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江壢握住了證據,的確沒有給白璐任何臉面。當著醫院不人的面,直接拆穿了白媽媽的計謀,同時,跟白媽媽合伙陷害趙夢晴的方敏,自然也是逃不了責任。霍江壢雖然沒有說要醫院給什麼懲罰,但是卻表現得十分生氣,而因為趙夢晴還是堅持要離開,此事驚了院長。
最后院長不敢得罪霍家人,做出了表態,將方敏辭退了。院方再次對趙夢晴進行挽留,趙夢晴態度堅決,堅持要離開。
得到護士長同意的那一刻,長長松了口氣。離開了,終于離開了,仿佛在肩上的千斤重擔一瞬間全部卸掉了般。連帶著,這些年來的徘徊、驚慌,還有的等待、自責,一瞬間都沒有了。
離開了第一醫院,也可以說,是對過去做出了告別。
二十歲到三十歲,這人生中最好的十年,是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在生活。這其中有酸有甜,想著,等以后老了回味起來,肯定會帶著一種特殊的來懷念的。
從醫院出來后,趙夢晴忽然想起爸爸媽媽來,打車回了娘家一趟。
趙媽媽這些日子一直在為兒子趙正德開公司的事煩神,幾次三番給兒打電話,都被趙夢晴搪塞過去了。現在跟江壢都這麼多事需要心,暫時顧不得正德。
“你可終于回來了。”看到站在門口的兒,趙媽媽咬牙切齒卻也喜出外,一把將人拉進來,“這些天都忙些什麼呢?給你打電話,永遠說不到三分鐘。媽媽一提正德開公司的事,你就急著說忙,掛了電話。夢晴,你老實說,是不是改變主意了,不想再幫你弟弟的忙?”
“沒有。”趙夢晴還真是沒有,弟弟想自主創業是好事,如果他有那個能力的話,會支持的,“最近是真的忙,沒有時間管正德的事。”左右看了看,見除了媽媽外沒人在家,問,“正德人呢?”
趙媽媽扯了下角,這才坐下來說:“正德現在可厲害了,自從過年初三那回聽了婿一番話后,他每天都自己學習到深夜。白天呢,就是各種跑出去,一直忙到晚飯的點才回來。反正,你是不必擔心的,正德出息了。”
“那就好。”趙夢晴欣的,畢竟是親弟弟,還是希他出息的,“正德出息了,我是很開心的。”
趙媽媽看著兒,見說話總有些心不在焉的,忙問著:“你到底是怎麼了?跟婿吵架了還是怎的。我給婿打電話,他問我你有沒有說什麼,我說沒有,他就借口自己忙,掛了電話。我提正德的事,他說他記著呢,等正德做好準備后讓正德去找他。反正你們兩個都奇怪的。”
“我辭職了。”趙夢晴沒什麼想瞞的,鄭重嚴肅地說,“從今天開始,我離開了第一醫院。”
“真的?”趙媽媽一點不反對,反倒是很高興的樣子,見兒點頭,一拍掌興起來,“這可太好了。”
“我沒了工作,這有什麼好的?”趙夢晴皺眉,覺得奇怪得很,不自覺開了玩笑起來,“難道以后讓我做個游手好閑的人?你們都是知道的,我可閑不下來。”
趙媽媽抿,眼里有掩飾不住的笑意:“你說說你,做那個破護士有什麼好的?累啊苦啊的就不說了,但是能賺到什麼錢?你說說你,在醫院工作了近十年了,存到了什麼錢?”越想越氣,每次說起這個都生氣,“真是不曉得怎麼說你好了,別的人嫁進豪門都是吃香的喝辣的,你倒是好,屁都沒有撈得著。你早該辭職了,然后讓婿給你開個容院啥的,不比你上班的好?”
“我嫁進霍家,你不是也知道的嗎?當初結婚誰都是無奈的。”趙夢晴忽然間覺得沒有力氣跟人吵架,很累了,各種回去纏,沒了脾氣,“若不是當初我懷了衛民,現在肯定是嫁給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過著另外一種日子。”
“算了,不說這些。”趙媽媽反正覺得好的,拉著兒手說,“現在辭職也不晚,就讓婿花錢給你開店,容院啊火鍋店啊茶店的,都行。”
“我不喜歡做老板。”趙夢晴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就算辭職了,也只是從這家醫院離開而已,等過段時間,還是會去別的醫院的,或者說,繼續從事醫療工作,本沒有考慮過轉行,“我不會轉行的,先離開些日子,好好理了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后,我會開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到底怎麼了?”趙媽媽問,“這些日子,你
們都在忙什麼呢?”
“回來了。”趙夢晴說,“是白璐回來了,白璐當年并沒有死,而且當時也懷孕了,獨自一個人養著孩子。現在帶著孩子回來了,曾經吃過那麼多的苦,完全因為我,我想我應該……”
“你別胡說。”趙媽媽覺得是奇怪的,“當初不是死了嗎?現在又回來,肯定是有目的的。不行,我得去找婿說說,他可不能跟你離婚,你們要是離婚了,衛民怎麼辦?”
“別去了。媽,這件事你別摻和。”趙夢晴嚴肅,“我就是回來看看你們,一會兒還得接衛民放學,我先走了。”
“夢晴。”趙媽媽有些擔心,追著人到門口,“夢晴你可別糊涂啊,這種事千萬不能弱的。就算那個人沒死又怎麼樣,就算也帶著個孩子又怎樣?你跟婿也一起住了好幾年了,日久生出了愫來,你們之間是有的。反而那個白啥小姐,當初是自己作妖裝死離開,現在回來又想怎麼樣?”
趙夢晴彎腰換好鞋子,又拎起包說:“您別勞煩這些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你要堅持自己想要的,要為衛民著想,也要替你弟弟考慮。”趙夢晴手關了門,大門關上,趙媽媽的聲音戛然而止。
走進電梯里,趙夢晴深深吐出一口氣來,臉上盡顯疲憊之。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現在去學校接衛民放學正好。
~
而醫院那邊,白璐親自找去了霍江壢辦公室,顯然對霍江壢當著眾人面不給媽媽面子這事到非常憤怒。他可以對自己殘忍,但是絕對不允許他對自己媽媽也這樣殘忍,老人家吃了多苦,他看得到過嗎?
“怎麼過來了?”看到白璐站在桌子邊,霍江壢只是輕輕掃了眼,之后繼續埋首做自己的事,沒有特意騰出時間來搭理的意思,他的態度很明顯,他對白璐越來越失,也一點點早失去了當初的那種愫,“你坐吧。”
白璐沒有坐:“你為什麼要那樣做?就為了要替討個公道嗎?”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霍江壢終于正視,男人清冷面容如寒霜,抬眸冷眼看過來的時候,白璐也嚇了一跳,“事是老人家做的,現在被我拆穿了,難道還要我替遮遮掩掩?白璐我告訴過你,別一再挑戰我的底線,你若是覺得心里不舒服,任何事你都可以沖著我來,但是別做任何一件傷害夢晴的事。”
白璐攥雙手,咬牙忍著。
霍江壢繼續說:“我是不明白,當初那件事明明是我對不起你,為什麼你對夢晴的恨要比對我的多?先是在醫院詆毀,害背地里被人議論,你給扣上了小三的帽子,害在醫院呆不下去。后又是挑唆濤濤在學校詆毀他們母子,現在又是耍起什麼開水讓老人的戲碼來……白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白璐冷笑起來:“以前?你還跟我談以前嗎?霍江壢,從你背叛我那一刻開始,我們就沒有以前了。”
“那你當初為什麼不說?”霍江壢對此也是怨憤良多,“我說過,你當初要是站出來,說你也懷孕了,事本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你在想什麼,我并不是完全猜測不到。白璐,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作主張,你以為我不會上夢晴,所以想以另外一種方式折磨我。但是后來你卻發現你猜測錯了,我不但上了夢晴放下了過去,而且還過得很好。我沒有一直自責下去,這讓你不能忍,最讓你不能忍的是,夢晴竟然能夠得到我的,所以你又突然出現在了錦城,是不是?”
聽他說出這些來,白璐是又驚又懼。不過更多的,是寒心。
但是想想,又怎麼樣呢?其實早回不去了,他現在整顆心,都偏了。
但白璐卻不甘心,八年時間磋磨了,如今也不愿意用自己的退出而去全別人。白璐想著,左右自己是什麼都沒有了,又何故要在乎他的心去了哪里呢?
左右,他的心是不在自己這里了。那麼,就算癡纏著,也是好的。
白璐走過去,卻突然從后面抱住他說:“江壢,我知道錯了。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難道我不想好好過日子嗎?可我做不到啊。你既知道我的子,就該曉得,我承不了背叛。當初是你背叛了我,又是你先上別人,那我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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