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當初都覺得績差，沒想到短短幾個月，人家都要保送了，我們還得苦地參加高考。”

前排一個齊耳短發的生轉過頭來，睜大了眼睛看著孫儀，好奇地問：“今年有幾個保送名額？”

“三個。”

孫儀看一眼，淡淡地補充道：“京大一個，華大兩個。”

“華大這一次居然比往年多了一個。”

“如果是按照上次的月考表現來排名，那就分別是顧言溪、傅南依，顧言川。”一個男生道。

“啊？這也太可惜了吧！”短發生驚呼，“孫儀！上次你就排在顧婉的后面，是年級第五，顧婉沒了，那你就差一點……”

周圍的同學想到這里，紛紛為惋惜。

“是啊，這太可惜了。”

孫依了手心，臉變得有些難看。

“你們也別這麼說，顧言溪跟傅南依是肯定會被保送的，但是這第三個名額給誰還不一定呢！”

保送名額從來都不是據一次考試的績來確定的，而是校方據綜合況考慮給出的結果。

所以月考績只是一個參考。

“我覺得第三個名額還有可能給沈釗。”有人猜想道。

“他之前跟傅南依是不相上下的水平，只不過上次發揮失常了。”

“你確定是發揮失常？”有個生小心地瞥了一眼沈釗的方向，撇了撇，“一個測驗他都能作弊，誰知道之前的考試是不是作弊考出來的？上次他掉到年級一百多名，我看這才是他的真實水準吧。”

“是啊，而且沈釗作弊事可是全校都知道了，學校為了聲譽，都不可能把這麼一個有前科的人保送去京大或華大。”

“孫儀，我覺得這第三個名額肯定是你，不可能是顧言川，他也就那一次考試考得好，以前不知道多差勁，學校肯定會首先考慮發揮穩定的。”

一群人討論得熱火朝天。

“都別說了。”孫儀眉目低垂，臉有點難看，冷聲道，“剛才校長已經找我談過了，第三個名額已經定了，是顧言川，不是我。”

周圍頓時陷一片安靜。

眾人面面相覷，想說什麼，卻見孫儀繃著的臉，紛紛自覺地閉，轉過子干自己的事了。

孫儀咬著牙，手心掐出來。

校長給的解釋是，發揮穩定，即便是自己考，想上京大和華大也是穩穩的，所以這三個名額，暫時給上次月考前三的那三位同學。

校長還說，四中高三組的每次模擬考績對京大和華大都是公開的，這麼安排跟以往一樣，都是按照名額下來前的最后一次考試績來定，說得過去。

呵！

冠冕堂皇。

不就是顧家給學校捐了錢？

恨恨地盯著顧言溪的空座位。

呸，姓顧的都惡心！

——

顧言溪推開校長辦公室的門，進去。

“顧同學來了？”謝校長視線過去，指了指對面的坐椅，“坐。”

顧言溪走過去，乖乖坐下，雙并攏，子筆直。

謝校長看得很欣。

這個刺頭，倒是終于有點好學生的樣子了。

“校長找我什麼事？”顧言溪眨了眨眼睛，認真地看著他。

“保送的事。”謝校長笑了笑，“你的名額肯定是確定了的，我們學校每次的月考實際上也是京城幾所重點高中的聯考，給你們看的只是學校排名，但是實際上，還有一個市排名。”

“顧同學，你兩次的考試績都太突出了，無論是在我們學校還是市區，都是第一，所以你已經了京大跟華大的重點關注對象。”

“今年華大對我們學校破例，開放了兩個保送名額，其中絕大部分原因是為了你。”

謝校長也沒想到，顧言溪這個昔日的吊車尾還能有讓學校沾的一天。

“謝謝校長，我知道了，我會繼續努力的。”顧言溪一本正經，甚至出幾分向往的神，“能進京大一直都是我畢生的夢想，我很高興學校以及京大那邊都愿意給我這個機會……”

“好了好了，你別裝了。”謝校長角了一下，“找你來只是提個醒，沒有讓你發表獲獎言。”

顧言溪：“……”

謝校長習慣地清了清嗓子，道：“新的校規出來了，教育局那邊監管也更嚴了，最重要的是你有段時間沒惹事了，繼續保持，不要憋不住。”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事。”

“你三哥也在保送名額中，你們可以好好討論一下，是去京大還是華大。”

“對了，聽八班的老師說，顧言川今天請假了，他怎麼了？”謝校長只是隨口一問，“生病了？”

顧言溪想了想，輕描淡寫道：“他去醫院看朋友。”

——

京城市第三醫院。

顧言川沉默地坐在醫院走廊盡頭的長椅上，低垂著眉眼一言不發，只偶爾抬眸看一看遠那個有人看守的病房，又若無其事地低下頭。

直到中午，一個醫生端著盛藥的托盤走了進去，十多分鐘后又出來。

門口的兩個黑保鏢跟著醫生走了。

顧言川從椅子上走起來，直接走過去，推開了那扇病房門，進去，將門從里面反鎖。

他大步過去，在許毅錯愕的目下將人從病床上揪起來，冷聲道：“兄弟，聊兩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