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誰給你打的電話，還得背著我跟江城。”安舒是有些好奇的，媽媽平時認識什麼朋友，都知道啊，怎麼還需要單獨接電話了？不過，也懂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也沒多問。

霍江城用公筷給妻子夾了筷子菜，低聲說：“吃飯吧。”

舒雅轉出去了，這邊，安舒眼睛亮了一瞬，擱下筷子，悄悄說：“二哥，你說媽媽為什麼背著咱們接電話？按理來說，我媽認識的那些阿姨，我都是知道的。而且，自從我爸去世后，那些阿姨也很再跟媽媽聯系。媽媽平時也沒這樣的，接個電話還悄咪咪的。你說，會不會是……外面認識了什麼帥氣小老頭？”

安舒想，爸爸去年有一年了。如果媽媽真的有段黃昏的話，也是舉雙手贊的。

霍江城睇著妻子：“這些話，你敢不敢當著丈母娘的面問？你要是問了后挨罵，我不會站在你這邊。”

安舒輕輕哼了一聲，又重新撿起筷子來，嘟著說：“我還真是不敢，我爸爸媽媽很深厚，估計媽媽這后半輩子都不會再嫁了。其實我覺得還好，為考慮，想怎麼樣，我都是沒意見的。”

“好好吃你的飯，最近看你瘦了點。”霍江城關心地看著妻子，皺眉問，“胃口還是不好？”

安舒真是要被氣死了，使勁耷拉下腦袋，出雙下讓他看：“你看看我，這才不到半個月功夫，我都胖了好多了。你還說我瘦了，我都覺得你是故意的。”又挽著人手臂撒，“二哥，你跟媽說說，別讓我整天呆在家里了。我覺得自己現在子很好，就算肚子里這個小寶寶月份還不到三個月，那也沒關系的。”

“它很乖，很聽話。我天天悶在家里，郁悶死了。我想去報社上班，哪怕什麼不坐，讓我去辦公室里坐著就好。多接點人氣，我心也會很好。”

“前三個月，你就老老實實在家呆著，一點錯都不能有。”說話的不是霍江城，而是從外面接完電話回來的舒雅。

安舒湊過去問：“打完電話了？是不是哪個英俊的老頭約你出去玩兒？你出去吧，我沒有意見的。”

“胡說八道。”舒雅瞪著兒，腦袋，“好好給我在家呆著，你公司里的事，不是有那個賈小姐在打理嗎？我聽江城說了，人賈小姐名牌大學畢業，工作經驗富，而且辦事能力高，不比你差。你從小好，什麼事都喜歡瞎心，真放你走了，我看不到你了，誰知道你外面啥樣的？”

“蠻不講理的老太太。”這是安舒對媽媽現在行為的定義，碗筷一推，“不吃了，我去樓上躺著去。”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走前特地強調，“剛好馬上過年了，你們就把我養豬，正好過年殺了開葷。”

“這孩子，邪門歪理一套一套的。”舒雅看著兒背影，搖搖頭，又對婿說，“你平時也得管著些，不能太寵著，否則越發蹬鼻子上臉。”

霍江城說：“也就是上說說，真干不出什麼壞事。不過媽放心，我偶爾也會對嚴厲些。”

舒雅嘆了口氣：“舒從小就俠義心腸，好管閑事，以前小的時候，班上一個同學欺負，打抱不平，追著人家男生跑了好幾條街。回來的時候，臉上上臟的，我都看不下去。爸爸啊，也是怕以后再逞強會吃虧，罰一個禮拜不準出門。是好的子，真正關在家里，跟要半條命差不多。”

想起以前一家四口的幸福生活來，舒雅心都是的，臉上也不自覺浮現笑意來。

霍江城認真聽著，而后擱下筷子來問：“是不是木楊母那邊，又出了什麼事？”

“還是你聰明。”舒雅說，“剛剛二嬸給我打電話，說了舒幫木楊找工作的事。說是……幫安排在舒大學一個學長的畫廊工作，一個月底薪只有兩千塊。二嬸打電話找我抱怨，希木楊能夠進霍氏上班，讓我在你跟前求求。這事，我不想舒知道，至在懷孕期間，我都不希再管木楊們的事。”

霍江城幾乎是沒有猶豫的說：“木楊的子，我也算了解，自卑又自強。一再靠舒幫助，心里恐怕會不了。舒介紹去畫廊，其實只是給一個機會，接下來是功還是失敗，都得靠自己。所以，這樣的話，木楊估計還算是能接。再說，不是從小就喜歡畫畫嗎？去畫廊接些更專業的東西，才是有發展前景的。”

“來霍氏謀個閑差，可以，但是未必愿意。”

舒雅道：“這些都是二嬸的自作主張，我看木楊，在畫廊起步好。只不過，這一個月兩千塊，也的確太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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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應該只是底薪，這種畫廊，常常會舉辦畫展。有些名氣的，一年能賣出不幅畫。放心吧，木楊聰明，自己心中應該明白怎麼抓住機會。”

默了片刻，霍江城又說：“們母沒有錢，至于生活費，我來出。”

舒雅說：“不是媽小氣，只是你們二嬸那個人，有些得寸進尺的意思。就算你愿意照拂些，也千萬不要出手太闊綽。保證們基本的生活就行，別的，你也別過于遷就。”

霍江城點點頭：“明白。”

~

第二天去公司，理好公司里的一應大小事務后，霍江城便喊了一個書進來。讓去銀行辦一張新卡，先跟財務那邊聯系，往卡里面打一萬塊錢，從他年薪中扣。

霍江城雖然現在是霍氏偌大家業的CEO，但是因為霍氏是份制，所以，他作為東之一，也不好用公司財產。他有份分紅，但是也拿年薪，讓財務從他年薪中扣，是沒有問題的。

吩咐完這些后，霍江城又給了一個地址，讓把卡送過去。又叮囑，跟財務打招呼，以后每個月往這張卡上打一萬塊。

“現在就去吧。”吩咐完了，霍江城讓小書立即去辦這件事。

他之所以這麼著急，一來是有什麼事不愿意拖著，二來，也是怕薛蓉會再打電話來打攪到妻子。說實話，一年十幾萬于他來說，本就不算錢。

小書辦事效率也高的，差不多吃午飯前，就將那張銀行卡送到了薛蓉那里。

薛蓉開的門，看到一個陌生小孩，以為是上門搞推銷的，連忙要關門。

“是霍總讓我來的。”那書忙說了一句。

薛蓉門這才沒關，甚至臉上浮現一驚喜來：“霍總？霍氏集團的霍江城？”

“是霍總讓我來，說是給您送這張卡。”小書將卡遞送過去，“霍總代我辦了卡，以后每個月會往里面打一萬塊錢，碼是六個6。您拿著，我好回去復命。”

“才一萬塊。”薛蓉剛剛還滿含笑容的臉，一下子就垮了，“確定是一萬塊？”

“對的，這個肯定不會弄錯的。霍總親自吩咐的，我不可能記錯。”小書笑容有些尷尬，卡送到后，又瞄了眼門牌號，然后說，“那這樣，我工作還忙，就先走了。您如果有什麼疑問，可以直接聯系霍總。”

“行了，謝謝你跑這一趟。”薛蓉關了門，攥著那張卡，回去拿了包，很快又出門了。

是去樓下的自取款機查賬，輸了碼，果然余額只有一萬塊。四個零，數了好幾遍，確定沒有錯。

薛蓉心中是有些不太高興的，因為在錦城這樣的國際大都市，一萬塊本不夠塞牙。霍江城又不是缺錢，他腰纏萬貫，既然想施舍，為什麼不能多給點？

一個月一萬，一年十二萬，打發要飯的呢？

薛蓉回去后，再給舒雅打電話，抱怨了這件事。那頭舒雅早沒了耐心聽吐槽這些，只說：“一萬塊不了，你們現在有房子住，什麼都不缺，木楊還有份工作，一萬塊生活費，是絕對夠的。再說，這事不怪江城，是我跟他說，讓他不要給太多。薛蓉，江城就算是我親兒子，我也不好跟他要錢補你們。”

“你也別怪我自私，我是為了我兒好。舒跟江城在一起，本來就得江城照顧，我不想的娘家人還霍家恩惠。這現在好，什麼事都沒有，萬一將來出現了問題，我不想舒有一個拖后的娘家來為的弱點。人也要知足一些，自己有手有腳的，可以干些活，不能永遠靠別人。”

舒雅這番話，說得有些重，薛蓉徹底炸了。

“你兒子兒都好，你當然這樣說了。你以為我是你啊，命好，嫁的人好，兒子兒都出息。我命苦啊，嫁了安振業那個混蛋，苦了三十年了啊。你現在跟我說這些，你瞧不起人就直說，何必裝著大方卻做這種缺德事？木楊好歹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了你三十年大伯母，你怎麼忍心這樣對？”

“木楊在我跟前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我也相信，是個自強自立的好孩子。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做的。去畫廊有什麼不好？專心學畫，一個月還能拿點錢，將來畫被人瞧中了，說不定還能為大畫家。是個聰明孩子，知道自己要的什麼，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你做娘的，千萬別拖后。”

舒雅不再多說，直接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