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很擔心。”安木杉忽然了語氣，態度也了許多，歪頭靠在自己媽媽肩膀上，“我不知道亦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他從來喜歡的都是以前那個陪在他邊的孩子。安嘉靖說得對，以前他覺得心里有愧疚，以前之前陪伴他的人是我，所以對我很好。我說什麼，要什麼，他都依著。”

“可如果萬一有一天，他發現，那個人不是我呢？”安木杉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今天在醫院，我跟安舒吵，他明明看到了，卻裝作不知道。要不是后來被霍家那個趙夢晴撞破，他估計都會埋在心里不說的。”

葉雪也擔心：“木杉，你是真的喜歡亦誠嗎？”

真的喜歡嗎？除了因為他是安舒喜歡的人，想搶了來，難道就沒有一點真實的嗎？不，是有的，是依他的。

他那麼溫，那麼，怎麼能一點不喜歡？可正是因為上了，才會害怕。怕失去他……

“媽媽，我想，我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的。除了別的原因外，我也是真的喜歡他。”安木杉在任何人面前偽裝，也不會在媽媽面前說謊話。

葉雪嘆了口氣說：“既然如此，那你就跟他好好。兩個人之間，不應該有，木杉，要不你跟他坦白如何？”

“不行！”安木杉直言拒絕，“不能說。”

“為什麼？”葉雪不理解，困地看著兒道，“難道，你想帶著欺騙一輩子走下去嗎？媽媽知道你怕什麼，但是木杉，你聽媽媽的話，去坦白，懇求他原諒。你自己主說，總比之后被他發現了要好吧？”

“媽你別說了，我是不會認錯的，因為我沒有錯。”安木杉站起來，又變回了之前那張冷漠臉，“如果不是安舒的爸爸當初執意拆散你跟爸爸，我會為私生子嗎？會過那些苦日子嗎？如果我一出生，就是呆在安家，當初遇到蘇亦誠的，還指不定是誰。媽，你別勸我，開弓沒有回頭箭，我瞞他的事，又何止這一條？難道要每一件都說了？不可能。”

聽到這個，葉雪也起，抓著兒手，真意切地問：“木杉，告訴媽媽，你跟著你爸爸，都做了什麼？”

“這些你別管了。”安木杉彎腰撿起沙發上的圍巾來，圍上，“我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木杉。”葉雪快走幾步，追到門口去。

安木杉腳下步子沒有停，外面大雪紛紛揚揚，葉雪站在門口，扶著門框，看著兒上車。又看著那輛車子，緩緩行駛，直到徹底離開自己的視線。

木杉……能為的兒做些什麼？

~

過兩天便到了除夕夜，以往霍家過這樣的年，都是直接在大酒店包一桌的。因為過年了，家里的保姆都得回家去，沒人做飯。

不過今年，有兩個保姆沒有買到回家的票，就留在了霍家。霍老先生開心的，一時興起，就說在家吃年夜飯。家里人手不夠，就點名讓安舒幫忙做，安舒著頭皮答應了。

背地里沒人的時候，趙夢晴說：“舒，你行嗎？”

“有紅姨們幫我，應該可以吧。”其實是強撐著，打腫臉充胖子，自己幾斤幾兩的，不會不知道。

趙夢晴說：“越是過年，我們科室就越忙。不然的話，我還可以調班回來幫你呢。”

“不用了大嫂，你忙你的。”安舒說，“這些天都在跟著紅姨學，應該沒問題的。再說，大不了，到時候幾個菜唄。”

趙夢晴悄悄說：“肯定是老太太出的餿主意，這是故意在整你呢。”

安舒笑著說：“我知道。不過，沒關系，我就盡力去做就是。”

趙夢晴看了眼時間說：“時間差不多了，那我走了。”拍了拍安舒肩膀，攥拳頭，給加油。

今天是年三十，除了霍江壢兩口子醫院工作的要值班外，其他人都已經放假了。不過，曾雪芙依舊稱頭疼，臥床不起，別的要麼是男的，要麼是小孩，誰也幫不上忙。

安舒一邊在大廚房做菜，一邊認命嘀咕。

霍江城手走了進來，看了眼廚房問：“做得怎麼樣？”

“還行吧，順利的。”安舒也沒有看他，只低頭認真做著自己的事。

霍江城走到后，從上將圍了下來。他近一米九的大高個兒，立在后，就那樣了過去，說實話，安舒嚇都嚇到了。

“你……你干什麼？”安舒臉本能紅了下，待得搞清楚他在做什麼的時候，臉更紅了，是臊紅的。

“我來吧。”霍江城將圍系在自己上，將手從水池子里拿出來，握住說，“你去外面喝茶吃點心，這里給我。”

“這怎麼行。”安舒悄悄朝外面了眼，怕人聽到似的，特意湊到霍江

城跟前說，“擺明了老太太是想我做飯，說不定，就猜到了你會幫我。老爺子傳統，要是看到你個大男人進廚房做飯燒菜，他非得氣出病來不可。二哥，你快出去吧。”

他子沒，只說：“你做得已經夠多，就算是盡孝心，也夠了。放心吧，讓我來。”

安舒做不到心安理得去外面喝茶吃點心，見他堅持，只能妥協說：“那我給你打下手。”

霍江城沒再拒絕，只點了點一邊說：“你去擺盤子就行。”

紅姨道：“二爺可真是心疼夫人啊，不過，這要是老爺瞧見了，可真是……”

霍江城沒再說什麼，只認真洗起菜來。那邊紅姨見狀，識趣閉了，埋頭做自己的事。

安舒做的，都是些瑣碎的小事。做完沒事做的時候，悄悄去看霍江城，總覺得，二哥要是不教作業、不訓練，似乎人也溫的。

至，現在會做菜，而且還愿意下廚房的男人，真不多了。

“看什麼？”霍江城突然轉過來，黑峻峻的眸子定在安舒上，見呆呆的，忽然就手忙腳不知所措起來，他點了點一邊說，“遞個盤子來。”

“哦~”安舒忙遞了個過去。

“那個大點的。”

安舒又遞了個過去。

“裝魚的。”霍江城耐著子。

最后，霍江城實在沒辦法，自己走過去拿了。

安舒訕訕吐了下舌頭，見他不理自己了，倒是不知道做什麼好了。

“紅姨，我幫你吧。”

“我現在也是給二爺打下手呢，你問二爺需不需要幫忙。”紅姨一邊切菜，一邊笑著委婉拒絕。

安舒磨蹭了半天，才走到霍江城跟前問：“二哥，我還能幫什麼？”

“你出去坐著吧。”霍江城專注手里的魚，只道，“別添就好。”

安舒剛剛對他升起的好，一下子全沒了。似乎賭氣似的，真的轉就走了。

才走到廚房門口，遇到了曾雪芙。當然，曾雪芙邊還跟著霍建軍。

霍建軍黑著一張臉，有些嚇人。他如老鷹般的眸子，犀利剜了眼安舒后，這才負手大步朝廚房去。

霍江城看到了，不過就是看一眼老人家，沒說什麼。

還是霍建軍先沉不住氣說：“江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是什麼份，什麼地位，怎麼能進廚房？這些，都是人做的事，你添什麼？”

霍江城將魚盛進碗里，這才說：“你別的人做，我沒意見。但是讓我的人做這些活，我不能說你什麼，就只好自己代勞。”

“你……”霍建軍一口卡在嚨里，氣都被氣死了。

霍江城特別淡定：“你們二老去外面坐著吧，我這里還早。”

安舒見霍建軍臉實在嚇人，不敢外面歇著去了，又跑了進來。不管有事沒事做，就在廚房里瞎蹦跶。

霍建軍氣得外面來回轉，每停一步，就抬手朝曾雪芙指一下，表示對的不滿。曾雪芙此刻，也不敢吭聲了。

晚上霍江壢兄弟幾個依次都回來了，見霍江城在廚房里忙，都吃驚的。

霍江垠想說些什麼，見自己母親沖他使眼，他也就識趣閉了。

“差不多，可以開飯了。”紅姨走了出來。

霍江壢起，也去廚房幫忙端菜。

曾雪芙說：“夢晴人呢？怎麼江壢回來了，夢晴還沒有回來，比江壢還要忙嗎？”

霍睿銘道：“大嫂跟大哥不是一個科室，大嫂在急診，晚些回來，也正常。這大過年的，多的是喝酒喝進醫院去的，臨時有事被拖住，太正常不過。”干笑兩聲，轉也跟去了廚房。

霍江垠沒辦法，也跟著去了。

年夜飯都擺好了，一家人也都坐了下來，趙夢晴人還沒有回來。

這回，連霍建軍都有意見了。就算科室有事忙，一時回不來，但今天是除夕夜，打個電話回來也不行嗎？

“江壢，給打電話，問問怎麼回事。”霍建軍板著臉。

霍江壢去拿了手機來，把電話給妻子撥打過去。

那邊電話是通的，但是沒人接聽。

“沒人接。”又打了一遍后，霍江壢走了回來，“應該在忙。”

急診室一向很忙，又是過年，這種況正常。所以，霍江壢并沒有往別的方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