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陵長公主淡淡道:“你真是越發能說會道,以前的你可不是這般......”
文茵笑道:“以前的奴婢不是這般是哪般模樣?奴婢倒是不記得了。”
公主看了眼窗外,回憶起從前也有些好笑,緩緩道:“本宮記得你是七八歲調來伺候我的,一眾宮里我一眼就瞧中最胖的那個你,你那時候瞧著有幾分呆傻......你知道像誰麼?活像那個珣兒如今當個寶貝似的那個!”
文茵聞言也是捧腹大笑,主仆二人笑了許久才笑完。
說到這個,二人卻皆是有些頭疼的。
王府自然不是如此隨意便多個脈的,這個孩子,就連郗珣邊侍衛都不清楚來歷。
可耐不住晉陵長公主差人一番盤問。
隨著郗珣一同回來的親衛便照實回答了,果真是路上撿到的。
晉陵長公主許久才信了這個事實。自己兒子真的撿了一個小孩兒回來。
可經歷的多,很快心中便沒了波瀾。
左右于自己而言那孩子是否是那亡夫的脈,又有何差別?甚至因為小姑娘并非丈夫外邊的私生子,心里那點膈應消散不。
倒是對小兒生出幾分憐憫之心。
文茵伺候長公主這麼些年,總是心意相通的,這輩子伺候著長公主沒嫁人,如今早過了想要嫁人的年紀,可對待孩子卻比年輕時多了許多喜。
不忍心勸說:“那姑娘我瞧著生的規整,不像尋常人家的孩子,想必是家中糟了難的。咱們殿下小小年紀就如此良善,您便是當做養養在府上又有何妨?不過日后添副嫁妝罷了,咱們王府莫非還缺了那些?王府本就兒,往長遠計,那姑娘若是放在王府里做正經貴養著,日后憑那相貌模樣日后定然也辱沒不得門庭,也多了一樁門閥郎婿幫襯君王,如何瞧著都是一樁好事。”
晉陵長公主何曾不懂這其中利益道理?
作者有話說:
第6章
虛睨文茵一眼,角扯出一淺笑:“你以往不是最不喜小孩兒?”
文茵嘆息一聲,道:“奴婢這恐怕是上了年紀,這兩年不比以往,竟也慢慢喜歡上小孩兒來。”
長公主聽了沒再言語,慢悠悠抿了口茶,道:“去把王爺請來。”
“諾。”婢打簾退下,匆匆出了屋。
院外種植著兩排槐樹,風吹落葉紛飛,滿地枯黃。
郗珣到時,見晉陵長公主端坐素凈細木珊瑚屏榻上,眉眼難掩疲憊之,似是走神。
他本是心思細膩之人,朝母親問安過后便問道:“聽聞母親子不適,時常心悸,醫師都是如何說的?可有什麼使得上的方子?”
長公主回過神來,眼中泛起淺笑來,“皆是些老病了,靜養著些便是,我兒回來母親心中已是大安,再無憂慮的了。”
以往縱然是公主之尊,可嫁來燕王封地仍多有不得意之。
丈夫燕王,旁人都說是當今最信任的臣子,更是天子妹婿,實際如何,便只有他們二人自己清楚。
君不像君,臣不像臣。
互相猜忌,試探,更是夾在其中百般無奈,甚至得早早將兒子舍去了出去。
如今郗崇去了,那些過往也算是過去了,的不安惶恐也能得以停歇片刻。
晉陵長公主思極這些松了一口氣,子都止不住朝著后靠椅上靠去。
文茵連忙上前往后腰間揣了個枕,又是給二人奉去清茶。
“珣兒可見過劉宋二位將軍了?兩位將軍素來是你父王左膀右臂,這些年來你父親因傷痛不能親往北地親至戰場,二人勞苦功高。還有一位師丞相,都是你父親在世時慣用的老人,有他們震懾底下,總無人敢欺負我兒年。你如今基尚淺,萬事都要放謙卑些,不懂得多多問這些老臣......”
郗珣眉眼半闔,聞言應下,“是,兒子記著母親的教誨。”
晉陵長公主聽說郗珣進來頻往軍營中跑,不憂心起來:“我只你這一個孩子,你雖上擔子重,可也要切記萬事以自己為重。我兒乃親王,無需要親上戰場,文要通,刀槍切莫多摻和,由底下人去做便是。”
郗珣仍是應下。
晉陵長公主見他這般才展笑起,多年來居住這后宅一方天地,不曾手半點北地政務,以往是郗崇防著。如今時過境遷,早沒了摻政之心,只嘮叨了郗珣政務幾句便說起旁的來。
“昨日聽下人說起,那小姑娘搬去你院中住著了?”
郗珣手里端著熱茶,眼中有融融笑意。
那小孩兒認生的,帶回府里時他差長汲將安排去別,想著日后偶爾去看看便罷了。
怎知聽長汲說那小兒見不著他便啼哭不止。
昨日他又去見了那小孩兒,果不其然,連嗓子都哭啞了。
還能如何?
郗珣想,總不能小孩兒哭廢了嗓子。
那般自己豈非白救了。
左右他住的苑中空曠,尋空室養著三寸丁便是。
小孩兒還太小,等來年開春,懂事些了再將移出去。
晉陵長公主見自己兒子一副養小孩兒養上癮了的模樣,忍不住道:“那小姑娘瞧著恐有四歲大,說話還不清楚,只怕是不聰明的。你以為教養孩子是簡單的?說話、習字、還有小姑娘該學的,這可都是頭疼事,你若是真喜歡這個孩子,不如將送給后宅那幾個姨娘們養著,日后那孩子份上也能好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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