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溪送完作業回到二班。
睿達沖進來,將兩張紙重重拍在面前,死死地瞪著,“簽字,按手印!你一份,我一份!誰都不許反悔!”
顧言溪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真是搞不懂。
他是生怕吃不到屎嗎?
睿達見無于衷,有些著急地喊道:“顧言溪,你簽字啊!怎麼?你想反悔?”
不行,他不允許!
顧言溪剪了沈雅涵的頭發,那他也不能放過顧言溪。
顧言溪拿起手邊的紙,看了兩眼以后,皺起了眉頭,“直播剪掉自己的頭發?”
什麼鬼?
睿達著拳頭,將牙齒咬得吱吱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沈雅涵做了什麼,現在我不需要你保證以后再也不欺負沈雅涵,反正你這個卑鄙的小人也不會兌現承諾不是嗎?”
他只想給沈雅涵出氣。
“你對沈雅涵做了什麼,那麼我就將這一筆,還到你上!”
顧言溪聞言,眉微微挑起。
看著面前這個相當自信輕狂的人,“睿達,聽你這語氣,你是覺得我輸定了?”
“不然呢?”睿達冷笑,“顧言溪,你有資格贏嗎?”
不要因為一次運氣好,就以為那是自己的實力。
顧言溪冷冷地“哦”了一聲,又好氣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拿起筆在上面簽了龍飛舞的三個字。
“手印。”睿達急聲提醒。
顧言溪將協議甩給他,昂了昂下,語氣不耐煩道:“這三個字足夠代表本小姐了。”
睿達張說什麼,卻見顧言溪已經拿出了漫畫書,表很冷,似是不打算再搭理他的樣子。
算了。
有這個就夠了。
睿達迅速地收起協議離開。
顧言溪就等著輸給他吧!
睿達剛走,顧言溪桌前,就落下了另一道影。
“顧言溪,你不該答應跟睿達打籃球的。”
顧言溪抬起頭,沈釗的臉,就這麼跳進的視野里。
沈釗今天剛從訂婚宴酒店的衛生間里被解救出來。
被顧言溪鎖進廁所里,他一開始當然是有緒的。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緒也一點點被消磨。
甚至,在那里面他思考了很多,也清醒的意識到自己的確是做錯了,不該聽沈茂海的話,用那種見不得人的手段,試圖去占有顧言溪。
他仔細地回想著顧言溪對他的態度,是如何一點點演變至今的。
最后他認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麼離譜。
顧言溪本就是天之驕,出生在家境優渥的家庭里,相貌也這般出,再加上那種種驚艷的表現,簡直就是男人心中最完的神。
這樣的顧言溪,是應該被他捧在手心好好疼的。
而不應該被他踐踏真心。
他后悔極了。
當初顧言溪喜歡他到死心塌地的時候他不當一回事,害得對他心灰意冷,一怒之下跟傅硯辭就這麼訂了婚。
一步錯,步步錯。
他跟顧言溪之間有太多太多的誤會,這些誤會不是通過沈茂海說的那種卑鄙草率的手段就可以解決的,小不忍則大謀,他需要的是忍耐,當顧言溪意識到跟傅硯辭訂婚是一個多麼錯誤的決定以后,一切便都會回到從前。
他想跟好好的,重新開始。
這一次,是用心的。
所以他剛從衛生間被救出來,就收拾好自己來了學校,見。
可是在路上遇到江云堯,告訴他上個周顧言溪替補顧言川贏了九班睿達球隊的事。
他聽說以后立刻就去校園論壇翻看了顧言溪投三分球的視頻,看到下面一群男生瘋狂刷屏夸又又颯,他竟生出一種,不愿讓這樣好的,被別的男人覬覦的想法。
這就是占有,喜歡一個人的表現,這種占有,他甚至從未對顧婉產生過。
所以,他真的喜歡上顧言溪了。
顧言溪好像變了很多,但是沒變的,還是那麼莽撞。
“顧言溪,接睿達的賭約對你沒有任何好,現在你好不容易讓大家對你有所改觀,難道又想變回以前那個不講誠信無理取鬧的樣子嗎?”
沈釗的聲音不小,吸引了很多人往這邊看過來。
“不講誠信?無理取鬧?”顧言溪冷冷地反問。
沈釗覺得自己太了解顧言溪了。
贏不了這場比賽的。
到時候顧言溪要麼當著全校的面不遵守約定,落人口舌。
要麼就是委屈自己剪掉頭發。
“我說錯了嗎?”他問,“難道你真的會甘愿剪掉自己的頭發?
不等顧言溪說什麼,沈釗就肯定地說:“你不會的,你從來不會委屈自己。”
比賽結束,顧言溪這段時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形象,便又會然無存。
“顧言溪,以后做事別這麼莽撞了。”沈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說這些,都是為你好。”
顧言溪:“……”
不知道為什麼,面對眼前這個人,一時無語了。
這時,傅南依放下了手中的筆。
歪了歪腦袋,看向沈釗,說:“沈同學,現在是自習時間,麻煩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要打擾顧同學學習好嗎?”
沈釗愣了一下。
他環顧一眼四周,發現大家都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只有他一個人站在這里,還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
“還有,沈同學。”傅南依不自覺擰起眉,看著他,“你覺得你說這些都是為顧同學好,但真正的好,從來都不是說出來的。”
沈釗臉一沉,有一種被了服展在眾人視線中的恥。
他瞬間原形畢,又回到當初在顧言溪面前時那高高在上的態度,不容忍有人來說教他,嚴肅地看向顧言溪道:
“我今天來找你說這些是希你以后做事能不那麼沖,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都是真心實意的為你好,還有,顧言溪,你覺得你應該跟傅南依接,可是傅硯辭的妹妹,城府有多深你也許本就不知道。”
沈釗的聲音在整個教室響起,傅南依清潤的眸子掀起一波瀾。
沈釗憑什麼不讓言言跟接?
氣惱地站起來,直直地看向沈釗。
“我陳府深?那你呢?沈釗,到底是誰陳府深?是誰從前一邊在表面上避顧言溪如洪水猛,又一邊索取?你這麼清高,那你就別在言言訂了婚以后又來糾纏啊,對言言好的人很多,你又算什麼呢?如果這就是你對言言好的方式,那實在是最不拿出手的!”
傅南依怒火中燒,聲音都比平時拔高了幾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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