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汐寧輕笑著悠悠道:“要我放了這畜生也不是不行,那你來替它責。”
霧玥大驚,孰輕孰重還是分得清的,而且蕭汐寧這麼說,分明是存著要拿謝鶩行出氣的意思,也許蕭汐寧真正想出氣的,是。
霧玥不明白為何要對自己有如此大的敵意,也顧不得知道,急的想讓謝鶩行把貓還回去。
謝鶩行卻抬眸朝著堅定地輕輕搖頭。
“既然這貓的爪子傷人……”蕭汐寧眸一厲,“來人,拿壺滾水來。”
霧玥還沒反應過來要水是用來做什麼的,白蔻就像是早有準備一般,去一旁提來了熱水。
“來吧。”蕭汐寧俏笑著朝謝鶩行抬起下頜。
霧玥倉惶扭過頭,就見謝鶩行將貓放在自己前,低伏下將它護住,雙手則平擱于頭前。
白蔻同樣笑著,提著水壺走到謝鶩行面前,手一傾,滾燙的熱水灑下,盡數澆在謝鶩行的手背上。
白皙的手瞬間被燙紅,曲起的指尖忍著痛楚,幾乎扣進泥里。
霧玥瞳孔急,一把推開白蔻沖過去撲在謝鶩行邊,語無倫次的喊,“住手,住手!”
謝鶩行略微抬起頭,額上滿是冷汗,眉眼見是強忍的痛,他著霧玥映滿自己的影的眸子,微笑說:“公主,貓沒事。”
霧玥眼淚一下就滾了下來,是想救貓,若是能救下最好,也算是一樁好事,若救不了,起碼也盡過心,但絕不是要用謝鶩行去救。
白蔻到底顧及霧玥是公主,遲疑的看向蕭汐寧。
自秋狩名錄下來后,蕭汐寧就一直存著氣,好不容易尋到機會,豈肯善罷甘休,“還不給我繼續澆。”
白蔻咬了咬牙,再次將熱水淋下。
謝鶩行雙發白,“公主讓開,別燙著你。”
霧玥急得落淚不止,子因為噎而打著抖,幾乎是求著他,“把貓給!”
“公主不是要貓嗎?”謝鶩行定定看著。
“給!”霧玥一把拉起謝鶩行,強忍著不讓蓄滿眼眶的淚水落下,直直向白蔻,“還不把貓給皇姐送過去。”
弱到連說話都是輕聲輕氣的五公主,此刻通紅著眼,如同一只隨時要撲過來的小。
白蔻也怕把事鬧大,抱起貓回到蕭汐寧旁,“公主。”
蕭汐寧掃興的哼了聲,抬眼看向狼狽的兩人,心又愉悅起來。
霧玥小心翼翼捧起謝鶩行的雙手,十手指被燙的目驚心,有幾已經起了泡,眼簾一,眼淚掉的更兇。
謝鶩行眼里的卻漾出薄薄的笑,“公主,我沒事。”
確實沒事,只覺得心里痛快了。
“若五妹想要這貓,也并非不行。”蕭汐寧看著謝鶩行悠悠開口。
雖說是個太監,但這皮囊委實比京城中的世家公子都生得好,心上一,起了幾分玩,“將你的太監給我,一換一,反正不過都是畜生,你也不吃虧。”
謝鶩行忽而了眼尾,冷意一閃而過。
霧玥氣得渾發抖,揩了把淚,把謝鶩行擋在后,不想與蕭汐寧再多糾纏,平復著呼吸道:“皇姐誤會了,我不想要貓。”
從來蕭汐寧瞧上的東西,哪個不是乖乖奉上,霧玥越是故此,越是不甘,故意對白蔻道:“既然這樣,就摔死了吧。”
挑釁的看著霧玥,“這可是五妹不救它的。”
霧玥從沒想過一個人可以冷到這個地步,雙手發著抖,徹骨的寒意灌四肢,流竄進心臟。
看到白蔻高高把貓舉起,霧玥只覺得心跳都停止了,猛地轉過頭,將脆弱的靠近謝鶩行。
這一刻才真正會到,嬤嬤過往告誡自己的話,有的人殘酷起來,比起吞人的野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能做的,只有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在意的人。
謝鶩行看著霧玥近在咫尺的臉,閉著眼也藏不住眉眼間的害怕,疊的眼睫如枯葉簌簌。
猶豫了一瞬,他悄然撿起手邊的一塊碎石,指尖蓄力,朝著白蔻的手腕凌厲擊去。
“啊!”劇痛讓白蔻一下失了力,手腕頓時一松,轉瞬的功夫白貓從手里跳出,竄進了一旁的草叢里。
蕭汐寧臉一變,“怎麼回事?”
白蔻著劇痛的手腕,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到上面被碎石劃出的痕,還以為是貓抓的。
見蕭汐寧目不善,連忙跪地解釋,“那畜生抓了奴婢一下,奴婢一個沒抱穩,讓它跑了。”
霧玥聽完白蔻的話,虛睜開滿是慌張的眼,四尋找白貓的影,見它逃,霧玥咽著干的嚨,震的心跳慢慢平復。
還好跑了,一定要跑遠點。
注意到蕭汐寧朝自己冷冷剜來的眼神,霧玥一驚,努力收拾好緒,攏了攏撐著發的子站起來,輕聲說:“天也不早了,我就不妨礙皇姐找貓了。”
蕭汐寧看低順著眼,只怕心里不知在怎麼笑。
更是氣不打一來,對著白蔻斥罵了一聲“沒用的東西”,用力一甩披帛就走了。
白蔻哪敢多說什麼,也連忙跟上。
待人一走,霧玥勉強鎮定的緒便慌散開,抬手按在急跳的心口上,稍稍平復下心緒,又手忙腳的扶起謝鶩行,抓起他的手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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