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虎悶頭煙，他的煙煙味特別厚重，非常嗆鼻子，季子不喜歡。季子不喜歡，但是也不敢表現出來，因為怕這個男人。周虎完一煙后，將煙扔在地上，他用那只跛腳使勁踩了踩，然后看向季子說：“剛剛外面來了個男人，問我們這里有沒有買過一個嬰兒，我猜是不是月季。”

“月季的家人找來了？”季子高興的，雖然很喜歡月季，但是誰家丟了孩子不著急啊，如果月季的家人找來了，可以把帶回去，那是好事。

周虎瞇了下眼睛，瞅著季子說：“月季是我們的兒，想把帶走，不是這麼簡單的事。季子，你是我老婆，卻始終不肯跟我來事，你是不是還想著要逃走？”

“我沒、沒有。”季子低頭，想逃的，但是逃不出去。

“這個地方雖然小，但是偏僻，再過去那邊就是M國了。季子，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賣到M國去。”周虎安靜說著，又點了煙來，神凝重，“你不從我，我留著你自己看著也燒心，把你賣了，還能落些錢。季子，我給你三天時間，你自己再好好想想。你也別怕，只要你肯跟著我，那種事我會溫點，時間久了，你自然會到愉快。”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周虎起出去做飯，留下季子母抱著坐在房間里。

季子不知道該怎麼辦，沒人幫。在這個地方，好像所有人都拿當賊一樣防著，所有人都在幫著周虎。季子有些絕了，只摟著月季哭，不曉得接下來該做什麼。

月季不懂事，在媽媽懷里繼續吃糖，見媽媽哭了，把糖舉得高高的：“媽，吃。”

“媽媽不吃，月季自己吃。”季子干眼淚來，著月季，忽然想起剛剛周虎說的話來。

既然有人來找月季了，那麼那個人或許可以帶自己逃出去。只要能離開這個地方，去哪里都行。

季子決定這次換個方向逃跑，打算繼續往西南方向去。季子抬眼朝外面看了眼，周虎仍坐在院子中，外面又響起敲門聲，周虎去開門了。季子躲在窗戶后面，看到了那個打聽嬰事的男人，悄悄記住那個男人的長相。

季子每天晚上都帶著月季睡覺，打算晚上趁周虎睡的時候，晚上帶著月季逃跑。但是吃完晚上后，周虎忽然提議說：“今晚月季跟我睡，你要是舍不得兒，就跟過來一起睡。”

季子吃驚地看著他：“月季離不開我，晚上看不見我會哭鬧。”

“那你可以選擇跟我一起睡，季子。”周虎吃完飯后，開始兀自收拾碗筷，“你再好好想想。”

季子抱著月季坐在堂屋發呆，夜風寒涼，季子目呆滯。等周虎洗完碗回到堂屋后，季子忽然就對周虎說：“我晚上跟你一起睡，但是那件事我還沒有做好準備，你暫且別我。”

“真的？”見季子妥協退步了，周虎自然點頭答應，“你放心，我會耐心等著。”

晚上季子將自己屋里的被子搬去周虎屋里，雖然同床，但是卻不同被。季子抱著月季睡在里面，周虎睡在外面。很快，周虎便睡著了，寂靜的深夜，季子可以清楚聽得到周虎打鼾的聲音。

季子仰躺在床上，一點睡意都沒有，在想著事。

第二天，季子依舊帶著月季去學校給學生們上課，下了班回家來，從外面帶了兩壇子酒回來，又順便買了不菜。周虎依舊在家里干木匠的活，看到季子手里的酒菜，問：“今天怎麼買這麼多菜？”

季子停穩了電瓶車后，拿著菜去廚房，站在廚房的窗戶前跟周虎說話：“今天晚上我做飯吧，平常都是你做，你也累的。難得今天下班早點，晚上咱們吃盛點。”又喊兒，“月季，你坐著自己玩自己的，別搗。”

周虎心不錯，抱起月季說：“等過兩天，爸爸給你打一個木馬。”

季子做了一頓盛的晚餐，吃飯的時候，周虎不肯先下筷子。季子知道他在提防自己，怕自己在酒菜里下毒，所以自己先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后自己先吃菜。

周虎目有些猥瑣地看著季子，酒水一杯接著一杯下肚，他想，今天晚上，或許就是他們房的好日子。

季子跟周虎心里都打著自己的算盤，吃完飯后，季子收拾碗筷去廚房里洗碗。等再回來的時候，月季已經被周虎哄睡著了，而周虎，則赤著膀子坐在床邊。男人渾都是酒氣，還在不停打嗝。季子看到這個樣子的他，進房的腳有瞬間的停頓，本能不太敢靠近。

&nb

sp; “季子，今天就是我們的好日子。”周虎站起來，一點點朝著季子走來，季子沒躲避。

周虎以為季子這是認可了，越發高興。他得到了鼓勵，將季子抱在懷里。

“季子，你是我婆娘，是我的人。跟著我好好過日子，我不會虧待了你們娘兒倆。”周虎充斥著酒氣的朝季子噘過去，季子忍著沒呼吸，讓他親了一口嘗了下甜頭。

周虎忽然渾熱沸騰起來，他忍不住開始子：“季子，我稀罕你。”

就在他一心撲在那種事上的時候，季子舉起事先準備好的一把鐵錘，敲打在了周虎后頸。一下沒有敲暈，又舉起連著敲了三下，直到看著周虎倒下為止。

季子有些手忙腳起來，怕自己下手太重傷了人，于是蹲下用手去探周虎的氣息。男人的氣息很重，季子明顯覺得到那子熱氣，徹底松了口氣。

接下來，季子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麻繩跟紗布來。麻繩是用來捆綁周虎的手腳的。而紗布，則是用來堵住周虎的的。

季子坐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在周虎的怒視下，抱著月季走了。去了學校后跟學校里請了假，說是兒生病得帶兒去看大夫，實際上季子是帶著月季跑了。

季子從早上離開，一直到晚上，都沒有人發現。等過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有人來周虎家的時候，發現周虎死在了家里。

而季子母，卻不見了。

周虎死了，立即有人去報案。于是，事就被說了是季子殺夫畏罪潛逃，當地警察局開始各拘拿季子。

季子沒往北邊跑，而是繼續往西南部跑。這個鎮子靠著M國非常近，季子在往M國的方向跑，已經走了一天一夜，再過去，就是駐扎在西南部的軍隊。

這種地方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夠進去的，兩國界，守衛森嚴，一旦發生點什麼問題，隨時可能會發戰爭。季子跑到這里，就覺得自己好像是跑到了盡頭。但是覺得看到了希，因為這里的人肯定是公正的，如果把事真相說出來的話，他們肯定會幫自己。

季子背著月季繼續往南走，人還沒靠近駐扎的部隊，就被駐守在邊境的軍人攔了下來。

“干什麼的？”穿著解放軍陸軍軍裝的兩個軍人威嚴拔，像是兩座巍峨的泰山一般，擋在季子母跟前，嚴肅卻不是兇神惡煞。

季子把自己的況說了，解放軍聽后，沉默了會兒。季子說不記得以前的事了，說那個鎮子里的人都讓跟一個周虎的過日子，但是知道，跟周虎本不是夫妻。

嘗試著逃跑過，可是不管用，跑不了。所以沒辦法，只能往這邊來，希可以求助于人民解放軍。

“你們先在這里等著，我去匯報首長。”其中一個給另外一個遞眼，然后他朝著季子抬手敬禮，之后轉齊步走開。

~

陸從安是新調任到這個地方來的，他守在這片疆土，已經有三個多月。陸從安治軍非常嚴格，做他的兵，是一點馬虎都打不得的。陸從安雖然嚴厲，但是卻滿心里裝的都是家國人民。所以像今天這樣的事，雖然發生得有些奇怪，但是陸從安也怕萬一那個人說的是真的。

所以，他寧可相信說的是真的。陸從安讓那個解放軍帶季子去見他，季子進去的時候，陸從安本來只是準備隨便抬眼瞄一眼的，但是看到人后，他不可置信。

“夢晴？”陸從安里輕聲念著這個名字，人已經緩緩站起子來了，他從桌子后面走到季子跟前。

心十分激，但是他卻強行克制住了，只沉聲問：“你怎麼會在這里？這個孩是誰？”

季子問他：“您認識我嗎？我季子。您剛剛念的那個名字，是我嗎？可是我……”季子努力去想，想將夢里常常會夢到的那個影跟眼前這個重合，但是怎麼都不對勁。

夢里的那個男人，雖然也沒有清楚瞧見過臉，但是記得他形。那個男人的背影是寂寥又清瘦的，而眼前這個男人，他是威嚴又魁梧，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是我，我是陸從安。”陸從安聲音穩沉，讓季子聽了后覺得莫名找到了靠山一樣，有種踏實的覺，雖然在的記憶里，從來沒有出現過他。

“那我們是認識的？”季子一下子就高興起來，“太好了，那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的家在哪里？我家里還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