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聲不吭忍耐，醉酒了也不發酒瘋不推開，樂瑤不知自己是該挫敗還是該高興。

心復雜極了，放棄了那擾人的印子，將紙巾丟到紙簍里，坐到另一側的椅子上，不說話了。

溫漾順勢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單手撐頭去看沉默的樂瑤，過了一會才喃喃地說：“別生氣，是我的錯。”

樂瑤閉了閉眼說：“不是你的錯，你應該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溫漾闔起眼睛斜靠著椅背道：“的確是這樣。這種手段下作又悉，像極了幾年前發生過的那些事。我以為現在該不敢這樣了，是我太自信了。”

“醉了就別說那麼多話。”樂瑤皺著眉說，“趴著歇一會，你現在別想回晚宴現場了，服七八糟，混都是人的香水味。”

溫漾沉默了一會，老老實實趴到桌子上，片刻后語氣低委屈道：“連香水味都一樣……”

樂瑤：“……”做到這種程度，真的真的不能怪他吧。

樂瑤無奈極了，雖然心里還是膈應，但到底還是拉著椅子坐到了他旁邊。

盯著他說：“你確實有錯，警惕太差了。以及，你給我安排那個造型師團隊肯定有問題，你回去自己找找消息的是誰。”

溫漾趴著不吭聲，子輕輕了，好像哭了一樣。

樂瑤知道他不可能哭，可還是忍不住擔心，扶住他的肩膀，將他拉起來查看，發現他其實在笑。他笑得自嘲，笑得譏誚意味十足。他上酒味很重，被扶起來就直接靠在了上，枕著細弱圓潤的肩膀。

“不用你說我也會那麼做。這次的事的確怪我，平穩日子過久了，就忘了他們之前多卑劣。我想過會做些事，但沒想過會做得這麼愚蠢。”

溫大約覺得韓慧僑和溫漾那麼多年，總該有點分的，但以為錯了，所以滿盤皆輸，別說是搞壞樂瑤和溫漾的關系，還引火上。

但凡溫漾真的對韓慧僑有幾分的另眼相看，今天的事也不會變這樣。

樂瑤沉默著不說話，溫漾睜開眼看的下，問：“還生氣？”

樂瑤嘆息不語，溫漾在肩頭親了一下：“別生氣了，我只是一開始沒認出來，后面已經認出來了。”

“什麼時候？”有些好奇。

“親我的時候，和你不一樣。我抓著的手，和抓著你的手覺也不一樣。那個時候我就意識到不對勁，正打算反抗。”

“然后我就來了？”

“……嗯。”

樂瑤“哦”了一聲，又不說話了。

溫漾沉默許久，終于還是帶了幾分不安。

“我以后不會再犯這種錯了。”他坐直子，強撐著神和對視，“我絕對不會再認錯你，別生氣了。”他生的安，張的道歉，都帶著生疏，顯然他從不曾為誰如此。大約他小時候被狠狠拒絕過之后，就再也沒對誰這樣低聲下氣哀求過什麼了。

樂瑤心里這樣想，心就越發復雜，眼看著他，眼睛都紅了。

溫漾憐惜地抹去眼角的眼淚，聽見喃喃地說了句：“你不干凈了。”

溫漾僵了僵子，深吸一口氣說：“干凈的。要不然你再。”他傾斜了脖頸，讓為所為。

樂瑤看著那個淡淡的口紅印，生氣地咬上去，溫漾悶哼一聲，明顯十分不適，但沒有躲開。

向云買了藥回來，就看見這一幕。他專業素質過，面不改地無視了樂瑤仿佛小吸鬼的模樣，將醒酒藥和水放到桌上就退了出去。

一口咬完過后，樂瑤的口水很好地中和了口紅印，又了幾下，終于把它全掉了。

“沒有下一次。”樂瑤不高興地嘟囔，“連朋友都認不出來，真過分。如果今天是我，換另外一個人和你打扮得一模一樣，我也不會認不出來。”

溫漾本來正打算喝藥，聽這麼說忽然停下了，轉頭看著問：“真的？”

樂瑤一字一頓：“當然是真的，你在我心里的每一寸都是最深刻的，舉個例子，今天是韓慧僑假裝我，那麼換到我上，是某個影帝假裝你模仿你，我絕不會犯你的錯誤。”

“這麼自信？”溫漾眼神灼灼地盯著。

樂瑤面不改道：“不是自信，是事實。你在我心里是獨一無二的，是特殊的，哪怕那個人搞個人皮面戴上，演技再湛，我也不會認錯。你不信大可以找人試試。”

樂瑤是真不會認錯，溫漾也相信的話。越是相信，越是覺得他今天的問題有些棘手。

他倒是對那些結合起來算計他的人沒太大怒火，程靜也好，韓慧僑也好，溫也罷，他都不怎麼在意。他在意的是，在樂瑤心里，他是真的很重要很特別。

溫漾一直不說話，眼底若有所思，神略有些凝重。

樂瑤看了一會，就嘆了口氣端起水杯，把醒酒藥遞給他：“喝醉了就別費腦子了，下次不管什麼宴會都不要一個人了，讓向云寸步不離地跟著你。”

“你不能跟著我嗎？”他下意識問了一句。

樂瑤失笑道：“我又不是什麼場合都能跟著你，你總會有不能帶著我的際的場合，所以向云比我……”

“更合適”三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溫漾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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