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記憶在他腦中逐一過了一遍之后,他的臉就不那麼好看了。
融合的記憶里, 恨都強烈,那些滋生在心底的、或許黑暗神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卡厄斯卻看得一清二楚。
尤莉見他沉默不語, 奇怪地湊上去打量:
“怎麼了?出了什麼問題嗎?還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哎呀!”
話還沒說完,就被不辨喜怒的卡厄斯住了鼻梁。
尤莉茫然地眨眨眼。
“不許和別的男人睡在同一個房間。”他淡淡道。
……啊。
慢半拍的尤莉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你……這算是融合了黑暗神, 也擁有了他的記憶嗎?”
“嗯。”卡厄斯淡淡垂眸, “記住我的說的話了嗎?”
尤莉倒是并沒有放在心上, 而是欣喜地轉來轉去打量重新回到邊的、不再是神域里虛幻回憶的男朋友。
“知道了知道了……只是待在一個房間里嘛,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呀, 他又不到我一手指頭。”
卡厄斯掃了一眼全然不知世事險惡的。
就是現實無法到, 但思維卻是不任何倫理道德束縛的, 那些不見的暗念在不為人知的角落瘋長,像藤蔓一樣將包裹束縛,拖拽暗無天日的想象中。
還好, 不會知道這些。
“記憶里還包括一些他所策劃的事,明天我會去理這些問題。”
尤莉聞言有點擔憂,因為雖然卡厄斯的口吻總是這麼平淡又可靠,但在他口中,理事,單挑一個教廷和一個軍隊也理事,實在是很難衡量事的難度。
“要理的事危險嗎?”
“不用擔心。”卡厄斯仿佛看出了的憂慮,“以黑暗神的這部分力量足夠應付。”
尤莉哦了一聲,又盯著他看。
“……看什麼?”
“嘿嘿,就是覺得你好像拼圖哦,要一塊一塊地拼起來才能變回原本的你,四魂之玉也沒你這麼難拼吧?”
卡厄斯習慣了尤莉時不時崩出的奇怪詞匯,沒有追問別的,只是問:
“你說,我的本在明神殿的世界基石下被封印著?”
“是啊。”
“事實上我現在的軀,只是一個擬態,即便我現在再融合了明神,加上我自己的神格,這三力量如果不能回歸我的本,就像是野沒能關進堅實的牢籠,不僅拼不回去,還會失控。”
尤莉:!
這怎麼還帶失控的。
“……失控會怎麼樣?”尤莉小心翼翼地問,“你、你會不認識我嗎?”
見孩終于有了點警惕,卡厄斯眼底泛起點笑意。
“如果我失控,你這樣弱小又擁有珍貴神格的小小神祇,我一口一個。”
……!!!
尤莉連忙后撤一步:
“這不能吧!你怎麼會舍得吃你可的朋友呢!怎麼會有人舍得吃我這樣聰明可的呢?”
“那可不一定,天真的小孩。”
卡厄斯拍了拍的頭,沒再嚇唬尤莉。
他仔細了一下自己的神狀況,確認黑暗神厄瑞玻斯的意識已經被他吞沒,雖然并沒有徹徹底底的消失,但是總歸是被屬于創世神的神格所制。
即便他還有那麼一丁點意識,也應該在神域中全力抵抗著來源于創世神之力的融合,不可能從層神知到外部世界。
就像一顆小小的石子被大海吞沒。
即便暫時無法被完全腐蝕,也只能不斷的下沉,直至海域的最深。
卡厄斯稍微放心了一點。
“睡覺吧。”
他說著,仿佛剛才那驚心魄的突變只是一個小小的睡前活。
而尤莉直到躺在床上閉起眼睛,還能回想起黑暗神消逝之前最后的那個眼神。
雖然也知道,想要卡厄斯回來,無論是黑暗神還是明神,都必然會消失,但是當真的親眼看著有一雙寂寞眼神的黑暗神在眼前消失的時候,尤莉心里好像又不是滋味的。
月靜謐,尤莉努力了半天,還是沒憋住。
“我好像覺得黑暗神還有點可憐,你說我這算不算神出軌啊?”
卡厄斯:……
躺在尤莉枕邊的卡厄斯面無表地側頭看。
他旁邊的憂愁得十分坦然,那雙鴿子般明亮的眼眸里倒映著月夜的清輝。
“這種事,你可以不用告訴我。”他平靜地說道,“我也并不是很想知道。”
“但是之間就是要坦誠相待呀!”
尤莉的表十分真誠。
“我雖然沒有的經驗,但據我從各種文學藝作品中的了解來看,不坦誠一定是之間鬧掰的罪魁禍首第一名!”
……看著尤莉這張臉,卡厄斯總覺得如果有一天移別,也會用這種真摯坦然的表告訴他出軌了。
“如果我要說,你這就是算出軌呢?”
尤莉的眼神頓時驚恐起來:
“也、也不能算吧……畢竟,雖然我表面上好像是在為他難過,但實際上,好像本質也是在為你難過?”
卡厄斯嗤笑一聲,像是在嘲笑的天真。
“脆弱的螻蟻為何要同天空中的獅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