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鶯鶯歪坐在涼亭中,黃衫素手,雪紅,眸看著湖中錦鯉,帶笑,遠遠去,仿佛一幅清雅絕倫的人圖。
賀懷瑾不自覺的駐足,欣賞的看了過去,心中生出一些嘆惜來。
他本想等九鶯鶯及笄之后,就把娶回府中,待他利用完了九毅行的軍權,順利登上皇位后,就隨便找個理由把九毅行置了,然后把九鶯鶯降位,反正不會讓九鶯鶯有為國母的機會。
若九鶯鶯還愿意服侍他,他就讓九鶯鶯留在宮中當個嬪妃,然后把九紅豆娶作皇后。
九紅豆是他的表妹,子溫婉,十分聽話,必定對他忠心,到時候,在眾人眼里,他雖然置了九毅行和九鶯鶯,但對九家卻依舊寬厚,讓九家另一位小姐當了皇后,這樣傳出去正好博得一個好名聲,不會有人說他過河拆橋、忘恩負義。
九紅豆的父親九明行空有侯位,卻無實權,九紅豆的母族看著強大,其實牢牢的握在他的手里,這樣的人最好掌握,由九紅豆來做皇后正合適。
那時,九家兩位小姐共侍一夫,也算是一段佳話,他左擁右抱,想來無比快活。
他本來把這一切都算計好了,沒想到現在璟帝一道圣旨,打了他所有的計劃。
這些年來,他對九鶯鶯雖然只有利用,但九鶯鶯畢竟是個人兒,讓他眼睜睜看著到了手的人嫁給別人,還真是有幾分可惜。
他斂了斂眉,裝出一副溫潤沉痛的模樣,抬腳邁上臺階,一步步走進了涼亭。
九鶯鶯聽到聲音,放下魚食,站起來盈盈一拜,“臣拜見二皇子。”
賀懷瑾聽到的稱呼,眸了,出痛心疾首的模樣,低聲道:“鶯鶯,你這麼快就要與我如此生分了麼?”
九鶯鶯笑容不變,“二皇子說笑了,鶯鶯以前斗膽喚二皇子一聲表哥,是鶯鶯不懂分寸,現在鶯鶯即將嫁給太子,二皇子日后便是鶯鶯夫君的兄長,是真正的親人,怎會有生分之說,應該是更親近了才對。”
九鶯鶯一番話說得無懈可擊,賀懷瑾竟然不知該怎麼反駁,他在桌旁坐下,看了一眼站在九鶯鶯后的春杏,又看了一眼涼亭旁的兩名三等婢,蹙眉道:“鶯鶯,不如讓婢們先退下去。”
這里有這麼多人,九鶯鶯怎麼放開手腳勾引他?
九鶯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淺笑道:“二皇子,鶯鶯現在有婚約在,還你多多諒,你我孤男寡,如果單獨在這里,傳出去不太好聽,還是讓們繼續待在這罷。”
賀懷瑾愣了一下,九鶯鶯每次看到他都是滿眼只有他,再也顧不得其他,這次怎麼還會想到名聲這種東西?
不過九鶯鶯既然如此說了,他只得作罷,對春杏擺了擺手,讓站遠了一些。
賀懷瑾本來以為九鶯鶯要勾引他,現在看到九鶯鶯的反應,有些不清九鶯鶯究竟想做什麼,只能先按兵不,靜觀其變。
兩人同時沉默了一會兒,涼亭安靜下來,九鶯鶯端著茶杯小口喝著熱茶,偶爾拿起白瓷盤子里的梅花糕吃上一口,看起來心愉悅,頗為自在,仿佛真的是在這里賞景閑聊一樣。
賀懷瑾看只顧自己喝茶,本沒有理會他的茶杯里已經空了,不由不悅的蹙眉,敏的察覺到九鶯鶯的態度沒有以前熱絡,心里有些焦急起來。
他在九鶯鶯這個棋子上費了不心,不能就這樣前功盡棄,即使他的計劃破滅,九鶯鶯必須嫁東宮,他也要想辦法,讓九鶯鶯繼續為他所用,為他最有用的棋子。
他緩了緩神,盡量心平氣和的開口:“鶯鶯,我知道你現在心里氣我沒有早些提親,我一直想等你及笄、孝期過了再提親,我也沒有料到,父皇會突然把你賜婚給了太子,連一個提出抗議的機會都沒有給我,就直接下旨了。”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中不自覺帶了幾分怨恨,璟帝這樣做,無疑是故意為之,太子都已經瘸了,璟帝還是恩寵不減,盡把好東西給太子。
九鶯鶯看他的表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不覺得他有些可憐,他還在爭璟帝心里那幾分寵,卻不知他與賀懷翎在璟帝心中,亦不過是平衡朝中勢力的棋子。
賀懷翎早已看這一點,他卻到了現在都還懵懂不知。
九鶯鶯輕笑,賀懷瑾總想把別人變他的棋子,為他所用,可是他自己早已棋盤之中,做了旁人的棋子,卻還不自知。
賀懷瑾繼續道:“鶯鶯,你怪我也是應該的,是我無能,沒有辦法阻止父皇,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我一定會在朝堂上據理力爭,向父皇爭取你,可是我還有母妃,還有你,有了你們我就有了肋,如果我在朝堂上向父皇爭取你,可能會連累到母妃,也會連累到姨母一家,從而牽連到你,所以我不能那麼做。”
九鶯鶯靜靜的聽著他的借口,沒有半點反應。
賀懷瑾見沒有安自己,也沒有半分的模樣,不由有些尷尬,只能著頭皮說下去,幽幽嘆息道:“鶯鶯,父皇向來偏太子,若我能做太……若我手中有權力,你我便不會落今日這不得不分離的下場。”
九鶯鶯默默的聽著,前世就是被賀懷瑾這樣的說詞,一步一步的引到了厭惡太子的深淵。
在賀懷瑾的故意引導下,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了太子的頭上,在結婚之前,就跟太子形了對抗的心里,之后賀懷瑾故意給希,讓以為只要能幫助賀懷瑾掌握權力,賀懷瑾就會想辦法娶,仿佛到了那個時候,就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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