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安比較胖，乎乎的，圓潤得很。撲到媽媽邊，開始撒起來。

安舒抱起來說：“你天天跟著月季姐姐，你瞧，姐姐都會說語了呢。媽媽平時晚上也給你講故事的，還教你背誦詩句，你怎麼記不住啊”

“不喜歡。”錦安不看媽媽，只玩著自己的手，“我就想玩兒。”

“錦安還小，說是三歲了，其實才十幾個月大而已。”趙夢晴馬上就要走了，很是舍不得錦安，放下月季來，將錦安抱過去說，“你跟月季都很好，一個乖巧，一個機靈。馬上要離開了，想著以后不能天天看到你了，心里還真是舍不得得很。”

“大伯母去哪兒”錦安不明白，“月季姐姐也走嗎”

“伯母帶著你月季姐姐離開一段時間，以后會回來的。你在家要乖乖的，聽你爸爸媽媽的話。”

錦安似懂非懂的，一聽說姐姐就要走了，哭起來：“舍不得姐姐，不讓走。”

“媽媽，我們去哪兒我也舍不得錦安妹妹。”月季也哭了。

趙夢晴怕兩個孩子傷心，便就哄著說：“月季還記得你陸伯伯嗎他生病了，媽媽帶你去看看他。或許看到了月季，他病就能好了。”

“記得。陸伯伯對我好，對媽媽也好。可是，他怎麼病了呢”月季記得陸從安，雖然那時候還小，但是陸從安曾經給與過們母很大的幫助，所以月季怎麼都記得他的。

“是人就會生病的。”趙夢晴哄著月季。

“媽，你要走了”霍濤站在樓梯口，他手扶著樓梯，一腳深一腳淺的朝這邊走來，目掠過趙夢晴的臉，然后向月季，“還要帶妹妹走，是嗎你跟爸爸，到底怎麼了”

“濤濤，媽媽會回來的。”趙夢晴想親熱地一下他腦袋，卻被霍濤躲閃過去。

趙夢晴目閃了下，有些尷尬，輕輕收回了手來。

“我知道，這樣做，是對不起你跟衛民。但是濤濤，媽媽也是沒有辦法。你也大了，以后在家別跟你爸爸頂著來。”趙夢晴知道這個兒子此刻恨自己，但是該說的還是要說，“你爸爸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為你好。”

霍濤卻冷笑：“既然決定離開，現在說這些干什麼”

“濤濤”趙夢晴有些無力。

“不必喊我了。”霍濤顯得有些激憤，瘦瘦的子，有些輕微抖起來，“你今天要是走了，我便沒有你這個媽媽。你給了我希，又讓我失，我以為我是有媽媽疼的孩子，結果你卻要這樣狠心離開。媽，你說我失去一條不算什麼，那麼爸爸失去一只手呢”

“他是外科醫生，右手卻殘廢了。你以為，他真的就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樣不在乎嗎”

“是，如果有你在，他別說失去一只手，就是徹底殘廢了，他也是快樂的。可是如今你卻要離開他，你會知道他心里的苦楚嗎”

霍濤顯得緒十分激，說一句話往后退一步，像是對趙夢晴十分失的樣子。

“你太絕了。”

“濤濤”安舒嚴肅說，“不許這樣說你媽，你一個小孩子，能懂什麼”看著趙夢晴，見臉上表痛苦，安舒忙說，“你別往心里去，濤濤也是太想你留下來了。不過，不管別人怎麼說吧，你自己想好了就行。如果覺得留下來痛苦，就先出去一段時間吧，反正又不是不回來了。”

“衛民呢”趙夢晴問。

“大哥一早就起來出門去了，去同學家了，說是中午回來吃飯的。”月季往門邊跑去，往外面張著看了會兒，又立即跑回來，“大哥還沒有回來。媽媽，等等大哥。”

反正明天晚上前到霍司令那里就行，趙夢晴也不想走得這樣匆忙，還是想見衛民一面。

之所以著急拎著箱子下來，是怕一會兒霍江壢回來，鬧得難看。

“去哪個同學家了”

“不知道，大哥沒說。”月季坐在媽媽邊，“昨天晚上大哥給我講故事，他說今天去一個同學家給他講習題的。說是那個同學因為生病有半個學期沒去學校，他是班長，學校里老師讓他照顧。”

“好，媽媽知道了。”

眼瞧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還不見衛民回來。趙夢晴不打算等了，直接抱起月季來。

“先走吧。”

“大嫂，不等衛民了”安舒舍不得，但是又覺得這是自己的事，不能夠做過多的干涉，雖然心里不舍，但是也尊重自己所做出來的每一個選擇，“你去了后，怕是得好久看不到你了。看到陸先生，記得幫我跟二哥問一聲好。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去看他。”

“好的，我知道了。舒，衛

民跟濤濤”

“你放心吧，他們兄弟兩個都大了，本不需要大人心。尤其是衛民，事事都辦得很好，真不像一個十歲的孩子。”

“衛民我是不擔心的，我只是擔心濤濤。他子比較沉，很多事容易多想，尤其是傷后。”

安舒說：“我知道的，我會開導他。再說，家里還有大哥在。”

提到霍江壢，趙夢晴不說話了。

“走吧。”

趙夢晴不想再拖泥帶水的，既然已經做了決定，該走的時候還是得利落一些。

“我送你們去機場。”安舒抱起錦安來，拿起車鑰匙出門。

兩個孩子坐在后座的安全座椅上，趙夢晴坐在副駕駛，安舒發車子后，就朝外面去。

霍濤站在二樓自己房間的窗戶前，窗簾是拉起來的，但是角落有一條小，他通過隙看著外面那輛載著自己媽媽離開的車子。

年目有些郁，臉上也是沉得近乎有些可怕，好像是暴雨來臨前積的黑云般。

~

趙夢晴帶著兒下了飛機后，手機開機才看到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全部都是霍家座機的號碼。

回撥了回去，安舒接的電話。

“你們到啦哦，是衛民打的。”

趙夢晴心里想念衛民的：“衛民人呢我想跟他說幾句。”

“他剛剛買了機票，去南城了。現在應該在飛機上了，大哥帶著他去的。”安舒坐在沙發上，眼睛朝樓上看了眼，見霍濤不在，才敢說，“大哥說也要帶濤濤，濤濤沒肯。”

“他帶著衛民來”趙夢晴一下子就有些心慌起來。

本來著急走，就是想避開。能不見就不見，免得見了面后徒生悲跟不舍。

“去就去吧，都離婚了，還能怎樣”安舒叮囑說，“你照顧好月季，尤其人多的地方，你得看好了。現在人販子那麼賊，別出什麼意外才好。”

“我知道。”趙夢晴掛了電話，抱起月季，先直接打車去了霍司令那里。

~

“你打算帶著去”

看到月季，霍司令高興的，畢竟他沒有親孫，現在這個曾孫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既然現在姓霍，他也就拿當親孫看。

“你是去照顧從安的，還是帶著孩子去旅游的”

喜歡歸喜歡，但是有些事，還是得顧全大局。

趙夢晴知道有些為難，但是實在舍不得丟下兒來，便求著霍司令說：“月季是我一手帶大的，還這麼小，如果不跟著我，會不開心。而且，當初在那個小鎮上的時候，陸大哥也非常喜歡月季。如果陸大哥看到月季，肯定會非常高興。”

霍司令想了想，覺得帶著也無妨，便沒再說什麼。

他有話要跟趙夢晴單獨說，便讓保姆帶著月季去外面玩了。

“沒想到，你還真的跟江壢離婚了。做事干脆利索，倒也果敢。”

趙夢晴說：“我已經猶豫糾結了很久，我實在對不住陸大哥。他傷住院，我照顧他也是應該的。至于別的事，我也不愿多想了。反正，這回是我對不起他。”

霍司令沉沉嘆息：“這件事是我他太過了，但是你們當初在一起，也是我他的。雖然這些年沒跟你們一起住，但是你們的事，我也知道。”

“說起來也是我對不起你，當初你懷孕了，我以為給你一個名分就是最好的。后來見你們過那樣，才知道，當初自己的做法就是錯的。如果不著你們結婚，讓你們自己做選擇，今天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我從來不怪您的。”趙夢晴說，“我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但是我知道，您也是為了我好。只是，這一切都是天意罷了，從一開始就是。”

“現在也離婚了，就別想太多。”霍司令說，“去了那里，好好照顧從安。我現在，很擔心他的子。”

“霍首長，我想知道，陸大哥真的會有生命危險嗎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就沒人可以救得了他現在醫那麼發達，怎麼會。”

“醫再發達，每天不也還是有人死”

趙夢晴不再說話。

“從安意志堅定，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度過這個難關。他半夢半醒中，的都是你的名字，讓我到很慚愧。說起來，我也是對不起他的。這個孩子優秀得很，我十分看重。可是誰又猜得到，他鋼鐵一樣的軀，一旦倒下了，也還是跟普通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