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溪跟沈釗到底考了多分？”臺下的人竊竊私語。

老黃瞇了瞇眸子，從僅剩的兩張試卷中出一張。

“顧言溪同學，一百五十分。”

這一瞬，全班都震驚住了。

“啊？我沒聽錯吧？一百五十分？！”

“顧同學也太厲害了吧？怎麼做到的？”

“我折服了，人與人之間果然是有壁壘的。”

“……”

沈釗聽到顧言溪也是一百五十分，微微蹙了一下眉。

他注視著顧言溪從后面漫不經心地走到前方，從老黃的手里拿走自己的卷子，眼里沒有任何意外和驚喜，似乎這個績本就是意料之中的。

同樣是一百五十分，可沈釗心知肚明自己的一百五十分是怎麼來的。

他臉沉了沉，原本愉悅的心一下子糟糕到了極致。

沈釗一直都認為，這套試卷顧言溪不可能拿到滿分，所以他才會提前買卷子。

可現在，還是拿了滿分！

怎麼會這樣？

顧言溪的上限，到底在哪里？

“沈釗。”江云堯扭過頭來說話，“只剩下你的分數了，既然是按照分數從低到高來的，那你的績肯定也是滿分。”

沈釗聞言，頓時坐直了子，目灼灼地看向講臺上那僅剩的最后一份試卷。

不管怎麼樣，滿分都是難得的績，他跟顧言溪齊平，也不算輸了，不至于讓顧言溪覺得他不如。

就這樣吧，也還行。

老黃的聲音在這時響起：

“沈釗，零分！”

此話一出，全班都愣住了。

短暫的愣神后，便是一片嘩然。

“什麼意思？沈釗怎麼會是零分？”

“他了白卷？”

“可是剛才沈釗不是說自己估分是一百五十分嗎？怎麼變零分了？”

“不至于吧，是不是搞錯了啊？”

“……”

“剛才有同學問，沈釗的卷面分是不是滿分？”老黃忍著怒氣，“其實試卷批閱的結果出來時，確實是滿分，可是我也沒想過沈釗同學的這個滿分，會是通過作弊的方式取得的！”

此話一出，沈釗只覺得腦子“嗡”的一下，像是要炸開了。

怎麼會？

黃老師怎麼會知道他作弊了？

“天吶，沈釗居然作弊？難怪剛才那麼自信地說自己估了滿分呢。”

“我還以為他真的那麼牛，什麼啊，結果就是靠作弊？”

“瞧他剛才那個得意揚揚的樣子，這麼不要臉嗎？”

“真是不知道一個測試有什麼好作弊的，他以前的績，該不會也是假的吧？”

“……”

沈釗聽著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嘲諷聲，臉一點點變白，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

顧言溪專注于手中的畫，頭也沒抬，輕嗤，“敗類。”

一旁的傅南依聽到這麼兩個字，眨了眨眼睛，認可地點了點頭。

果然，只有言言才有真正的實力拿到滿分。

而此刻，沈釗正被承著所有人聚在他上的目，如芒在背。

從前他向來都是被仰，被贊賞的。

可這一次，巨大的難堪讓他臉上火辣辣的疼！

“無論什麼考試，作弊都是不可取的行為，所以這一次，沈同學的考試績作廢理！希大家引以為戒。”

老黃板著臉，揚了揚手中的試卷，“沈同學，把你的試卷拿下去，以后不要再犯這種不必要的錯誤，否則等待著你的，就是全校通報批評了！”

“不、我沒有。”沈釗神張地看向老黃，死死地了手心才能勉強克制聲音不抖，“老師，您是不是誤會了？我沒有作弊。”

他不知道老黃是何以斷定他是作弊的。

難道就因為他考了滿分，不符合他平時的發揮？

事發展到這個地步了，他不如拼死一搏。

也許老黃判斷他作弊，本就是沒證據的肆意猜想。

誰知，他話音剛落地，老黃的臉一下子就變得難看極了，“沈同學！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不思悔改，還死不承認！”

這真的是他當初認為的最優秀的學生嗎？他怎麼會變今天這個樣子？

“我不可能平白冤枉一個無辜的學生！”老黃直接拿出手機，當堂按下錄音文件的播放鍵。

那則在辦公室響過的錄音，再一次響起。

鐵證如山！

“真是沒想到沈釗居然花錢買了試卷，作弊就作弊了，居然還死不要臉地不承認，他怎麼是這種人啊？”

“虧得我當初還覺得他風度翩翩長得帥氣呢，結果就這？吐了。”

“一個測試而已，還專門去買卷子，不會就是想拿了滿分臉上有吧？他真是好能裝啊。”

“其實我不止一次覺得他裝了，也只有傻子才覺得他是真的謙虛，心里指不定多得意揚揚呢！”

“……”

沈釗面對著這則意料不到的錄音證據，臉再一次變得慘白！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找人買試卷的這一幕，居然會被人錄下來！

像是一下子被釘在了恥辱樁上，他只覺得自己的形象，然無存。

“沈釗，你現在還覺得，我是在冤枉你嗎？”老黃神冷肅地看著他。

他還以為點到即止就可，沈釗會意識到自己錯誤的嚴重，沒想到不拿出證據來，

他居然還死咬著不承認！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沈釗嗎？簡直讓人失至極！

沈釗渾僵地拿走卷子，腦瓜子嗡嗡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顧婉，這一次老樊的卷子，顧言溪考了滿分！”課后康乃心從隔壁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一臉驚嘆地跟顧婉分。

顧婉著筆的手一頓。

視線凝了幾秒，溫溫地說道：“言言本來就很聰明，這次考滿分倒是也不意外。”

“我還聽說，隔壁沈釗也是滿分，可惜是作弊，提前買試卷被發現了。”康乃心說著忍不住笑了一下，“沈釗在想什麼呢？這種考試至于作弊嗎？圖什麼？”

顧婉聞言，在心中冷笑。

還能圖什麼呢？

想博人眼球唄。

沈釗也就這點出息，難怪顧言溪開竅后立馬就看不上他了。

“對了，顧婉，你下個周二去primadonnna玩嗎？”康乃心問。

“primadonnna？”顧婉不明所以，“我去那里干什麼？”

“你沒收到邀請嗎？”

“什麼邀請？”

“下個周二不是你表妹于欣欣的生日嗎？聽說許毅要在primadonnna給辦生日聚會，不可能沒邀請你吧？”

顧婉聞言，角翹了翹，“我當然也會去，給好好慶祝一下。”

“不過應該還沒來得及跟我說。”顧婉看向康乃心，“許毅給定的，是哪個包廂？”

“301。”

primadonnna最大的包廂，專門包辦大型生日聚會的。

顧婉眼底掠過一道無人察覺的冷，“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