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說什麼”吳不敢相信，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來了，“不可能的，不會的。庭鈺哥哥喜歡的人是我，他不可能會跟別人結婚。”

“你醒醒吧，阿。媽媽求你了，你別這樣好嗎”吳夫人還記得張醫生說的話，他說其實阿這麼長時間一直不見好，可能就是自己本不愿意清醒過來，永遠活在了自己給自己編織的一個夢中。因為知道，在那個夢里，想要什麼都可以得到，而一旦清醒后，就必須得面對現實，就什麼都沒有了。

吳夫人心疼兒，不希兒永遠都這樣活著。

“媽媽，庭鈺哥哥現在在哪里我們去找他好不好媽媽，我跟庭鈺哥哥吵架了，他現在不理我了。”吳哭得像是個孩子，嗚嗚咽咽的，“怎麼辦，他不要我了，他上了別人。”

“阿”吳夫人實在不了了，抬手就狠狠一耳打在兒臉上，自己也聲嘶力竭起來，“你不要再哭了”吳夫人心里十分不好，盡折磨。

自從兒瘋了后，就一直這樣。照顧兒，兒神不好，自己也跟著提心吊膽的。

這種日子，也實在是夠了。有些恨鐵不鋼，恨兒不爭氣，為了那麼一個沒有出息的男人，竟然將自己糟蹋這個樣子，為什麼就不能看開點為什麼就不能好好活著。

吳夫人打了吳一掌后，吳果然安靜很多。摔跌在墻角邊，不再說話，渾發抖，目呆滯。

“我錯了，我錯了。”低低訴說，“媽媽別打我，別打我。”

“阿。”吳夫人又心疼起來，一把抱住兒，哭得肆無忌憚，“我可憐的孩子，媽媽該拿你怎麼辦為什麼，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你，我可憐的兒。”

月季悄悄站在拐彎角落，穿著一雪白的子，烏黑微卷的秀發扎起一個小辮子來。微圓的可娃娃臉，又大又水的眼睛著真，嘟嘟的雙頰，看起來特別乖巧。

吳夫人一轉過頭去，看到了月季，沖月季招手。

月季跟吳夫人之前也相了有些日子，所以對這個所謂的外婆，漸漸的不排斥。雖然更想和媽媽在一起，但是還是想要聽媽媽的話，跟這個外婆在一起。

月季慢慢朝著吳夫人母走去，站在吳邊，見哭得很可憐，月季主把媽媽給買的新的洋娃娃遞過去。

“給你玩。”娃聲氣的，聲音像是棉花糖一樣。

吳夫人特別高興，摟著月季說：“你真是個乖孩子，湘湘真乖。”

“湘湘”吳聽到了兒的名字，有些茫然的朝月季來，臉上還帶著淚澤，眼圈紅紅的，了月季好久，然后一把摟住，“湘湘媽媽的好兒。”

“阿，你，你記起來了嗎”吳夫人激。

月季有些排斥吳的接，不愿吳抱著，所以一直往外逃。吳覺到了，死死抱住月季不肯撒手。

“湘湘，連你也不要媽媽了嗎你爸爸拋棄了咱們母，你現在也要拋棄媽媽嗎”吳哭得聲音都斷斷續續的，“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的都這麼狠心，為什麼，為什麼”

吳緒起伏很大，剛剛還好好的，再次提到齊庭鈺后，又控制不住自己緒了。

吳一聲狂吼，把月季嚇到了。月季愣愣看了眼吳，然后撇“哇嗚”哭出聲音來。

“我要媽媽，我要回家。”月季可憐又無助，面對吳夫人母，不敢大哭，只能搭搭的，但是眼淚卻一個勁往外涌。

“好了好了，湘湘，不哭。”吳夫人抬手給外孫眼淚，又臉蛋又親眼睛，極力哄著說，“不哭了，不哭了。你了嗎去吃點好不好”

“我想回家。”月季不哭了，但還是淌著眼淚，十分可憐無助。

“這就是你的家啊，我是你外婆，這是你媽媽。”吳夫人知道小孩子被嚇著了，所以聲音特別輕，“湘湘剛剛是不是被媽媽嚇著了媽媽也是你，才會這樣的。”

月季不再說話，因為敏的覺得，這所謂的外婆跟新媽媽，不好相。

月季不再說話，吳夫人讓保姆趕抱走。這才又對吳道：“你以后有什麼怒氣，都沖著媽媽來，不要嚇壞了湘湘。湘湘這孩子才回家來，必須好好照顧才行。”

吳不理自己媽媽，只是一個勁念叨著：庭鈺哥哥不要我了。

~

月季的再次離開，讓季子又是一夜未眠。而這一夜，霍江壢也是一夜都未曾闔眼。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夫妻兩個眼睛都是紅紅的。安舒剛剛給小雪花喂完出來，看到了，心里明白卻又不好再說什麼。

“對了大嫂，明天木楊跟齊庭鈺結婚，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吧。”安舒覺得老大夫妻之間相得有些尷尬，連帶著也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所以只能說些別的話題。

安木楊終于答應了齊庭鈺的求婚，安木楊堅持不要盛大的婚禮，只是希找個不錯的酒店擺幾桌，宴請一下雙方親戚就好。齊庭鈺沒有意見，完全聽從未婚妻安排。

季子不知道木楊是誰，但是知道齊庭鈺。

“月季的爸爸嗎”季子有些詫異，同時心中也有些張。

因為看得出來，吳家人對月季并不如齊庭鈺對月季好。可是也知道，月季其實并不是齊庭鈺親生的。

這種關系有些復雜，季子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的好。

“木楊是我堂姐，跟齊庭鈺之間的恨仇，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安舒撇，覺得說了可能季子也不聽，只能說，“木楊不錯，等明天去了你就知道了。”

看到霍江壢，安舒也問他：“大哥明天忙不忙不忙一起去唄。”

霍江壢了眼妻子，點頭說：“明天不忙。”

~

安木楊結婚，到場的人并不多。一個是因為齊家如今遠不如早前了，所以除了親戚外，那些曾經生意場上的合作伙伴，并沒有到場。第二個就是因為，安木楊自己不肯宴請那麼多賓客。

曾經幻想中的婚禮，是自己披著雪白的婚紗，白馬王子騎著高頭大馬來迎接，而他們的婚禮，必須在一個古堡里舉行。但是幻想就是幻想，幻想永遠為不了現實。

如今能夠跟這樣的男人結婚，能夠擁有一段這樣平凡的婚姻，已然很滿足了。

安木楊的臉依舊有些可怕，但是絕對比起初那時候好很多。化了妝后，不靠近細看的話，其實不太看得清楚臉上的疤痕。

再說，時間長了后，安木楊自己也漸漸釋然了。漸漸懂得，皮囊的丑，那不過都是上天賜予的，而心靈的丑才是最重要。

臉上留了疤痕又如何只要這世上有那麼個人不管自己變什麼樣都能夠真心實意自己，安木楊覺得，這就足夠了。

“嗨，舒，你來了啊。”化妝室里，安木楊披著潔白的婚紗，從梳妝鏡里看到門外抱著小雪花走進來的安舒，立即扭過頭去，“哇，好可。”

小雪花八個多月了，已經是大的孩子。小雪花特別調皮，閑不住，看到什麼都想夠著手去要。

“你也想穿大姨的婚紗嗎”安木楊見小雪花扯披在頭上的紗，笑著刮小臉，“你才多大啊，想穿這個，怎麼也得二十年后啊。”

“就是這樣，可討厭了，看到什麼都想要。”安舒彎著眼睛笑，今天特別開心，畢竟堂姐有了好的歸宿，忠心祝福。

其實過去的兩三年里，安家發生了那麼多事，堂姐妹倆多多也鬧過些不愉快。但是畢竟是姐妹，從小一起長大的，那種和一般人不同。

親姐妹之間也還時常有吵鬧呢，何況是堂姐妹間。但是吵完鬧完后，該好的還是好，安木楊安舒也不例外。

“大嫂，這就是我大姐，安木楊。現在，應該齊太太了。”安舒跟季子介紹安木楊。

安木楊認識趙夢晴，而霍家的那點事，安木楊也知道一些。所以，當安舒把自己當做陌生人來介紹給趙夢晴的時候，安木楊一點也不詫異。

不但不詫異，而且還配合著安舒說：“你好，我是安木楊，見到你很高興。”

因為陸從安的關系，安木楊曾經一度嫉恨過趙夢晴，也連帶著恨過安舒，覺得安舒對趙夢晴比對要好。但是人的心境都是會變的，后來漸漸不恨了，也就釋懷了。

而現在又上了齊庭鈺，有了自己的小幸福，自然不可能再念著過去。

所以，安木楊對季子的笑，那是純粹的。季子也笑著出手去，禮貌打招呼。

“你好，齊太太。”季子看到臉上的傷疤了，雖然覺得這樣的疤痕十分影響的貌，但是見笑容燦爛，又覺得臉上那些疤痕本不算什麼。

一個人的，真的不能單單看外表。安木楊笑得甜幸福，上散發出來的是那種溫暖的氣質，真的會邊所有人。

季子覺得，眼前的這個新娘子，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