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卿背著手走到二班教室。

巡視了一圈，見秩序還算好，便沒說什麼。

只是突然停在了顧言溪的桌邊，手指輕輕叩了叩的桌面，溫聲道：“顧言溪同學，你跟我出來一下。”

顧言溪這會兒正著鉛筆在草稿紙上畫畫，聞言抬眸看了一眼俞卿，起，慢吞吞地跟在他后出去了。

兩人來到走廊上。

俞卿扶了一下眼鏡邊框，耐心道：“顧言溪同學，你跟朱馨同學打賭的前因后果我都清楚了，起因是朱馨同學造謠你在先，這件事是的不對，考試過后老師會批評的。”

“你也不用太張，盡力發揮就好，就算你沒有考過朱馨同學，也不能代表什麼。”

“人各有所長，就好比你在畫畫方面的天賦是大家羨慕不來的，去了九班也不能代表就是差生。”

“不過……”俞卿又語重心長道，“老師希你這次不要在卷子上畫畫，畢竟是跟人打過賭的，大家都會過分關注你的績，你盡量答點題，有進步就是好事。”

顧言溪一臉認真地點頭，“好。”

俞卿見如此乖巧的樣子，欣地笑了笑。

這個學生，好像并不像李艷春說的那樣囂張跋扈。

這不是很聽話嘛？老師說話都不頂，老實一孩子。

而且聽老黃說，顧言溪在數學課上聽課是認真的，比的同桌傅南依還認真。

想到這里，俞卿瞇了瞇眸子。

看來，他班上的學委傅南依最近有點心不在焉啊，聽課都沒顧言溪認真了。

有機會要把傅南依喊到辦公室來好好談談。

——

八點四十五分。

顧言溪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二班，去往自己所屬的考場。

18號考場，是最后一個考場。

但座位號不是最后一個，是倒數第二個。

因為后面還坐著一個顧言川。

“小妹。”顧言川見到就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一點也不意外在這里再次跟顧言溪相逢。

考場和考號都是按年級排名來的，顧言溪上次考試是零分，他也是零分。

兩個零分坐在一起，是順理章的事。

顧言溪坐下來，轉過半邊子，看著顧言川，“三哥，這次考試你盡量好好考。”

知道顧言川的績不止于此，就是沒有上進心。

“啊？”顧言川有些詫異，“為什麼？”

顧言溪淡淡道，“零分不好看。”

話音落地，監考老師抱著一沓語文試卷走進來，公事公辦的口吻道：

“請各位同學遵守考試紀律，不要使用電子產品，不要抄襲，考試結束前半小時才允許卷離開考場……”

說完，就開始發放試卷。

顧言川盯著顧言溪的后腦勺，了下，若有所思。

言言居然破天荒地讓他好好考？

可是他不想跟言言分開，從高一開始他每次考試都考零分，就是為了跟言言在一個考場。

以后，他也要繼續跟言言在一起考場，陪著。

不然言言一個人考零分可太孤獨了。

顧言川接過從顧言溪那里傳來的試卷，眼底掠過一堅定，然后毫不猶疑地將其一團扔在桌角，開始睡覺！

睡到一半，他迷迷糊糊睜開眼，下意識去看前方，見顧言溪認真地埋著頭，筆尖忙碌地個不停。

小妹又在畫小。

顧言川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繼續睡！

——

上午的語文考試結束以后，高三語文組的閱卷老師就開始忙碌起來了。

辦公室里。

負責批閱十八號考場試卷的年輕老師掃視過一張張大片空白的卷子，心很麗。

這大大減輕了的任務量，可以早點改完卷子，然后早早下班和男朋友一起吃飯。

正這麼想著，一張寫得滿滿當當的試卷忽然映眼簾！

老師提起那張試卷，視線掃過上面丑陋得無法分辨的字，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直接一整個蚌埠住了。

“啊……這……”

“章老師，你怎麼了？”對面的老師看到這個樣子，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連忙一臉關切地問道。

“沒……沒事。”老師笑了笑，埋頭仔細地一字一句辨識著試卷上的字。

“真的沒事嗎？”

“額……許老師，你幫我看看，這位同學這一句寫的是什麼？我眼睛有點花。”

“好，我看看。”許老師湊了過去。

“看出來了嗎？”

“啊……這……據給出來的這句‘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我推測這位學生寫的應該是‘下有沖波逆折之回川’。”

“可是，許老師，這就是上下文詩詞填空題，我們這樣臆斷是不是不太好？”

“這個字是‘折’吧？”

“你確定這寫的不是‘打’嗎？”章老師半信半疑。

“可是第一個字明顯是下，說明這個學生心里十有八九肯定清楚這句該填什麼。”

“那就算他對？”

“這……要是誤判就不好了，我看還是找吳老師來確認一下吧，他不是很擅長分辨這種特殊字嗎？”

“我覺得對，還是找找吳老師吧，十八號考場的學生好不容易寫滿了試卷，要是誤判了，該多打擊這孩子的上進心啊。”

“……”

周三。

為期兩天的月考結束，高三年級又恢復正常的上課時間。

朱馨去了一趟老師辦公室，帶回來一則消息。

“聽說語文的績已經全部出來了，出了一個滿分作文，最高分就是那個滿分作文的家伙，一百四十七分！”

“真的假的？一百四十七分？隔壁班語文績向來第一的顧婉也沒考過一百四十七這麼高的分啊！”

“有可能就是顧婉呢？現在又進步了也說不定。”有人猜測道。

“不可能。”朱馨一臉肯定，“許老師說那個學生的字寫得賊丑，顧婉寫得那麼漂亮的一手字，怎麼可能是？”

“字寫得丑但是績還不錯的……”有人眼前一亮，“該不會是我們班的沈釗吧？語文老師可是當眾點名讓他下去好好練字！”

沈釗的前桌聽到這話，立馬轉頭看向他，“你語文發揮得怎麼樣？聽們說滿分是你，有可能嗎？”

沈釗想了想，自己的確符合他們說的條件。

傅南依、朱馨以及孫怡語文都不錯，但是們的字都寫得很工整漂亮。

除了這些人以外，最有可能考這麼高分數的，也就是他了……

想到這里，沈釗頓時優越十足地笑了笑，“有可能吧，我覺得這次的作文我寫得很有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