀念昨天晚上，那就好好陪紀念吧。

溫漾抱著這樣的緒，低聲對說：“彈給我聽。”

樂瑤睨了他一眼，看著他眼睫躲避視線的模樣，心中一片。

“好。”語氣很輕，像怕嚇到他一樣說，“我彈給你聽。”

第四十一章

樂瑤沒馬上開始彈，而是對溫漾說：“在我彈之前，你先隨便彈幾個音節吧。”

溫漾在琴凳上坐得拔，他與樂瑤的肩膀挨著彼此，連都很靠近，他可以清晰覺到的溫，當然也可以。

樂瑤的臉始終，看起來非常健康好，溫漾看了一會，也不問是何用意，隨便在琴鍵上彈了幾個音節，沒什麼節奏，也沒什麼意義，但樂瑤卻笑了。

“很好。”笑起來，落在那張艷又純潔的臉上，輕輕調整彈琴的姿勢，黑發順著肩膀落在前，不在意這些，認真地開始彈奏，溫漾卻無法從毒藥般令人罷不能的臉上移開。

樂瑤在音樂方面有天賦，這是溫漾早就領略過的。

的才華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可，但這是溫漾第一次這樣直觀地知到這些。

樂瑤彈奏的曲子非常符合的作曲風格，音調悠長舒緩，明快流暢，它給你的第一覺是這是一首甜的抒歌，可很快它的曲調又扭轉了，有些捉不定的低，溫漾聽到這里覺得非常悉，他思索了片刻突然意識到，這是他彈的那幾個音節。

他詫異地去看樂瑤的側臉，樂瑤專注地彈琴并不看他，越是如此專注，溫漾就越是覺得閃閃發。

他頭一次覺得哪個孩那麼耀眼，他做夢都沒想過會是曾經讓他十分厭惡的樂瑤。

他覺得心臟跳得很不符合常規，但他沒辦法控制。他怔怔地注視著樂瑤，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飛舞，混合了他所彈音節的曲子好聽極了，明快過后的低沉像人之間患得患失的思緒，他仿佛可以從這首曲子里知到昨夜高低起伏的心。

想要給他安全，也的確給了他安全，可又何嘗不忐忑，不想從他上得到安全呢。

有溫漾這樣一個男朋友，還總是無法確定他對自己的心意，實在是危機很強的一件事。樂瑤仿佛對一切一直游刃有余，甚至幾次冷待他都看不出什麼慌，但心深到底是怎樣的，只有自己知道。

一直藏的很好，唯獨此刻全都被溫漾知道了。

只因為這樣一首曲子，甚至連溫漾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他可以聽懂。

四分鐘的曲子彈完，樂瑤緩緩停下吐了口氣。沒立刻去看溫漾，也沒說話，好像還沉浸在曲子里面。

溫漾看著沉浸其中有些消沉茫然的樣子，他忍不住在心里喃喃地想，或許不符合他的份，不符合他的擇偶觀，甚至對他富有心機，步步為營，但是……這并不妨礙他依然為著迷。

的反骨，的赤誠和貪婪，的驕傲和勇敢，全都在這首曲子里現得淋漓盡致。這是溫漾這一生第一次，真正的認可音樂對人帶來的震撼和影響。

“在想什麼。”他緩緩開口打破沉默，語調低沉溫得連他自己都有些驚訝。

他最清楚他什麼時候是真什麼時候是假，樂瑤也能分辨出他大部分偽裝或真實。

他此刻的真讓心中的不安消散了一些，直接靠在他肩膀上低聲道：“沒什麼，只是突然心里不踏實罷了。”

“為什麼。”他簡短地詢問，用詞簡單，不見得多誠懇，但語氣里有不作假的求知。

他是真的想知道。

樂瑤闔了闔眼，垂眸睨著自己的手，半晌才道：“我不想讓你知道這些，讓你知道了就好像我輸了一樣，但是……”慢慢仰頭，近距離看著男人潔白皙的下，須臾后沉沉說道，“其實我也很沒安全。在今天之前我也沒覺得自己多得你喜歡，一直覺得我你比你喜歡我多得多。你知道的，在里付出更多的人總是不安的。但是今天，看到這間琴房，我心里踏實了很多。不瞞你說，最近這段時間我看似很淡定，其實在沒人注意的時候也會難過不安。剛才彈完那首曲子，那種不安更重了。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好像在夢里，這個夢注定醒過來，我們注定會分開，這是個噩夢，我們的結局會很壞，彼此都傷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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