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跟著媽媽趙夢晴呆在華盛頓，月季本來吃飯就有些挑剔，不像錦安那樣，什麼都能吃得多。到了國后，因為飲食習慣的不同，月季吃得更了。

本來就瘦了，吃得又不多，就更瘦了。

不過，瘦不代表不健康，月季子棒棒的。

“二哥，你也瘦了，是不是在家里也吃不好”月季關心二哥，知道媽媽最擔心二哥了，也最擔心二哥，“你是長的時候，要多吃飯。”

“多吃飯飯，像錦安一樣。”

錦安似是個小大人似的，一臉認真的樣子：“媽媽說，不吃飯，打。”

霍濤笑起來，親了親妹妹頭發：“誰敢打你”

錦安嘟著說：“都我，不打錦安。”

在這個家里，霍濤始終都不怎麼愿意去親近別人。不過，他跟兩個妹妹關系一直都很好。

以前月季在的時候，他跟月季關系更好些。現在月季離開了，他就只愿意親近錦安。

月季見二哥現在跟錦安很要好，羨慕地說：“二哥還喜歡月季嗎我舍不得你們，可更媽媽。”

霍濤笑：“你在那邊好好照顧自己，我沒有生你的氣，就是有些想你了。”

月季不再笑了，十分傷。低著腦袋，眼淚開始往下掉落。

“我也想你們，想哥哥，想妹妹。”

這里雖然有陸叔叔在，但是卻沒有爸爸跟哥哥們，也沒有錦安妹妹。

“月季，你怎麼了”

見月季一直低著頭，不再吭聲。霍濤看出來是哭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兒。

“月季，別哭了。等我放暑假，去看你。”

“真的嗎”月季立即抬起臉來，眼睛都在放，“那你們都要來看我，爸爸來嗎”

霍濤只是這樣說，他都還沒有跟大人說呢。

想了想，霍濤道：“那我晚上跟爸爸說，過兩天再告訴你。”

“那你一定要好好跟爸爸說，讓爸爸帶你們來。”

“月季，還在跟錦安說話嗎”趙夢晴回來了，剛剛去附近的超市買了點東西，擱下東西后，走到兒邊來，“在跟你二哥說話嗎”

自從趙夢晴離開后，霍濤就不再搭理。

衛民常常跟媽媽和妹妹視頻，但是霍濤從來不肯。這回是見媽媽不在，他才想來看看妹妹的。

現在見趙夢晴回來了，霍濤直接走開。錦安見手機又完全是自己一個人的了，笑嘻嘻抱住手機來。

“大伯母。”錦安親手機，“錦安想你。”

趙夢晴本來注意力在兒子上，見兒子還是不愿理自己，有些失落。但聽到錦安的聲音后，立即笑起來。

“錦安，大伯母也想你。”趙夢晴抱住月季，“你媽媽呢”

“媽媽在忙嘍，手機是我一個人的。”錦安趴在茶幾上，臉幾乎著手機屏幕，“我想去找姐姐玩兒。”

趙夢晴說：“那你去告訴你媽媽，讓你媽媽帶你來。”

“媽媽忙的，爸爸更忙。他們，他們都沒空理錦安。”錦安有些難過，聲音也小了下去。

趙夢晴道：“因為錦安已經長大了，長大了就是大孩子。不像小的時候，需要媽媽抱著了。錦安，讓大伯母瞧瞧，長高了沒有。”

“長高了，還胖了，姐姐說的。”錦安又開心起來。

錦安看見媽媽從樓上下來，喊道：“媽媽，姐姐。”

安舒忙完工作下樓來倒水喝，見兒還在玩手機，抱起兒說：“怎麼玩手機上癮了小心傷著眼睛。”又沖那頭趙夢晴打招呼，“我們這邊晚上八點了，你吃過早飯沒”

“剛剛出去買了東西回來，還沒呢。”

“陸先生還好嗎”安舒閑說家常，一邊說，一邊喊著保姆來給自己倒水，則抱著兒上樓去，關了門才說，“反正我告訴你，自從你走后，大哥人前一副正常人的樣子，但是人后，總是神萎靡。沒了你，他覺頹廢了很多。不過，你也不必擔心他，他現在過得還算健康。”

“他，他好嗎很不好嗎”趙夢晴本來想不問的，但還是沒有忍住。

“沒什麼好不好的，反正日子不就那樣過麼。”安舒想了想，問，“大嫂，我問你，如果陸先生一輩子不好，一輩子都離不了生命危險，你是不是一輩子都跟著他了”

“醫生說了，有碎鐵削穿過他膛，刺進了臟。他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多活的。況，真的不是很樂觀。他一個平時那樣威武的人，現在卻只能日呆在家里，心里肯定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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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明白。”安舒點點頭，“反正，你自己想好了就行。經歷過這麼多事后，我就覺得，能快樂一天活，就別難過。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你也好好善待自己。”

“時間不早了，錦安得睡覺了吧”趙夢晴說，“明天再說吧。”

“行。”

結束了視頻，趙夢晴將手機撂在玻璃桌上。坐在沙發上，著窗外潔白的云和碧綠的樹，真的有些想家了。

“媽媽，我們去看陸叔叔吧”月季歪著腦袋，拉著媽媽胳膊。

趙夢晴沖兒笑笑，起，往陸從安臥室去。

陸從安邊安排了醫生，醫生也留在這里。每天定時的，都會檢查陸從安的子。

陸從安是將軍銜，來這里養病，一應開支都是國家出。吃住甚至醫療，都不是問題，只是就如趙夢晴說的那樣，一個戎馬小半輩子的人，長年累月手握槍桿，槍林彈雨的，現在卻只能呆在這一百多平的兩層小別墅里。

敲了敲門，待里面傳來一聲微低沉喑啞的“請進”后，趙夢晴這才開門走進去。

陸從安穿著白的襯衫，外面套了件灰的馬甲。整個人瘦了不，沒了從前的壯偉岸，倒是添了幾分儒雅的書生氣。

不能拿槍進訓練營的這些日子，陸從安喜歡上了讀書。

“陸叔叔。”月季看到陸從安，跑著就過去了。

但是卻不敢靠得陸從安太近，怕傷著他。他不能夠有大幅度的作，平時任何一個作，都得慢悠悠的，加著點小心翼翼。

陸從安著月季，朝招手：“叔叔給你講故事。”

“馬上吃飯了，吃完飯再說罷。”趙夢晴走到兩人邊，在旁邊坐下來，“陸大哥，你今天覺得子怎麼樣”

“我好的，沒什麼事。”陸從安看著趙夢晴，黑的眸子著，他輕輕抬手了月季細的頭發說，“時間過得可真快，這孩子都這麼大了。”

“是啊，記得當初遇到你的時候，才一歲多點，話都說不周全。現在都四歲了。”趙夢晴想了想，說，“月季聰明，以前在家的時候，跟著衛民開始念書了。我想著，等下半年送去附近的學校上學。”

陸從安不支持：“夢晴，我的意思是還是讓月季回國去念書。”

趙夢晴說：“你知道的，是我的命子，我舍不得。”

“月季，你先去樓下自己玩好不好叔叔想跟你媽媽單獨聊聊。”

“那好吧。”月季說，“我去樓下幫阿桑的忙，你們記得早點下來吃早飯。”

“好。”陸從安答應，“一會兒就下去。”

月季開開心心跑了，陸從安這才說：“夢晴，我這里有照顧我的醫生跟護工，還有幫忙燒飯的阿姨。你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開心了，差不多，你也該回去了。”

趙夢晴問他：“你是不是嫌我煩了，所以才趕我走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陸從安連忙否認。

他怎麼會嫌煩他當然不得可以時時刻刻都呆在自己邊，只是現在的自己不是從前的自己了，他不能再替們母遮風擋雨。

如果出了事，他連自己都需要人照顧著，又怎麼去保護

如果保護不了，不能給安穩的生活，他寧可有另外一個男人去替撐起一片天空來。

“夢晴，你聽我說。”陸從安心微微涼，雖然他不希走，但是還是道，“你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開心。但是你在這里人生地不的，真沒有必要。還有月季，月季馬上要讀書了，我還是希可以回去。人人都說國好，我并沒有覺得，如果離開親人朋友背井離鄉，這也太殘忍了。”

趙夢晴起初帶著月季，只是覺得還太小了，也舍不得。

想著，如果月季不肯留在這里讀書的話，到時候就送回國去。這里的確什麼都好，但是們母并不喜歡。正如陸從安說的，背井離鄉，沒什麼好。

不過趙夢晴不想離開，需要照顧陸從安。

“月季的事，你就不必擔心了。陸大哥，醫生說了，你不能心太多。你好好休息著吧，養好子。”

“夢晴，你跟霍江壢離婚，千里迢迢跑過來，到底為什麼”陸從安輕輕蹙起眉心來，原本英武的男人，縱然病倒了，上依舊帶著一霸氣，不容拒絕，“如果是覺得對不起我，你真的錯了。我傷病重，完全是自己的原因，跟你沒有毫干系。”

“不是的。”趙夢晴寬他，“我只是想來找你。”

“真的”陸從安輕聲反問。

趙夢晴笑著說：“當然，你忘了嗎我是季子，我記不起從前的事來，我就不是趙夢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