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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認真喜歡你》 Chapter 4 原諒我現在才明白

回到家中已近凌晨。

佳南安頓好兒,沈容還沒有走。

去廚房煮了一小鍋牛,聽到他沉沉地問自己:“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佳南只覺得自己的額角在一突一突地跳着,這個問題讓愈發頭痛。

“我不知道。”無力地說,“可是他向我保證,不會擾我和津津的生活……”

“他的話,你還願意相信?”沈容重重打斷,“許佳南,你忘記四年前的事了?!你忘記先生是怎麼死的?!”

佳南無意識地後退半步,的確不想回憶起那段時,可是如今沈容直直地看着,讓覺得難以逃避。

“我馬上送你們出國。”沈容斬釘截鐵地說,“我絕不會再看着他毀了你的生活。”

佳南苦笑:“出國有用嗎?他想要找到我們,還不是易如反掌?”

沈容脣角邊帶了冷酷的笑意:“佳南,現在不是四年前了。四年前我看着你被他……”他頓了頓,似是努力平緩呼吸,“總之,今時不同往日。你放心,我絕不會再讓他傷害你。”

這幾年的時,沈容確實變了很多。他不再忍和蟄伏,相反,在事業上的起步與發展令他變了個人似的,充滿着自信與決斷的魄力。忽然有些心悸,這個人……自己已經有些陌生了。

“你想要幹什麼?”躊躇着問了一句。

沈容還沒有回答,津津卻穿着小睡跑出來了。

“媽媽……叔叔呢?”

佳南連忙抱起,“怎麼又跑出來了?”

“我想叔叔了……”津津迷迷糊糊地說。

沈容的眼神微微一暗:“誰是你叔叔?”

津津被他一吼,有些委屈地抿了抿脣,那個作愈發像陳綏寧,沈容看在眼裏,忽然平添了幾分不悅。

佳南瞪了沈容一眼,低聲安兒:“津津乖,媽媽陪你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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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津津卻翻來覆去地纏着媽媽,過了很久,折騰得佳南筋疲力盡,終於將哄得睡着了。

小心地帶上房門,一回,卻見沈容靠着牆,半張臉沒在暗之中,沉沉地問:“許佳南,你不是……又心了?”

佳南怔怔看了他一眼,轉開了目

“你說話!”他大步面前,擋住了的去路。

佳南不地退開半步,“沈容,你今天怎麼了?”

“我怎麼了?”他近乎暴戾地笑,“我怎麼了?過了這四年,你還不明白嗎?”

此刻佳南才覺到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良久,才疲倦地說:“在我心裏,你一直是哥——”

“我不是你哥哥!”他打斷,“許佳南,你看清楚,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是妹妹!如果說以前我是配不上你,那麼現在呢?我這麼努力打拼,難道還是比不上陳綏寧?”

佳南後背靠着牆壁,退無可退,到他熾熱的目與狂熱的緒,卻不能迴應分毫。

“你有旻媛了……”筋疲力盡。

“旻媛?”他的眼中殊無笑意,“你心裏很清楚,我究竟是爲了誰才找的朋友。”

不知對峙了多久,窗外的天空漸漸明晰起來。只覺得額角一突一突地痛:“你讓我想想。”

跑車在寂靜的凌晨發出轟鳴聲,手機上還有十幾個未接來電。沈容知道那是旻媛的,可是此刻,他沒心思去接。

陳綏寧的忽然出現,讓他有些了陣腳。他打開車窗,迎着風重重地吸了一口煙。清苦的氣息在肺部轉了一圈,又再吐出來,他忽然想起了津津的話。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小孩這樣依賴陳綏寧了?

是因爲佳南的默許,還是的天然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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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重踩下剎車,忽然覺得事遠比自己想象的棘手。

週二是津津最喜歡的日子。

因爲下午放學很早,媽媽會早早地來接回家。

兩點多,兒園老師牽着小朋友們在門口等家長,津津一眼就看到了媽媽。

“津津,下午叔叔帶你去吃冰激凌,好不好?”佳南抱着問。

津津拍起手來:“好!”

叔叔果然開着車來了,津津撲上去就親了他一口。

而陳綏寧也毫沒有吝嗇自己的笑意,抱着津津,彷彿忘了外邊的世界。佳南在一旁看着,心底的滋味複雜難言……

“媽媽,你也一起去嘛!”津津發現媽媽不上車,有些不快活起來。

佳南勉強笑了笑:“媽媽還有事,你和叔叔去吃好不好?”

“不好!”小傢伙拼命搖頭,“媽媽也要去!”

佳南無奈,只能上了車,問陳綏寧:“你要帶去哪兒?”

“我也是聽說四季酒店的甜品很好吃。”陳綏寧含着笑意解釋,“津津喜歡吃,就帶去試試。”

剛進酒店大廳,津津嚷着肚子痛。佳南牽着去衛生間,陳綏寧就在門口等着。

佳南幫拉好服,笑着的頭髮:“出去找叔叔吧。”

佳南又洗了洗手,才走到門口,看見陳綏寧獨自站着,不皺眉:“津津呢?”

他一怔:“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出孩子般驚慌的神,聲音都微起來:“我看着出來找你,不在這裏嗎?”

衛生間的出口竟有兩個,陳綏寧在周圍找了一圈,確定沒有看到津津,又找了聞訊而來的酒店保安。

有客人在一旁說:“是一個穿着碎花的小孩嗎?我看到剛纔有人抱着往門口走了……”

佳南下意識就要去追,陳綏寧的反應卻比更快,他拉住的手腕,沉聲說:“我去那邊,你跟着保安去看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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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南有些僵地坐在保安室,一遍遍回想剛纔的景。

拉着兒的手走到衛生間門口,陳綏寧就在不遠的地方,似乎是在打電話,津津掙開自己的手,蹦蹦跳跳地走向他,就放心地轉進去了。

然後,小傢伙就不見了!

會是誰帶走了,還是只是迷路了呢?

胡思想的時候,手裏的電話響了,因爲張,甚至有些拿不穩。

然而電話接起來,那邊並沒有傳來想聽的消息——津津還是沒有找到。

幾分鐘後,陳綏寧回到保安室,邊跟着一個滿頭大汗的男人,一迭聲地說:“快把錄像調出來看!”

工作人員手忙腳地調出了監控,一片雪花之後,屏幕切換到了十幾分鍾之前。監視的攝像頭角度有限,只看到津津跑到了門口,回後的媽媽揮了揮手,然後就轉,直直直地走向前方。

一切正常。

然而津津又走出三步後,卻低頭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四了一下,蹲下去撿起了一樣東西,接着一箇中等個子的男人出現在了模糊的畫面裏,一把抱起了,迅速離開了。而不遠的地方陳綏寧的影依稀可見,他半側着子,顯然不知道後發生的一切。

畫面很快切換到了門口,依舊是那個模糊的影,抱着津津出了大門。

再也沒有畫面了。

佳南無意識地咬着自己的指甲,一顆心似乎被誰地攥住了,悶得不過氣來。依舊盯着一片雪花的屏幕,喃喃地說:“是我不好,沒有看……”

的眼神似乎有些渙散開,只是一遍遍地重複“是我不好”。

陳綏寧沉默了片刻,把手放在了單薄的肩上,無聲的,旋即示意經理跟他去門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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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先生,我們已經報警了。”經理汗,儘量冷靜地說:“警察很快就會過來……還有……那邊說……”

陳綏寧抿着,看着吞吞吐吐的經理,忽然一陣煩躁:“說什麼?”

“說是這段時間楚天市有多起兒拐賣的案件,手法都是類似的。”他頓了頓,“他們在抓偵破中。”

陳綏寧皺了皺眉,還沒開口,看見佳南已經從屋子裏出來,直直站到自己面前說:“我要出去找津津,你的車鑰匙給我。”

“佳南……”他喊住,“我和你一起去。”

他回頭,對經理說:“我的人馬上會過來這裏,這裏的況你和他們說一說。警察那邊我也會聯繫。”

他帶着佳南一路往停車場走去,佳南的腳步又急又快,他幾乎追不上

拉開車門坐進去的時候,的臉愈發蒼白,似乎是忍了許久,才慢慢地說:“津津找不到我,會哭的。”

陳綏寧剛剛聽完一個電話,俯過去,替扣好安全帶,一字一句地說:“會找到的。”

便倏然擡起眉眼,長長的睫微微着:“我是不是一個很差勁的媽媽?什麼事都做不好……我應該看着走到你邊的……”

陳綏寧轉過頭,直視佳南,清晰地說:“和你沒有關係。”

“他們說的我都聽到了,津津是被拐走了不是嗎?如果我看得嚴一些……”有些絕地說,“就不會被抱走了……”

佳南忽然想起了那些曾經看過的社會新聞,被硫酸毀容、被折斷四肢的小孩那些畫面盤旋在腦海裏,難以消失……的津津,會不會也被這樣待了?佳南子明顯地戰慄了一下,出去的視線已經一片模糊。

靜謐的空間,陳綏寧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沒有顯示的號碼,接了起來。

佳南就坐在他的邊,聽得清清楚楚,那個聲音說:“陳綏寧,你兒在我手裏。”

的大腦轟的一聲,看着他,一

陳綏寧的聲音依舊冷靜:“你不要,要什麼都可以。”

“讓我想想,陳先生,你的兒,出價太低了,可配不上份。”那人惻惻地笑了笑,似乎對着話筒外說了句什麼,電話裏傳來了津津的喊聲,“媽媽!媽媽……”

佳南瘋了一樣去搶電話,對方卻已經掛斷了。

怔怔地拿着手機,良久才反應過來。渙散開的眼神此時慢慢聚焦起來,歇斯底里地向陳綏寧甩了一個掌:“你爲什麼要回來!”

他不躲不閃,只是微微閉上眼睛。

佳南的雙手還在抖着,那一瞬間,想起很多很多事。生命中的一切,亮的、溫暖的,似乎都被眼前這個人一一摧毀。

現在,唯一的兒,也不例外。

那種刻骨的仇恨又漸漸尋回來了,掌心火辣辣地痛,卻掩不去心一陣陣翻滾的緒,咬牙看着他的無於衷,強忍住再扇他一掌的慾,只說:“要是出了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而陳綏寧彷彿預料到了這個反應,只是淡淡地說:“……我會把找回來。這段時間,你待在我邊。”

佳南的神志漸漸地回來了一些,也約明白陳綏寧的意思。假如是有人綁架津津來要挾他,的確只能待在他的邊,纔會有最新的消息。

“是誰幹的,你心裏有數嗎?”深呼吸一口,胡抹去眼淚。

“還不清楚,我讓人去查了。”陳綏寧神肅然,轉了方向,駛進車道。

一路上,他一直在打電話,佳南聽到他有條不紊地吩咐人守截在火車站、長途汽車站以及離開楚天市的路口,間或沉默的時候,空氣中着一即發的氣氛——佳南既想開口問他,卻又怕打擾他的佈置,只能不安地坐着,強迫自己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

車子最終停了下來,佳南看到悉的周遭,下意識地說:“我不想回家。”

“我知道,我住在這裏。”他帶着下車,徑直走向相鄰的小區,而佳南對這一切都極爲悉——事實上,津津就在這個小區裏讀的兒園。

不遠的地方,數年未見的老管家正等着他們。

老人第一眼就看到了陳綏寧臉上的掌印,又向他後的佳南,脣微微

陳綏寧不輕不重地看了老管家一眼。後者默契地走到旁邊,直到確認佳南聽不到這裏的談話,老人才說:“先生,他們已經在查了,暫時還沒有小小姐的下落。”

陳綏寧點了點頭,無聲地嘆了口氣——他的心,並不比佳南好,可這個時候,還需要有一個人冷靜下來,哪怕這種冷靜更爲煎熬,更爲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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