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江城其實是不太愿意的,老人家住得好好的,自己不說走,開口攆人,實在很不好。但見妻子可憐的,也曉得平時子野,不喜歡總被人管著,而岳母又管得嚴格,偏偏得聽媽媽的話。
想了會兒,霍江城點點頭說:“那你自己去說,你們母間的事,我不管。但是,如果媽說想留下來照顧你,你也別再提這事。”
安舒歡呼,立馬開心起來說:“二哥你就放心吧,我自己的媽媽我還不了解啊。我不喜歡被人管束,這子隨了誰?還不是我媽媽,老人家在這里早呆煩了,我看得出來。我明天如果跟提讓去陪婆婆的事,肯定會答應。”
霍江城笑,沒再說什麼,只是抬手蹭了蹭腦袋。
第二天早上,安舒等不及,直接將這事說出來了。舒雅瞄了眼坐在對面的兒,沒回聲,只繼續吃了點東西,之后才問:“說吧,為什麼?”
在自己媽媽跟前,安舒索也不兜圈子:“原因有兩個,不對,三個。”
“哪三個?”舒雅依舊淡定吃飯,卻是聽著。
安舒說:“第一,昨天晚上,我婆婆給二哥打電話,說我公公總去擾。我婆婆嫌煩,就想到了媽你,老人家,想請你下鄉去跟一起住。”
霍江城咳了一聲,安舒卻在桌下用腳去踢他,另外繼續說:“第二,就是我跟二哥新婚燕爾的,您老在,我們想恩親熱一點,都不好意思了。最后一點就是……”安舒笑起來,有些討好的意思,起走到對面去抱住媽媽脖子說,“您看,都管我一個多月了,而且這段時間來,我都是按著你說的去做,多乖啊。那我現在指定沒事,你也讓我放松放松唄。”
舒雅也不說話,只埋頭吃早飯,安舒眨了下眼睛:“生氣了?哎呀,那你就當我沒說好了。”
霍江城也說:“跟您玩笑呢,媽可別往心里去。”
舒雅倒是一點沒在意,只笑著說:“心里那點鬼點子,我還不知道?保證尋思這事很久了,現在才憋不住說出來,算是好的了。”擱下碗筷,舒雅抬手點兒眉心,“你以為媽媽想住在這里啊?要不是為了你好,媽早出去住了。其實想想,還是你婆婆那里好,山清水秀的,那才是養老的好去。”
“媽那你是答應了?”
“你不說,我也得說了。這里雖然也好,房子大住著也舒服,但是的確我是不太喜歡。想出去遛個彎,還得開車走老遠。你們年輕人不怕,我是怕的。”
“媽,你哪里老了,才五十歲而已。”安舒依舊抱著媽媽脖子說,“而且你保養得好,雖然五十,但是看起來就只有四十不到的樣子。我倆走出去,人家都說是姐妹花。”
“就你甜。”舒雅笑起來,搖搖頭,“媽媽不管著你了,但是,你也得好好的。另外,聽江城的話,不許像小時候一樣,不就耍小脾氣。江城,要不是不聽話,你給我打電話,我來收拾。”
“他敢。”安舒扭過頭,瞪了眼丈夫,又說,“媽,你怎麼都不相信我,我都快三十了。”
“你哪怕一百了,在媽媽心里,還不一樣是個孩子。等會兒,我給你婆婆打個電話,問問現在去方便不方便。”舒雅是了解蕭那個人的,如果不請自來,絕對不會喜歡。
蕭不歡迎的只是某些人,對于舒雅,們一直關系不錯,聽說要去一起住,自然歡迎。
所以,當天下午,舒雅便收拾好了。霍江城一早便安排了司機,讓他親自送舒雅去鄉下。
舒雅到鄉下蕭所住的地方的時候,外面天有些黑了。蕭為了歡迎舒雅的到來,早早便親自準備了些菜跟酒水。
過落地明大玻璃,瞧見了外面的人,笑著丟下手上的筷子,迎了出來,幫著一起搬行李說:“怎麼樣,不了了吧?我就說了,你在那里呆不了多長時間。孩子們需要有孩子們的空間,再說,生活習慣也都不一樣。”
進屋前,舒雅回頭了,見外面天邊晚霞一片橙紅,而這里的空氣,也比城里清新很多。深深吸了幾口氣,只覺得暢快得很。
“你說得對,還是這里好。安靜,景好。”跟著一道進去,將行李暫時放在墻邊,舒雅則跟著蕭一道在餐桌邊坐了下來,而后說,“懷了
子,那個孩子你也是知道的,從小就調皮。又是第一次懷孕,沒什麼經驗,我若是不看著點,指定什麼樣呢。不過,現在肚子大了點,稍微好些,我也呆不住了。”
蕭拿了只碗遞到跟前去,笑著說:“過來住段日子,什麼時候不放心了,再去。”
聊了會兒后,舒雅目往外面探去,就見外面窗戶下,站著個高大的男人。一眼便認出了人來,但是沒有立即打招呼,只是問蕭說:“對了,你最近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天天被蒼蠅蚊子盯著,被吵死。”其實蕭也早看到了窗戶外面的人,不過,不想搭理。
舒雅回憶起了很多年前的事,那時候,還是個高三的學生。舒家也算是錦城的老子牌了,所以,霍建軍當年的那些風流史,基本上都知道。
出軍人世家的份,自己又是年紀輕輕便創業發了大財,很有生意頭腦,當年而立之年的男人,有家世有錢有還有才華跟頭腦,不知道迷失多孩子。本來這個霍建軍,當年也是很風流的,但是當年發生了一件大事,可以說是轟整個錦城的大事。一向風流的霍公子,忽然使出瘋狂手段,高調追求一個孩子。
偏那個孩子,對他不冷不熱的。人家越是不搭理,他越是追得起勁。
最后,追人追功了,很快就結了婚。而那個當年被追的孩子不是別人,正是曾經的閨如今的親家蕭。
當年還很小,小生總很羨慕那些風花雪月的。當時就對還不是男朋友的安振華說:“這種只會在電視劇中才會出現的故事,真是太爛漫了,將來要是有這麼個人這樣追我,我想我也肯定會立即答應。”
振華當時怎麼說的?哦,他好像什麼都沒說,只是笑了笑。
再后來,高中畢業念了大學,便被曾經的大哥哥瘋狂追求,矯了一陣子,之后在那猛烈的攻勢下,就答應了。一輩子就那一個男人,從到結婚,這三十年,都和和睦睦的很幸福。
舒雅想了很多,當想到曾經的那些事的時候,總是有些懷念。
只不過,好景總是不長的,比如說,曾經非常羨慕的一段故事,好了沒兩年,就散了。又比如說,以為會跟丈夫白頭偕老,卻怎麼知道,他忽然間就去世了。
“當年,他肯定是真的你。”舒雅忽然開口說了這一句,“不一個人的話,不可能會做出那麼多瘋狂的事來。”
“,的確是過。但是,這世上的分很多種。有些人長,有些人多,而他,就是屬于后者。”蕭曾經也傷心過,雖然起初的時候,是瞧不上那個男人,但是后來既然結婚懷孕了,雖然依舊冷傲如霜,不過心里總歸是有些的。后來,他在孕期間出軌別的人,本來燃氣的那點屬于的小火苗,也瞬間被掐滅。
是眼里不得沙子的人,縱容他道歉了也求自己原諒,并且保證再不會有下次。而且還說,那只是逢場作戲而已,男人出去,好個面子,總會有些紅知己知己,不是真的。
堅持不肯,后來還是離婚了。
孩子生下來,沒有爭取養權,孩子留在霍家。當年老爺子還在錦城,老太太也還在,是放心的。再說,一個孤,無依無靠,自己帶著一個孩子,也養不活他,更別說給他什麼好的教育了。
“外面好像下雨了,不如讓他進來吧。”舒雅覺得,他們之間的事,不上,但是有些話,該勸還是得勸,“天氣越來越涼,大家也都不年輕了,別回頭凍著了。”
“隨他去,不管。”蕭不肯,舒雅便也不好再說什麼。
蕭向來都是隨心所的子,吃完飯,直接上樓去做自己的事。舒雅幫著家里保姆一起收拾了碗筷,然后轉見霍建軍還在外面,朝頭上看了看,見蕭沒在,便走到門邊說:“外面這麼大雨,不見你,你還是回去吧。”
霍建軍這回也是拿出了看家本領來,很久沒再做出過這種的事。現在想想,覺得自己好似又回到年輕時候。
“這點雨,還不算什麼。”老人家手里拄著拐杖,其實也沒有淋雨,外面有個棚頂,“我既然來了,也不會輕易再走。”
“那隨你了,我不管了。”舒雅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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