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此刻的心思都在月季上，沒有注意到小兒子的緒。倒是衛民，發現弟弟不見了后，也悄悄走了出去找人。

衛民在外面偏角的走廊上看到了弟弟霍濤，見弟弟一個人站在那里看著外面，衛民走過去。輕輕拍了下他肩膀，笑著：“里面正熱鬧呢，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霍濤側頭看了眼衛民，這才說：“想出來氣，屋里有些悶了。你怎麼也出來了媽高興，你陪著媽媽就行。”

“你不會在吃妹妹的醋嗎”衛民手搭在霍濤肩膀上，像個大兄長似的安弟弟，“你別怪媽，當初離開錦城的時候，并不知道你是他親生兒子。而且，就算當時以為你是白阿姨親生的，心里也是希你好的。后來媽離開錦城，也是為了撮合爸爸跟白阿姨，是再見不得你痛苦了。”

“這世上很多事都很會捉弄人，誰又知道，媽媽會失憶呢”

“我明白。”霍濤點點頭。

他都懂，知道誰都不怪。可是每個人都是偏心的，在他心里，不管白媽媽當年是不是做錯了事，但是他就是覺得白媽媽好，就是跟親近。

衛民知道弟弟心思深沉，開導幾句也就算了。衛民覺得，等他漸漸長大后，很多事他就會明白的。而他能做的，就是像一個兄長一樣關心他。

“哥，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霍濤這樣說。

衛民想了想，笑著點頭：“那我去陪月季，你自己轉轉也回來吧。”

“好。”霍濤也笑。

衛民轉離開后，霍濤眼里笑容漸漸一點點沒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種怎麼都抹不去化不開的傷。

每當這種時候，他總會很想外婆，想念白媽媽。

霍濤一個人朝外面走去，他想去附近轉轉。雖然附近什麼都沒有，別墅也在半山腰上，看到的只有蒼天大樹，但是他也覺得，出來比在家里要好。

霍濤離開后，倒是沒有走遠。但是他很快就覺到了不對勁，天生的敏，或者說是親人間的應，他很快發現有人在背地里盯著他看。

霍濤立即扭頭看去，就看到外婆。

他驚訝：“您怎麼來這里了”說著，人已經快步朝白媽媽走去，“外婆，你是怎麼來的”

白媽媽顯得有些張拘謹，看到外孫，像是抓到一救命稻草一樣。霍濤是一個月見一次外婆，所以，他也有長時間沒有看到外婆了。

他總覺得，這次的老人家跟上次看到的相比，好像瘦了不。霍濤以為外婆病了，所以特別關心。

“外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您告訴我，到底怎麼了。”霍濤一直拉著老人家的手，問長問短，其實他一直都是葛熱的孩子，只是看在誰的面前。

白媽媽得哭了，垂淚，滾熱的眼淚滴在外孫手上。

“到底怎麼了外婆，是不是你子不舒服”霍濤再次追問。

“不是我，是你媽媽。”白媽媽本來不想找外孫的，也是怕給他添麻煩，但是思來想去沒有辦法，最后也只能來找霍家試試。

“怎麼了”霍濤關心，“生病了嗎”

“對，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白媽媽咬牙切齒。

“生了什麼病”

白媽媽有些難以啟齒，但是還是如實告訴了外孫道：“你媽媽，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這段時間上了賭博。賭錢賭輸了，外面欠下一屁債。沒辦法，人找上門來要錢，要不到錢就砸家里還打人。你媽媽被打了一頓，現在人還在醫院里呢。”

“什麼”霍濤簡直不敢相信，“被人打了在哪家醫院，你快帶我去看看。”

白媽媽說：“可是霍先生不是不希你去見嗎你如果去見了，讓霍家人知道怎麼辦”

“這都什麼時候了，外婆您怎麼還想著這個。”霍濤想去見白媽媽，有些等不及了，“快走吧，先去看看人再說。對了，您有錢嗎要不要我帶點錢過去。”

“給你媽媽”白媽媽順口說錯了話，忙改過來道，“給看病的錢還是有的，

這個你別擔心。”

霍濤暫時也不再管別的，只拉著外婆手出門。白媽媽是打車過來的，出租車司機還等在路邊，霍濤一并坐上了出租車。

霍濤沒跟霍家人打招呼，直接去了醫院。衛民等了會兒，見弟弟一直都沒有進來，便又出來找人。

外面沒有人，衛民便去問守在大門口的門衛。門衛只記得當時二爺說要出去走走，打了聲招呼，他開了門，但是后來卻一直都沒有再回來。

“看到有什麼人來找他的嗎”衛民還算是鎮定，因為他覺得，不會出什麼事。

霍家在錦城的地位，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二叔住的這個地方，安全也很高，各種安保都做得非常到位。真是有歹徒想綁架的話，不可能會布置得這麼細，而且他們也不敢找到這邊來。

所以衛民忽然想到白璐母。

想到這，衛民跑回去，請二嬸安舒打聽了白璐母的電話。之所以不直接找自己父親，那是因為，他覺得在事沒有徹底弄清楚之前，找父親怕壞事。

安舒替弄來了號碼：“要不要我來打濤濤如果真的是被白家帶走了，他應該會打聲招呼的。”

“不確定，先打個電話問問況。”衛民沖安舒一笑，繼而打起電話來。

打的是白媽媽的手機，那頭白媽媽才剛剛到醫院。衛民拿家里座機打的，白媽媽沒有存過霍江城別墅的座機，所以顯示的是陌生號碼。

“喂請問您是誰找誰”白媽媽倒是客客氣氣的。

衛民忙熱問候：“外婆您好，我是霍衛民。很抱歉打攪到您了，我想問，濤濤跟你在一起嗎”

白媽媽看了眼霍濤，這才說：“在一起，他跟我在一起。那個，是我去找他的，我保證，一會兒就親自送他回去。”

衛民聽出了些端倪來，忙問：“外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麼事您別著急，跟我說說吧。至于濤濤，我只是關心他在哪里，如果是被你接走的，那我就放心了。”

白媽媽有些，吸了下鼻子說：“璐璐被人打了，現在住在醫院。我去找濤濤，也是希他可以見一見璐璐。”其實白媽媽去找外孫，也是實在沒辦法，想去找霍家借錢的。

白璐賭博惹到了大佬，欠下的錢不。高利貸利滾利，多耽擱一天就是好些錢。

白媽媽想著，霍家再怎麼說，那都是大戶人家。欠霍家的錢，慢慢還，總有可以還得清楚的那天。但是欠高利貸，本還不清的。

“這樣吧，我現在過去。”衛民覺得是出了事，電話里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所以他決定親自去一趟醫院，當面問一問況。

白家的這個外婆，衛民對他印象還算是可以。雖然之前陷害過自己媽媽，但是完全是為了弟弟霍濤。

再說，后來也是老人家跟爸爸坦白了，這才使得弟弟霍濤順利被認回來。老人家對霍濤，那是真的很好。

“不用了，太麻煩你了。”白媽媽拒絕。

衛民說：“沒事的外婆，霍濤都去了，我怎麼不能去你告訴我在哪個醫院，我現在就過去。”

白媽媽心里十分激，說出了醫院的名字來。衛民掛了電話后，想了想，跟二嬸借了點錢，他說等回老宅那邊拿歲錢還。

安舒怎麼可能要他還，知道是出了事，直接上樓拿了兩萬來。

“家里目前就這些現金，你拿著。”然后又給了衛民一張卡，“這卡你也拿著，里面的錢隨便用，只要你覺得是應該的。”

衛民沒客氣，拿著就要走。

季子擔心的站起來：“我陪你一起去。”

“別了，媽，你在家陪著妹妹吧，好不易將月季接回來的，不能浪費這個時間。”衛民做事還是決斷的，“等到了醫院，我問清楚了況，再打電話回來。”

“那也好。”季子跟著兒子追出去，再三叮囑，“記得打電話回來告訴我。”

“知道啦，媽，你回去吧。”衛民已經坐進車里，打開車窗，沖月季揮手，“哥哥一會兒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