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溪緩緩地扭頭向顧言川,“三哥,你放屁了嗎?”
顧言川:“……”
他放屁了嗎?
兩秒后,顧言川深吸一口氣,“沒錯,我放了。”
聞言,顧言溪很難不嫌棄地住了鼻子。
這一瞬,顧言川只覺得自己作為哥哥的形象堪稱灰飛煙滅,暗地里狠狠地瞪了顧言珩一眼。
顧言珩則是遞過去一個“士兵,你辛苦了”的寬眼神。
與此同時,客廳。
顧言澤微笑地看著傅硯辭,“怎麼?傅是覺得我在騙你嗎?”
傅硯辭將手機收起來,淡笑,“當然不是。”
“那你改天再來找言言如何?”顧言澤下達逐客令。
傅硯辭垂眼,復又抬起,隨意地端起桌上的茶,“我把這杯茶喝完就走。”
顧言澤:“!”
這個傅硯辭,還真是不客氣!
喜歡喝茶是吧?
顧言澤出手,一把將傅硯辭手里的茶杯奪過來。
傅硯辭:“?”
顧言澤將那杯茶倒進垃圾桶里,像模像樣地偽裝出一副憤怒的表,“傭人們實在是不懂事,竟然拿這種廉價的茶來招待你,傅您的份,應該配得上我家里最好的茶葉才對。”
“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重新泡一壺茶。”
說罷,顧言澤就匆匆離開。
來到茶水室,顧言澤鏡片后立即閃過一壞笑。
他毫不優雅地隨便泡了一杯茶,又拿出一包鹽全部倒進茶壺里,握著茶壺用力搖晃兩下,務必確保鹽分充分溶解……
不消片刻,顧言澤端著泡好的茶,恭敬又客氣地放到了傅硯辭手邊,“傅,喝茶。”
“謝謝。”傅硯辭不疑有他,端起茶就喝了一口。
“噗!”他一下子噴了出來。
顧言澤見狀,出大驚失的表,當即就手忙腳地給他遞紙,“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噴了?是燙到了嗎?慢點喝,雖然我泡的茶的確很好喝,但你也不要這麼著急。”
傅硯辭緩緩地抬起視線,不可置信地看向顧言澤,“咸的?”
“啊?什麼咸的?”顧言澤驚訝片刻又出恍然大悟的表,“你是說茶是咸的?哦,我家這個茶啊,是用空運過來的海水泡的,有點咸味很正常。”
傅硯辭:“……”
他靜靜地盯著顧言澤看了兩秒,放下了茶杯。
顧言澤關切地問:“不喝了?”
傅硯辭轉眼看他,微微彎,“今天本來是想要給言言送m國首洲醫學研究所那邊研發出的祛疤藥,看來今天不是送藥的好時候。”
顧言澤聽了在心中冷笑一下,又頗有幾分得意地說道:“他們研發的祛疤藥,我已經拿到了,不需要傅再為這件事心。”
“是嗎?”傅硯辭微微一笑,從上口袋里掏出一盒藥膏。
顧言澤只是瞟了一眼,眼睛便一下子亮了起來!
“你手上怎麼會有他們研發的第四代祛疤藥?”
他拿到的才只是第二代產品,還是他廢了好大力氣才弄到的,就連三代藥他都要不到,何況效果最好的第四代。
“快給我看看!”顧言澤激地出小手。
傅硯辭卻快速地將藥重新放回兜里。
顧言澤:“……”
他收回手,幽幽地盯著他,“你不是要把這個藥送給言言嗎?”
“沒錯。”
“你給我,我拿給言言。”
這四代祛疤藥可以做到完全不留痕,而且恢復效果是最快的,自然比他現在給言言用的要好。
“藥,我要親自送到言言手上。”傅硯辭盯著他的眼睛,堅定道。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匯。
火花四。
到了這一刻,顧言澤自是到了傅硯辭話里的威脅。
不行,他不能讓步。
“言言睡了,你明天再送吧。”顧言澤說。
“季昱恒也很想拿到這個藥,既然顧二手中已經有了,那我就把這個拿去給季昱恒吧。”
傅硯辭作勢就離開。
顧言澤看著他的背影……
幾秒后,他狂奔著追了上去,大聲喊道:“你給我回來!你不許走!你怎麼能把這麼好的藥給季昱恒那個死鬼?”
“我現在就把言言從床上拉起來見你!”
——
二樓。
顧言溪手上的牌完全丟不出去。
對面的兄弟二人像是一下子打開了任督二脈,配合得極好。
所以干脆不打算贏了,等對方丟掉手中的牌。
此刻,顧言川已經斟酌了三分鐘……
時間變得無限漫長。
“三哥,你還在糾結什麼?不會出的話,把牌給我,我來給你出?”顧言溪幽幽地看向顧言川。
顧言川抬頭見顧言溪眼底的殺意,覺后背涼涼的。
他不敢再拖,趕出了牌。
都過去這麼久了,言澤肯定已經把傅硯辭趕走了吧?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顧言珩跟顧言澤皆是眼前一亮。
一定是他們的派出去的兵回來了。
他一定出地打了勝仗!
“我去開門!”
“我也去開門!”
他們要迎接言澤!
然而,門一拉開,映眼簾的,卻是傅硯辭的臉。
兩兄弟:“!”
“傅硯辭,你怎麼來了?”
傅硯辭笑道:“顧二相當熱地喊我上來觀賞你們打牌,實在是盛難卻啊。”
“什麼?!”兩兄弟齊齊瞪大了眼睛。
這個顧言澤,干的什麼好事?
顧言川擼起袖子就往客廳沖。
看他不收拾這個叛徒,簡直就是白浪費了他一個屁。
顧言珩也冷著臉下樓。
傅硯辭見他們都走了,順勢一腳踏進門,還悄悄地將門落鎖。
“傅硯辭,你這麼晚來干什麼?”
來找睡覺?
顧言溪看了一眼窗外。
也沒下雨打雷啊。
“來給你送藥。”傅硯辭走過去,跟并肩坐著。
他從上口袋出藥膏,獻寶似的塞到手里,“這個藥等傷口痊愈了以后使用,是目前世界上祛疤效果最好的特效藥,可以讓皮恢復如新。”
小朋友不是一直都熱衷于研究各種奇葩造型?這麼臭,肯定也不想自己的上留有瑕疵。
“這個藥……”顧言溪拿過來覺得眼。
下一秒,猛地想起,上一世因為其他原因傷的時候,傅硯辭也曾拿過這個藥給。
當著他的面扔進了垃圾桶,還言語犀利地說絕對不會用他拿來的藥。
要不是在小黑屋里顧婉告訴,傅硯辭以捐贈一整棟實驗樓為換才得到這一管藥膏,本就不知道,當初隨手一扔扔掉的是多麼貴重的東西。
想到這里,顧言溪愈發覺得自己簡直太壞了。
怎麼能這樣?
為什麼要如此踐踏傅硯辭對的好?
顧言溪愧疚地抱住了傅硯辭的腰,蹭了蹭他的脖頸,“對不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