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們。”齊庭鈺眼里充滿自責，事都是因他而起的，都是他的錯。

齊夫人本來心里不舒服，但是見小叔子這一年來也過得不好。看他這個樣子，鐵定在外面吃了多苦呢，齊夫人心里也心疼。

大這個小叔子很多，嫁來齊家的時候，小叔子還是個孩子。公公婆婆死得早，這個小叔子，差不多是跟丈夫兩個一手拉扯大的。對待他，倒是有點對待自己孩子的意味。

“別的先不說，你先吃點東西吧。”說著，齊夫人親自去廚房里煮面。

在這個錦城里，富裕的人家多得是，比如說霍家，韓家等。像齊家這樣的，基不比別人穩，稍微有點差池，是可以破產的。好在齊家雖然被打得遍鱗傷，但是吳家也沒有狠心到真的讓齊家破產。齊夫人小時候也是吃苦長大的，所以不怕吃苦。家里現如今的日子不如從前了，保姆也都多發了兩個月工資后，讓們走了。

齊家人丁單薄，加上齊庭鈺，如今也就三個人。齊夫人想著，大不了辛苦些，多做點活，這樣一個月也能省下幾千塊上萬塊。

齊夫人煮了面給小叔子吃，齊庭鈺這些年在外面，都沒有怎麼好好吃過飯。現在吃到家里熱氣騰騰的面條，本顧不上什麼形象，直接大口大口吞。

“慢點吃，你慢點吃。”齊夫人見小叔子這樣，又想著他在外面吃了不苦，不由得提袖子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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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齊庭鈺就起來了。齊夫人比他起得更早點，做好了早餐，見他收拾得干凈，知道他怕是要去吳家一趟了。

“吃了早飯再走吧。”齊夫人沒再管著他去不去吳家的事，只當做不知道，只字不提，“一大早去了外面街上，買了幾碗餛鈍來，你快來吃。”

齊庭鈺早餐吃得多，吃完抹了把，跟齊夫人說了幾句就開車去吳家。

他去吳家的時候，吳家夫婦都在。看到齊庭鈺，吳總還是兇著一張臉，還是吳夫人拉住了他，他才重重哼了一聲，然后拎著公文包就走了。

吳夫人說：“阿在樓上，你去瞧瞧吧。”

齊庭鈺看了眼吳夫人，臉也不是太好。想著要問一問吳家對齊家做的那些事的，話到邊，又咽了下去。

現在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傷害都已經造，再去理論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

齊庭鈺跟著吳夫人上了樓，吳還在睡。夜里吳又在發瘋鬧事，吳家夫婦趕給張醫生打了電話，打了鎮定劑，一直睡到現在。

“一直都不好，神有問題。”吳夫人坐在床邊對齊庭鈺說，“我本來是不想再看到你的，但是大夫說了，這解鈴還須系鈴人，阿既然是因為你才變這樣的，想康復，也只能由你來幫忙。庭鈺，如果你還念著一點往日的分的話，我請你一定好好照顧阿。阿……實在是太可憐了。”

齊庭鈺坐在床邊，看著吳那張蒼白的臉，心里也有些不忍心。

“放心吧，只要我可以，我會的。”齊庭鈺安安靜靜坐著，吳夫人也安安靜靜坐著。

吳夫人是整宿都沒睡，齊庭鈺也沒有好到哪里去。所以，兩個人在床的兩邊坐著，時間一長，就都靠著床架睡著了。吳醒來，看到坐在床邊靠著睡著的丈夫，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庭鈺。”吳的，抓住齊庭鈺手靠過去，“庭鈺哥哥，你終于回來了，你別不要我。”

齊庭鈺本來就睡眠淺，被吳一聲喊，已經醒了。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可能是因為缺覺的緣故，他不自覺蹙起眉心來。但是對待吳，卻還是非常耐心。

“你醒了？”齊庭鈺聲問，顧及著的病，他也不敢不溫。

吳靠在口，點點頭，然后問他：“湘湘呢？”

齊庭鈺心一拎，不由得抬眸朝對面的吳夫人看去。吳夫人輕聲嘆氣，抬袖子抹眼淚。

齊庭鈺這才知道，吳這不是好了，這是真的神出了問題。可笑剛剛他還以為，雖然看起來憔悴，但是不至于像吳家說的那樣呢。

齊庭鈺沒想過好好的一個家會忽然變現在這樣，對這個從小就像妹妹一樣看待的子，他不可能真的做到絕。雖然他從來沒有像人一樣過這個人，但是也是拿當家人的。

“湘湘很好。”齊庭鈺哄著說，“只要你按著醫生說的乖乖吃藥，湘湘會見你的。”

吳哭：“那你是不是已經忘了那個人了？你為了跟我吵架，還攆我回娘家來，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跟我離婚，不要我了？那個人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樣為。當初你跟定親，可是悔婚的，的是別人，不是你。”

“是，的是別人，不是我。”齊庭鈺百般順著說，“所以，我跟之間早就沒什麼了。我的心里，如今只有阿，只想跟你好好過日子。”

“你果然還是我的庭鈺哥哥。”吳終于平靜下來，就這樣靠著齊庭鈺膛，漸漸又睡著了。

吳夫人輕聲道：“果然醫生說的對，你一來，乖了很多。阿真可伶，這一年來，不知道吃了多苦。醫生說，其實心是自責的，覺得湘湘丟了怪。但是心里實在脆弱，總不愿清醒過來，總想逃避著。現在好了，你陪著，我想，會漸漸好起來的。等好了，你們再一起去找湘湘。”

再提湘湘，吳夫人又忍不住哭。

的外孫，那麼可漂亮的一個娃，老天怎麼忍心的。要說他們齊吳兩家，行商這些年了，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怎麼就遭了這樣的罪。

齊庭鈺在樓上臥室陪著吳，吳夫人下樓去做飯。忽然的，樓上吳又瘋了。

不過是才睡一覺的功夫，的緒變化何止一點點。吳夫人跑著上樓來的時候，吳用剪刀對著齊庭鈺，披頭散發，瘦削的臉上那雙大眼睛顯得特別空無神，的表更是可怕得嚇人。

“你背叛了我，你們兩個合伙，把我的兒賣了。”吳喊著，“我要去告你們，讓警察把你們兩個全都抓起來。”

“阿。”吳夫人嚇著了，忙跑著過去一把奪下吳手里的剪刀，“你干什麼？”

“媽，他們合伙欺負我。”吳泄了氣般，著子倒下，哭得傷心，“難道，現在連你都幫著他跟那個小賤人嗎？他們不但私未了，他們還走了我的湘湘。”

“阿，庭鈺他并沒有這麼做，他是你的。”吳夫人勸著兒，“你冷靜一點，他剛剛一直在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