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籠。

段寒杉放在側的手蜷了蜷，“我以為我們的關系……”

“我們有什麼關系？”陸遠舟冷冷地打斷，“不過是一紙協議，或許你可以理解為，是我無聊時候的一時興起。”

段寒杉猛的抬起視線看向他，了，想說什麼，話到邊卻變了一聲冷笑。

呵。

一時興起。

這些年，陸遠舟對的用心都看在眼里。

陸遠舟深吸一口氣，視線落在的臉上，薄微啟，嗓音夾雜著冷淡與失：“我以為你能理解我。”

大哥死后，作為陸家排行老二的爺，他有義務有責任接顧家的婚事。

“協議本來還有三個月就終止了，我有單方面提前解除協議的權利。”他說。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能給的，只有這段見不得的關系。

“既然你決定要娶顧家的大小姐，那你就去娶吧。”段寒杉直了腰，看向陸遠舟的眼神漸漸變得疏離。

陸遠舟沒錯。

只是一開始以為陸遠舟對的不止于此，所以才會不甘心地來找他。

“謝謝你，陸遠舟。”從包里取出一沓資料，“你贈與我名下的那幾套房子，我決定都還給你。”

又掏出幾張支票和銀行卡，“從前你陸陸續續為我花的錢，出道的錢，包括聘請醫生的費用，都包含在這里面了。”

“我很謝你從前在我最需要錢的時候給了我足夠多的錢，所以我額外支付一千萬的利息，就當作對你的謝意。”

陸遠舟看著將一大堆的東西扔在茶幾上，狠狠地皺了皺眉頭，“你完全沒有必要這樣，你聽我的話，我給你想要的質，這是我們一開始就約定的。”

“但是事實上，我從來沒有聽過你的話不是嗎？”段寒杉靜靜地看著他。

陸遠舟：“……”

“所以這些東西，你不必給我。”

起初，也以為陸遠舟是想包養，可實際上那天晚上陸遠舟把從“爵”帶走以后，喝了酒，加上之前的病，一出“爵”就被送進了急救室。

再在醫院病房醒過來，已經是三天后了。

聽到護士說是陸遠舟把送到醫院來的，當即就從醫院跑了，那會兒當然不覺得花錢從爵買下的能是什麼好人，可能跟賈學海那種人是一路貨。

后來，陸遠舟把抓了回來塞進醫院，還派人嚴加看管直到徹底痊愈。

出院那天，陸遠舟來接，遞給一份協議，類似于包養協議。

當然拒絕了。

可陸遠舟承諾，說不會強迫做那種事，還說這段時間已經欠下他數十萬的手費住院費以及營養費。

不簽，就在三天之還錢。

賭了一把，妥協了。

后來，陸遠舟果然沒，甚至，對有求必應，無底線縱容。

以為他是喜歡才會這樣。

現在看來，應該不是的，他應該只是喜歡奉獻吧，也許這種行為能滿足他的某種變態心理。

陸遠舟的目仍落在那桌上的一堆文件上，“把錢拿走，一次拿出這麼多現金來，怕是已經掏空了冉翼的所有流資金吧？”

“倒是不至于。”段寒杉輕笑道，“冉翼發展的遠比你想象中的要好，這點錢，不過是賬面上的十分之一罷了。”

陸遠舟聽了這話，眉梢微。

很聰明，也很懂得娛樂公司的經營之道。

無論是當初混娛樂圈，還是開公司，他提供的，其實不過九牛一，主要還是自己實力過。

“陸遠舟？”段寒杉的視線在他上掃過，“說實話，你見過顧家的大小姐嗎？是你喜歡的類型嗎？”

陸遠舟聞言，黑眸沉了沉，里面幽深得分辨不清緒。

這種時候，最好的是打碎對方心里的一點期待和僥幸。

于是他淡笑道：“見過，顧家的大小姐麗大方、溫婉善良，是我喜歡的類型。”

段寒杉盯著他臉上的笑，覺得有些刺眼。

的神也徹底地冷了下來，那雙從不在陸遠舟面前展現疏冷的眼睛，也漸漸蓄滿了冷銳。

“那就祝你和訂婚順利。”

“啪”的一聲，段寒杉摔門離開。

陸遠舟在原地怔然，看著的背影，黑眸里夾雜著幾分無奈的悲傷。

“還是這個脾氣，這麼多年了，一點也沒改過來。”他自己都沒有察覺，語氣還是那般寵溺。

——

京城市中心醫院。

一正氣的顧霖松推開病房的門，“言言，恢復得怎麼樣了？傷口還疼不疼了？”

顧言溪將視線從平板上移開，抬起頭，“爸，不疼了。”

顧霖松在床沿坐下，嘆了一口氣：“你大哥去出事的地方查了，那一片城中村拆遷，監控設備壞的壞，舊的舊，基本沒拍下什麼有用的東西。”

但是那兩個傷了言言的黑人一天不找出來，他就要一天咽不下這口氣。

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傷他顧家的兒，簡直就是找死！

“言言，對那兩個人，你還有什麼印象嗎？不行的話，我跟警方說一聲，讓他們搜捕一下？”

“的個子跟我一般高，戴著一個人臉面，而且是仿照許毅做出來的面，我猜應該在許毅的社會關系網中，那天的后腦遭到了嚴重的撞擊，那麼嚴重的傷，在短時間肯定是沒辦法完全痊愈的。”

“至于那個男人，目測一米八五以上，那天他戴著口罩，天很黑，我看不清他的容貌。”

顧霖松點點頭，“行，我讓警方找一下。”

“對了，這段時間，姐姐怎麼不來看我？”顧言溪眨了眨眼睛，出可憐的眼神。

距離傷進醫院，已經過去三天了。

“你姐姐也病了……”顧霖松臉有些沉重，“這些天一直發著燒，昨天才退燒。”

顧言溪抿了抿，聳拉著腦袋，拉著顧霖松的手道：“爸，我希姐姐來看我。”

“你希來看你？”顧霖松有點詫異。

這段時間顧言溪跟顧婉之間的疏離他都看在眼里，也不是沒因為這件事找好好談過，但是言言也聽不進去，仍舊是對顧婉答不理的，大概是還記恨著之前顧婉做的那些事。

想到這里，顧霖松很是煩惱。

他好好的兩個人，居然因為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小白臉而生了嫌隙。

那小白臉可真該死啊。

顧霖松正這麼想著，卻又聽顧言溪認真道：“爸，我想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