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場活，周亦舟和黃冰也沒鬆懈休息過一陣，配合著這次發布會滿場跑。隻有等秦橈作為出資方嘉賓上臺致辭時，才停下腳步，杵在舞臺邊著那個滿發的人。

“沒想到盛世派了個新麵孔出來，這帥哥的臉就是百搭啊。”黃冰給周亦舟塞來一瓶水。

是搭的，創主營妝，現在市場風靡得厲害。新品發布會一開，再加上這麽個帥哥旁襯，明天本市就有吸引人眼球的新頭條出來。

周亦舟擰瓶蓋喝水，不得他那張耀眼的臉，那隻會讓專注的心，時時刻刻鮮活跳。

六點前，發布會圓滿結束，送走與會人員，周亦舟也累得夠嗆，腰酸背痛地撐桌邊，還不忘指揮他們撤展，清點。

創是安排了晚宴的，就在會場樓上的旋轉餐廳，不過周亦舟和們忙完上來時，卻隻能坐在散座用餐。本來就是替人幹活的，還管什麽主座散座，有口吃的就行。

大部分嘉賓都在散座上用餐，一邊愜意地聊天，一邊欣賞著城市最高的風景，一天的疲乏瞬間就能煙消雲散。

不過，有的人既看不見風景，裏的牛排也得跟蠟一樣，著主座上那對談笑自若的人，心裏就跟吃了六斤檸檬一樣，酸溜溜的。

江苒苒往後一看，又撇回來：“粥粥，你看什麽呢？”

“蒼蠅，蛋。”

江苒苒一驚，頭來回轉著在這高級的地方也沒看見一隻蒼蠅啊，奇怪：“哪呢？哪有蒼蠅？”

要不怎麽說江苒苒想象力不足，隻能幹執行任務，黃冰就一眼通，笑了笑說：“哪有什麽蒼蠅，這是比喻。”

比喻？江苒苒還是不懂，往那後頭一瞧，覺得都是金燦燦的蛋啊。

“那個蔣主播和樓上的大帥哥好像很哎，他們是什麽關係啊？”江苒苒看了一陣子，終於有了新發現。

幹這行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黃冰擱後臺一下午，心中早已知曉：“高中同學。”

江苒苒失策，一副可惜模樣：“啊，我還以為該有點呢！”

周亦舟猛然看向，把江苒苒嚇了一跳：“你瞪著我幹嘛？”

“這麽多吃的都不夠你吃。”白人一眼。

江苒苒眨眨眼，好像有點明白了，笑得賊兮兮的：“粥粥，你是不是對樓上那個帥哥興趣啊？我下午看見你幫他整領帶，給人得臉都不對勁了。”

周亦舟切著牛排不語，這副模樣可不就相當於承認，引得黃冰猜測：“你跟那個帥哥什麽關係？”

周亦舟瞥一眼又瞧去，見那人歪著腦袋在聽蔣涵說話，心裏越發不來氣，狠狠切著牛排：“狗屁關係。”

黃冰笑而不語，喝了一口香檳才跟江苒苒知會：“這兩才是有所在。”

黃冰一般說得都準，江苒苒可不得瞪大眼睛吃驚，整場晚餐就纏著周亦舟全盤而出。

晚宴結束，嘉賓稀稀拉拉地走後，黃冰和江苒苒也回家了，隻留下周亦舟在酒店樓下徘徊。

按照套路，蔣涵是一定要秦橈送回去的，好氣自己一把。那周亦舟也再賭一把，就背手拎著包等在樓下，直到那兩個影出現。

蔣涵出電梯就看見周亦舟的影，瞥了眼同樣看見人的秦橈，有心問了句：“周亦舟是等你嗎？”

秦橈瞧了眼，冷淡：“不知道。”

蔣涵微聳肩，待兩人出門後，秦橈就拐彎去拿車了，都不周亦舟一眼。

周亦舟牙齒咬著忍耐，目轉向昂首的蔣涵：“連離開都是最後，你倆多話要說呢？”

蔣涵掃量吃味的臉：“你不也是還沒走？怎麽，想搭順風車？”

弄得是的車一樣，周亦舟鼻子輕哼一聲，見那輛車緩緩來了，再待在這恐怕是要自取其辱，跳下臺階說：“不跟你浪費時間了，去路口等車。”

那車越來越近，周亦舟卻沒瞥去一眼，拎著小包背後走去了路口，在晚風中索著出租車的影。直到那輛車毫不猶豫地載人走後，周亦舟一直堅固的心上，也難免留下了挫敗。

周亦舟沒有回家，打車去了秦橈的公寓，坐在他家門口，累睡著了也沒見到人回來。

樓道的燈亮起時，秦橈意外到眉頭立即皺起，無奈地走過去醒睡在地上的人。

“醒醒，周亦舟……”

周亦舟雖然困死了，但睜眼的時候還記得心裏委屈，見到他那張臉，就立刻揮拳頭打他。

“壞男人。”就這麽一直打著罵他，眼眶閃著潤。

秦橈任拳頭落在心口，盯著那雙會演戲的眼睛：“別裝。”

居然說裝？周亦舟立刻摟上他脖子，狠狠咬他的，心裏頭更委屈：“不許這麽說我，我心裏難死了。”

咬地他眼皮都眨了下，著的臉退後，清了眼裏越來越多的晶瑩。

“難什麽？”

“難你心裏，我不再比別人重要。”苦著。

他不以為然地笑了聲，諷刺：“錯了吧，不應該是比你討厭的人重要？”

周亦舟被嘲諷地表難看，剛要再打他一拳就被人狠狠攥住了，教訓：“累一天了，還有力氣打人？”

耍橫：“對，我恨不得能咬死你們。”

他白了一眼撒手起，開門的時候，周亦舟已經起來，上門都不被待見，才不留這自討屈辱，剛拍走屁上的灰燼準備一聲不響地瀟灑走人，胳膊猛然被人拽住拉進了門。

“你當這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還是年時那副模樣兇著，隻不過這回又裹著的腰不撒手。

周亦舟聞著他上的味道，夾著一蔣涵上的香水味，就越發得想將他得，隻完完全全留下自己的氣息。

也不管力了，勾上脖子就著吻他：“抱我，好累。”

一，他耳朵就一，單臂托起的帶去了臥室。

周亦舟子一輕，陷進了大床裏，波浪樣的卷發瞬間蒙住了視線，還未來及撥開，上就來他炙熱的子。

……

周亦舟歇了好一陣，那陣痙攣才開始消逝，囁嚅著秦橈的名字。

他俯來，呼吸撲在敏的耳畔：“刺激嗎？”

周亦舟咽著口水看他，眼神還是那副迷離：“刺激。”

“想我了，不知道找我？”他懲罰似的了的臉。

“那你怎麽不找我？”

“你就不能主點？”他拉高脖子，理直氣壯。

周亦舟呼吸十分困難，缺氧似的大口著難：“都送上門了……還要怎麽主？”

不，如果他沒有踏出那步，本沒想過回頭找他。

秦橈剛解開拴著手腕的領帶，兩隻胳膊就無力地從上了下去，白皙的手腕上，清晰可見兩道的勒痕。

周亦舟翻摟住他的腰，臉埋進餘溫還未消失的膛裏，溫存地拱了拱：“你以前每次完事之後……都會抱著我的。”

他躺在床上沉默，眼前又浮現以前的一幕幕，的確每次都會抱著，怎麽吻也吻不夠，一直都將放在心最的地方去珍惜。

“你也說了是以前。”他一把抓住的胳膊從腰上扔走，毫不眷似的起下床了。

周亦舟趴床上有氣無力，還是失地轉頭，剜了惡劣的人一眼：“去哪？”

他頭也不回地進了浴室：“洗澡。”

好吧，現在連洗澡也不抱去了。

自周亦舟發現他的目的以來，連唯一的福利也沒了。

如秦橈所說，忙了一天，又床上大戰幾回合，子骨真的撐不住了，匆匆洗完澡就黑鑽進了他的被窩裏。

周亦舟掀被子在床沿邊躺下，兩隻手疊耳下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後，困意漸漸襲來，閉上了眼睛：“太累了，在你這借宿一晚。”

他不吱聲，又怪氣補了句：“放心，會離你遠遠的。”

周亦舟真困了，微微打了個哈欠，就裹被子睡著了。

含沙影膈應完人，自己是累得睡著了，連呼吸都勻速起來，可有的人卻睜著眼睛著這段近在咫尺的距離，比白天還要清醒。

秦橈聽那陣呼吸越來越平緩，才胳膊將人輕輕攬進了懷裏。

明明屋子裏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不進一月，他卻能瞧清此刻沉靜的麵容，一寸寸溫在的臉頰，通紅的手腕。直到毫無意識地摟他的腰，他終究不再鬆手，將抱在懷裏，一起沉睡。

借宿一宿的周亦舟第二天驚醒那刻，側的人就已經不見了，連張字條也未留下。

周亦舟出他家時，還不忘給人玄關鞋架上那雙整齊的拖鞋踢飛了，一左一右四仰八叉躺地上。心想，越來越過分了，連個順風車也不讓人搭。

不過，周亦舟上班幾天後才發現不對勁，就沒到過他人影。

午休的時候，江苒苒在小分隊群裏發去一條圖文鏈接，容就是上周的發布會，不過裏麵的圖片卻是最有意思的。

【旭日苒苒：角落裏的某人在幹嘛？】

【yellow：這題我會，饞帥哥。】

周亦舟翻白眼，分明讓靳夢別選這張，隻能窩午休床上瞪著附近笑的兩人。

【粥粥：沒有的事。】

【yellow：得了吧，給你送水的時候，眼睛都沒從他上移開過。】

【旭日苒苒：粥粥，你這麽喜歡你前男友，為什麽分手呀？】

為什麽？因為他不再選擇相信，從他狠心地從自己握的手中走胳膊那刻。周亦舟知道那個曾經視如命的人，也終究走上了丟棄自己的道路。

周亦舟窩毯裏深呼吸著，腦海都是秦橈那張落淚的臉，心不由自主揪了下，立馬退出群聊，一溜往下翻著聊天框找到那個人。

聊天還停在來大姨媽那次，著這不痛快的記錄，周亦舟還是主發過去一條。

【粥粥：去哪了？】

發完，也沒有刻意等，似乎是知道他會很忙，把手機塞靠枕下，就徹底閉上眼午休了。直到夜深人靜，才收到他詐一樣的回複。

周亦舟把床頭燈點亮，著眼睛才看清他發來的東西，一張拖鞋劈叉的照片。

【Q：什麽仇？】

周亦舟笑了聲趴著撐在床上，小都彎曲叉了起來。

【粥粥：起床氣～】

那頭過了會才回來。

【Q：病。】

盡管他講話不好聽，周亦舟卻樂得在這午夜裏跟他推拉。

【粥粥：人家好想你，好幾天沒見你了，去哪裏了？】

【Q：了？】

周亦舟是真的想他，白了一眼，發去一張“罵罵咧咧”的圖表包。

【Q：出差，剛回來。】

周亦舟皺皺鼻子。

【粥粥：不乖，出差都不告訴人家。】

【Q：睡得跟［豬］一樣。】

周亦舟著那個的小豬表，不好笑出一聲，很難想象他這樣的也會發表，看來時間真的能夠改變人。

【粥粥：那你有沒有想豬豬？】

周亦舟就是這樣的，隻要給，就能開染坊。

【Q：好好說話。】

好好說話就是，夜深了，我的寶貝該睡覺了。

【粥粥：晚安，baby～】

周亦舟大概知道他才到家，大深夜裏也不拖著人休息時間。發完晚安後，又發去了一張自己下午拍的撅親親自拍，然後心滿意足地關燈睡下了。

秦橈拖著疲憊的上床後，才看到微信上周亦舟發來的那張自拍。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蓬鬆的斜麻花辮尾上，還繞了一小兔子發繩，一下就勾起了他最難忘的回憶。

然後，這一整夜，他都夢著高中時的那張臉。一會對他兇，一會對他笑，再是哭，再是冷漠，再是甜甜的笑，就這麽無限循環著，讓他混沌的大腦又疼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