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靖被兩個獄警著,從里面出來的時候,安舒慢慢站起了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安嘉靖看,有些驚訝于他的變化。這才多日子沒有見,他的意氣風發,全部都沒有了。剃了頭,上穿著囚服,好像比以前又瘦了些。只是那雙眼睛,還依舊有那麼點彩。
獄警囑咐了安嘉靖幾句,就站到一邊去了。安嘉靖坐了下來,他抬眸,看著站在跟前的子。
“不坐?”他反問,語氣倒是還跟從前一樣。
安舒坐了下來,神態倒是有些拘謹。略微低了半頭,笑著說:“我以為,你不會見我。”
安嘉靖著,沒說話。
安舒說:“你為什麼要那樣做?你為什麼……要采取這種方式,跟安振業同歸于盡?而且我知道,安振業有今天這樣的局面,是你一手謀劃的。”
“他這樣的下場,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嗎?”安嘉靖反問回去,語氣倒是輕輕的,但是態度有些強,“舒,他搶了你爸爸的一切,我哪怕不能夠幫你奪回來,也得毀了。這個仇,算不算是我幫你給報了?”
“為什麼……”安舒十分不明白,皺著眉心問安嘉靖,眼睛盯著他的眼睛看,“大哥,你為什麼要采用這種極端的方法?我以前雖然恨你,但是從來也沒有想過,會希你坐牢。你這樣的手段,實在是太可怕了。其實,如果只要你們把公司經營得好,沒有辜負季伯父和我爸爸的希,我也只會上說說,并不會真的就怎麼樣。”
“呵……”安嘉靖低低笑一聲,他笑得有幾分無奈,搖搖頭,“不管我為你做什麼,你總歸都是不喜歡的。霍江城正義,所以,現在在你的心里,就全部是他了?”
“二哥的確比你正義,他從來不會做這種事。”安舒毫不顧忌地袒護霍江城,“我知道,你也很爭強好勝,你總在跟他比。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日子過,你也很好了,為什麼就要和別人比呢?你才三十一歲,在整個錦城,已經是名聲赫赫了。只要你好好做生意,你將來比現在,只會更好。”
“我很不明白,你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安嘉靖著安舒,目森森的,整個人臉上,也仿佛罩著一層霾一樣。
“如果當初,你跟蘇亦誠離婚后,選擇嫁給我。那麼今天的一切,就全都不會發生。”安嘉靖聲音淡淡的,輕飄飄的,“還有個……既然我現在都這樣了,也該是時候告訴你了。”他看著安舒,薄扯著一笑意,有些得逞的意味,“當初真正鼓安木杉跟蘇亦誠在一起的人……是我,而不是安振業。這件事上,安氏父,是替我背了黑鍋。”
安舒萬萬沒有想到,原來背地里那一切,都是他做的。
所以說,他在好幾年前,就已經在籌謀著算計自己了嗎?安舒有些接不了,子都在發抖,眼睛也漸漸紅了。
“你太可怕了!”因為生氣的緣故,渾都抖起來,“季嘉靖,從那個時候,你跟他們父,就已經是一伙的了?你說你喜歡我,為什麼要傷害我?你明明知道,那個時候,我最在乎的人是蘇亦誠。可因為誤會,我們雖然做了六年夫妻,但是這六年來,我卻一直都活在折磨和痛苦中……你看得到的,你明明什麼都知道,可你卻還是那麼心安理得的欺騙我……”
安嘉靖輕輕閉上眼睛,良久才緩緩睜開。
“舒,對不起。”安嘉靖說,“若說一切罪過的源頭,便是那時候我你,卻不能說。等到能說的時候,我在你心里,就已經是那麼個厚無恥的形象了。你說我比不上霍江城和蘇亦誠,但你自己著心問問,從小到大,我對你好不好……霍江城自以為是,按著他要求自己的那套來要求你,不懂得憐香惜玉……呵~你傷心難過的時候,是我陪在你邊。”
“你想去哪里,想要什麼,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會滿足你。甚至……你想我睡了安木杉,我明知道你在我喝的東西中下了藥,我還是做了。”安嘉靖冷笑,銳的眸子里,泛著冷,“可你不在乎,你利用我利用得心安理得。”
“是你先做了讓我厭惡的事,我才選擇反擊的。你跟安木杉聯手做了多壞事,你自己心里難道不清楚嗎?”提起這件事來,安舒是占理的,“我大嫂……趙夢晴……有什麼錯?竟然被你們設下一場局,打得在醫院住了兩個多月。你們打人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一切都是有報應的?”
“大哥,
別把自己說的太可憐、太無辜。你有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作的。”安舒了眼睛,認真說,“你明明有一條大道可以走,但你偏偏選擇一條獨木橋。好好在監獄里改造吧,也就兩年時間……希你出去后,可以擔得起一個好爸爸、一個好丈夫。安木杉生了,你有兒子了……”
安舒起要走,安嘉靖卻扯住裳,將整個人拉進懷里抱著,他就狠狠吻了過來。他堵住的,猝不及防,想推都推不掉,的東西鉆里,不悉的味道,讓覺得惡心。
“干什麼!”好在獄警瞧見了,忙過來將人拉開了,用很兇的語氣對安嘉靖道,“回去!走!探視時間結束了。”
安舒子一,跌坐在旁邊。覺得心里犯惡心,捂著干惡起來。
安嘉靖卻很滿足,他終于嘗到了夢寐以求的滋味。他想親,已經很久了。以前總是克制,現在,他不需要克制了。
從他獄的那天開始,他的新生,就已經開始了。過去的一切都過去吧,什麼仇恨糾纏,全部都隨著這場浩劫煙消云散。兩年的時間改造,他相信,等他出去,照樣可以東山再起。
到時候,他就是一個全新的份。
霍江城……他會打敗他,一定會。
~
安舒在監獄門口遇到了安木杉和葉雪,葉雪懷里,抱著一個嬰兒。看到安舒,葉雪笑著走過去打招呼。
“霍太太,你也是來看嘉靖的?”葉雪語氣很好。
安舒說:“對,我剛剛出來。”目落在嬰兒臉上,見他模樣好似漸漸張開了,臉模子很漂亮,安舒道,“取名字了嗎?長得很可。”
“關你什麼事?”安木杉雖然聽了那天安木楊說的話,但是還是做不到原諒安舒。
想,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了。先后上的兩個男人,他們的心,全部都在安舒上,如何做得到與和平相?
安木杉推了安舒一下,力氣用得不小,語氣尖酸道:“告訴你,離我兒子遠一點。還有,以后離嘉靖也遠一點。你來看什麼看?要不是因為你,他跟爸爸,會是這樣的下場嗎?”
安舒覺得無語的:“害你爸爸的人,是安嘉靖,不是我。你就算心里有恨,也應該恨安嘉靖才對。還有,你也別忘了,我的爸爸,是怎麼死的。當初你們合謀陷害我爸爸的時候,我看你不是過得很滋潤很快活嗎?現在不過是風水流轉,你得了我之前的下場而已。安木杉,既然敢做,就別輸不起。”
“你別得意。”安木杉看著安舒,眼里有倔強,“時間還很長,將來到底是怎麼樣的,誰也說不清楚。”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安舒沒再搭理安木杉,只是跟葉雪點頭打了招呼,然后匆匆離開了。
等走后,葉雪說:“木杉,那天媽媽說的話,你都忘記了?能多一個朋友,就別選擇多一個敵人。”嘆口氣,“何必去爭那些?現在你有孩子了,凡事,也需要多替孩子想想。”
“走吧。”安木杉不愿意聽著些,自己先往里面去。
等了會兒,卻有獄警出來說:“回去吧,他說不見。”
“不見?”安木杉覺得好笑,“為什麼?”
“哪里來的那麼多為什麼,不見就是不見。”獄警開始趕人,“走吧,下次再說。”
“可是……剛剛他不是還見了人的?”安木杉咬著,目中藏著恨意,開始沖里頭大喊大,“季嘉靖,你出來,你為什麼不肯見我?你是不敢見我吧,是不是?我把兒子也帶來了,你難道,就不想看看嗎?”
“喊什麼喊?走走走,別再這里大呼小的。趕走……”
安嘉靖蹲在狹小的一間房間里,背抵著墻,頭微微仰起。外面的聲音,他多多聽到一些了,說的對,他還是有些不敢出去相見的。
畢竟,算起來,他的確是對不起。對不起爸爸,對不起安木杉,也對不起他們的兒子。
事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他跟算計得和安振業一起兩敗俱傷,他是沒有后悔的。如果重新再來一次的話,他也還是會這麼做。只不過,對不起他們母,這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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