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早知道的抑郁癥已經到了那麼嚴重的地步，就應該在接了那通電話后回去看。”傅硯辭聲音低沉，夾雜著痛恨，“那樣，或許就不會自殺。”

那段時間蕭婉嫤實在是掩飾得太好了，他一點沒察覺到原來有那麼嚴重的心理問題。

可是為什麼呢？

從前那麼溫大方的人，怎麼會病得那麼嚴重？

“依依，你怪我嗎？”傅硯辭問。

傅南依抿住，一言不發地盯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的人五跟傅南依有三分相，但是不同于傅南依的青稚，后的人看起來溫婉端莊，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得驚心魄。

傅南依印象里的蕭婉嫤，總是極有耐心，刻在骨子里的溫。

有媽媽陪伴的那十二年，從未見怒，最大程度的生氣也只是象征地的臉蛋。

以前傅城忙，孩時期的那些年，就是蕭婉嫤親自帶大的，無論是讀書寫字、還是彈琴作畫，這些事蕭婉嫤從來都不聘請老師來做，而是親力親為。

后來，蕭婉嫤聽說傅硯辭在國外出了一場車禍，當即便著急忙慌地去國外看他。

這一看，就短暫地住在了那里。

半年后，某天放學回家，看見傅城眼眶發紅地坐在客廳沙發上。

而許久沒有再見的哥哥，竟也出現在家里。

傅城看著，聲音嘶啞地對說：“你媽媽自殺了。”

傅南依瞬間僵了一塊石頭。

那個時候的傅硯辭才16歲，傅城拎著傅硯辭的領把他揪到跟前，歇斯底里地喊道：“你怎麼面對你妹妹？婉嫤臨死前的最后一通電話，是打給你的！你人呢？那個時候你人在哪？為什麼不接電話？”

“醫生推測的死亡時間就在那通電話后，間隔不到十分鐘！”

“婉嫤的死，你就是間接兇手！”

“……”

傅城跟蕭婉嫤恩十多年，他本沒辦法接妻的離世。

“婉嫤怎麼會自殺呢？”傅城對著傅硯辭吼了一通，又坐在地上抹淚，“那麼好的人，怎麼會自殺呢？”

在那以后的兩三年，傅城對傅硯辭，始終沒有好臉。

能淡化這一切的，只有時間。

現在過去了六年，只要不刻意提起蕭婉嫤的死，傅城對傅硯辭，也還是能像從前一樣寬厚。

“哥，你別這麼想。”傅南依走過去，在墓碑前蹲下，輕輕地將手中的一束康乃馨放在了墓碑前。

“我不怪你。”輕聲說，眼眶里忍著淚意。

話音剛落地，視野中出現另一雙纖細白皙的手，將一束天堂鳥放到了墓碑前，挨著的那束康乃馨。

傅南依連忙轉臉看過去。

顧言溪站在旁，平靜的目注視著墓碑前黑白的照片。

“言言？”傅南依眼中的驚訝和喜悅呼之出。

“我來看看蕭阿姨。”顧言溪看一眼，微笑，“以前蕭阿姨還給我編過手鏈呢。”

跟傅南依從幾歲起就在一起玩，再加上兩家長輩關系好，所以們兩個人去對方的家里像是去自己家一樣練。

不管是傅叔叔，還是蕭阿姨，都是把當做親生兒一樣看待。

以前也跟傅南依一起來祭拜過蕭阿姨。

后來關系不好了，也好幾年沒來過了。

顧言溪的到來讓傅南依非常開心，沖散了不悲傷。

對著照片里的人道：“媽，言言也來看你了，你還記得媽？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前是，現在也是。”

“嗯，以后也是。”顧言溪淡淡一笑。

“對，以后也是！”傅南依也出笑臉。

就在這時，傅硯辭的聲音忽然響起：“依依，以后不是了。”

“以后言言是你的嫂子。”

傅南依：“……”

“傅硯辭。”顧言溪想起正事，轉頭看他一眼，“你媽媽臨死前，有沒有服用過什麼特別的藥？”

“特別的藥，你指的是？”

“這段時間我媽媽緒一直不高，我以為是因為姐姐的事導致的，直到我昨天在的房間里，找到了一瓶藥……”

頓了頓，將顧言澤剛才在電話里告知的檢測結果如實說出來，“我二哥在那瓶藥里面檢測出了一種新型的用于抑制神經興的化合，長期服用或者是服用過量會致郁，且效果非常顯著。”

“雖然是止類藥，但是在一些不法商販手中還是能買得到其主要分的提純材料。”

“我媽媽跟你媽媽一樣，向來是個積極樂觀的人，所以我在想，有沒有一種可能……”

說到這里，傅硯辭已然明白了的意思。

他的神也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我回去會再好好查一查的。”

——

從墓園出來，傅南依被顧言溪喊著上了顧家的車，兩人直接去四中。

在車上，傅南依看一眼，小聲問：“言言，我媽媽真的有可能服用了你剛才說的那種藥嗎？”

“我不能確定。”顧言溪低著頭，“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既然上一世傅硯辭最后查到蕭婉嫤的死另有他因，那麼這一世他依舊會查到，只是早晚的事。

顧言溪覺得讓傅南依過于糾結蕭婉嫤的死不太好，因為上一世就是因為這件事而死的，便轉移話題：“京大和華大，你想好了選哪個沒？”

“我選和你一樣的。”傅南依毫不猶豫地說。

顧言溪聞言，微挑了一下眉，“京大只有一個保送名額，而華大有兩個。”

如果傅南依要選擇跟一樣的，那麼們就只能選擇華大。

“沒關系，言言，反正你的排名在前面，你先選。你要是想去華大，那麼我直接保送進去，你要是想去京大，那我就放棄保送資格，通過高考的分數進京大。”

“放棄保送資格？”顧言溪當即嚴肅地皺起了眉頭，“不行，你太兒戲了，好好的機會為什麼要放棄？”

雖然也相信傅南依高考肯定是考進這兩所頂級大學的任何一所，但是，可不希對方為做出什麼不必要的犧牲。

傅南依看了一眼顧言溪認真的樣子，想了想，出有些膽怯的神，低低道：“可是言言，我就想跟你去一個學校，不然以后我在大學被人欺負了該怎麼辦？”

這麼一說，顧言溪腦海里便浮現出一群咄咄人的小太妹把傅南依圍住，們對傅南依拳打腳踢，而傅南依只能一邊哭一邊瑟瑟發抖的場景。

不行。

這家伙。

太容易被欺負了。

“你說得對，你一個人太危險了，還是跟我去一個學校比較放心。”

傅南依聽顧言溪這麼說，扭頭看過去，抑住眼底的喜悅，問：“所以言言你打算去哪所學校？”

“去哪個學校對我來說都不重要。”顧言溪一副很隨意的樣子，“既然華大有兩個名額，那我就去華大，這樣你也不用頂著力備考了。”

“言言，你不用為了遷就我選擇華大。”傅南依連忙道，“不管你去哪個學校，我都有的是辦法和你一起去。”

“聽我的，就這麼定了。”顧言溪直接道，“我們選華大，剩下的京大，讓顧言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