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建軍，你敢看著我的眼睛，說你從來沒有過曾雪芙嗎”蕭臉一點點凝重起來，臉上的笑意全無，此刻是生氣的。

霍建軍輕輕抬起頭，目到蕭的目的時候，卻又挪開。

“對你是深，對，我也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種覺。但是蕭，如果當年你不鬧著離婚的話，我跟本就沒有可能。”

蕭冷笑：“照你這麼說，你這三十多年過得并不好，還是我的錯了我當初不該跟你鬧，就該由著你出軌，由著你去應付那些逢場作戲。等你外面玩累了，開始顧念起家里的好的時候，我再完完全全接納你嗎然后等你家里呆累了，又想出去混了，我再抱著孩子苦兮兮在家等你嗎”

“你也不想想，你除了有點錢外，其實你也不算什麼。”

蕭在霍建軍面前，說話是向來都不客氣的。也就只有，只有敢用這樣的態度跟語氣和霍建軍說話，也只有敢不順從霍建軍，百般給他臉瞧。

“是，你說得對，本來也不算什麼的。”霍建軍低頭承認錯誤，“是我年輕的時候自以為是，那時候太過自傲了，這才錯過了很多事。”

蕭不想跟他在這里說這些有的沒的，本來心好好的，現在被他搞得糟糕了。

“你來干什麼有事說事，說完趕走。”蕭開始趕客。

霍建軍道：“是這樣，我今天過來，是希你可以回去過年。你先別拒絕，我是覺得，難得的咱們一家能夠聚在一起，再說現在江城又有了孩子，今年這個年，是值得慶賀的。你不想見的人一個都不會來，要真正說算是外人的話，也就睿銘了。”

“我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你。只要你不在我跟前晃悠，我做什麼都是舒服的。”蕭起，徑自上樓去。

霍建軍一個人呆在樓下，顯得有些孤零零的。

舒雅沒有進屋去歇著，一直站在樓上看著這一切。不過，等蕭上去的時候，就躲起來了。

舒雅想，很多時候，被外人羨慕的那些所謂的好，其實背地里，很多時候都不是外面那些人所想的那樣。就比如說，當年幾乎被全世界婦羨慕的蕭，后來過了三十年孤獨寂寞的日子，誰又知道看得到的，不過就是那些鮮。

又比如說，跟安振華。

跟安振華青梅竹馬，到了年紀，自然而然在一起了。他們從來沒有吵過，一輩子生了一兒一兩個孩子，一家四口過得十分溫馨甜。

不管怎麼樣，至在外人眼里，他們是模范夫妻。

就連蕭都說，跟振華那麼好，為什麼要羨慕別人好不好，也就只有自己知道。

背負著這個也是好幾十年了，如今振華死了，那兩個人也早早死了。如今知道當年那個的，也就只有了。

心里藏著一個眾人都不知道的巨大，舒雅并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

霍建軍又被訓斥了一頓，無功而返。

到了家后，還是一臉的頹敗。安舒知道公公是去婆婆那里了，所以見霍建軍現在這副樣子回家來，可不敢再提婆婆的事，不敢火上澆油。

家里孩子多，不過好在衛民跟濤濤大了。月季雖然還小，但是懂事。真正能夠讓安舒費心的，也就一個小雪花。

霍濤在家休養了兩三個月，現在能漸漸下地來走路了。不過，當初白璐那一槍傷到了要害，導致霍濤現在就算可以下地來，但是走路還是跛腳。

霍濤自尊心嚴重創，在家只坐椅，并不肯下地走路。

但是醫生特地代過，必須要練習，必須要天天練習。如果現在不練，將來只會越來越差。

安舒好生勸過霍濤，但是霍濤聽不進去。

現在趙夢晴夫妻不在家，安舒不敢將這樣的況瞞，只能打電話悉數告訴趙夢晴跟霍江壢。

夫妻兩個商量一番后，決定暫且先中斷趙夢晴的治療，夫妻兩個打算回國過年。趙夢晴夫妻回來，事先沒有告訴家里人，等人到家的時候，安舒是又驚又喜。

“怎麼突然回來了昨天不是還打電話的，你們也沒說這事啊”安舒將小雪花擱在地上，讓自己扶著茶幾站著，則親自迎接過去，嗔，“是不是琢磨著給驚喜呢”

“是臨時決定的，到底不放心濤濤。”趙夢晴說。

“大嫂剪了短發”安舒對趙夢晴新留的短發非常喜歡。

趙夢晴之前一直都是長發，這回去了紐約，將頭發剪了。齊耳短發，發尾做了修，顯

得整個人都十分大氣干練，相比從前，了些溫婉。

“這樣好的，人到了一定年紀，就該改變一下發型。”

趙夢晴抬手了下自己頭發：“你的意思是說，我年紀大了”

“過完年都三十一了啊，還不大啊。”安舒倒是興的，“我過完年也二十九了，想想到了我這個年紀，孩子都有了，日子也穩定，想想蠻好。”

安舒的確是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很好，也不會像別的人那樣，很害怕過三十似的。

其實人不管在哪個年紀，只要過得好，只要每天都過得積極向上又充實，無所謂年紀大年紀小。十幾歲有十幾歲的艷，三十也有三十的穩重大方。

“對了，大嫂想起什麼沒有”

趙夢晴朝邊的霍江壢了眼，十分失地搖搖頭。

霍江壢順手輕輕將攬在懷里道：“記不得就記不得了，慢慢來，并不著急。麥克不是也說了，你當初是因為撞到了腦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自己突然好了。”

“大哥說得對。”安舒沖兩人眉弄眼，“反正不管怎麼樣，你們現在好了是真的。以前的那些記不起來也沒事，就當做是過去的事。而現在，才是你們的真正開始。”

“弟妹說得好。”霍江壢喜歡聽這樣的話。

過去的事，對夢晴來說，并不算好。所以，如果真的記不起來，那就算了。

只要現在的心在自己這里，這才是最重要的。

“來，大哥大嫂，我幫你們。”安舒順手幫兩人拎了箱子，又喊家里的幫傭來拿起來，這才親自倒水說，“衛民還沒有放暑假，這兩天正在期末考試呢。”遞了一杯熱水過去，又道，“濤濤心態不是太好，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除了月季外，其他人他都不怎麼搭理。”

另外一杯水也遞了過去，安舒倒水擔心的。

“你們會來就好了，怎麼說也是他的親生爹媽，你們的話，他總歸會聽的。”

趙夢晴看向霍江壢：“你先去看看他吧。”

霍江壢起：“你們說話，我上去看看他。”

霍江壢穿著煙灰的大，形頎長拔。男人快四十了，氣質越發穩重華貴。

安舒追著霍江壢背影看了會兒，然后湊到趙夢晴跟前去道：“大哥這回回來，看著好像比走的時候年輕了。說罷，你們現在已經發展到哪一步了”

趙夢晴還是沒有想起以前的事，所以對來說，還是季子。

跟霍江壢朝夕相這段日子，的確過得開心的。這個男人，是掏心掏肺在哄開心，自己覺得到。

不過，對他，總歸還是有些抵的緒。

過去的事不記得了，但是不代表沒有發生過。從很多人口里得到了那些信息，不能當做不知道。

而且，也在害怕，萬一將來哪天想起了以前來，再次陷無止境的痛苦中怎麼辦

趙夢晴做不到毫無顧忌，畢竟

趙夢晴跟霍江壢在一起的時候，其實有些時候心里覺得對不起陸從安。想當初回來的時候，親口答應過陸從安，一定會再回去的。

答應他了秋就回去，但是一晃半年都過去了。

沒有給他任何消息，也沒有得到過他的任何消息。他的況特殊，但也并不是不能給打電話，但是他卻沒有打。

趙夢晴在想，或許他是真的怒生氣了吧。

“媽媽。”小雪花一頭撲進趙夢晴懷里，喊媽媽。

趙夢晴開心極了，將小雪花抱起，哄著說：“你應該喊我大媽媽。”

說完這句，忽然意識到什麼，訕訕閉口。

安舒卻道：“是啊，這是你大伯的妻子，你應該喊大伯母的。只不過，你現在只會喊簡單的爸爸媽媽，那只能先喊你大伯母媽媽了。”

“舒。”趙夢晴低低抱怨，“別對孩子說，我剛剛也是不小心說錯了話。”

“不小心說出來的話，才是真心話。”安舒繼續不饒人。

“紅姨，你來。”安舒喊了紅姨來，“你去煮點小餛鈍來，一會兒喂給小雪花吃。對了，里面多加點松，吃這個。”

紅姨說：“你們兩個好久不見了，你們說話去吧，小姐我來帶。”

“小雪花，讓紅帶你玩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