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儀趴在地上咬牙瞪著顧言溪，張想說什麼，可對上對方強勢冰冷的視線，嚨里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走吧，回教室。”顧言溪沖傅南依昂了昂下，便漫不經心地走上樓梯。

“哦。”

孫儀看著顧言溪的背影，眼神一寸寸變得冷。

從地上爬起來，掏出手機翻出那則視頻，用小號發到了校園論壇網上，標題#四中顧言溪#校外行使暴力#

發布以后，又點開早已收藏好的京大跟華大招生面試組的方舉報郵箱號，將這則視頻發了過去。

孫儀暗地扯了扯角。

顧言溪，那就看看，像你這種貨，京大跟華大誰敢招？

——

華大面試組辦公室。

辦公桌上放著一張整理好的各校面試名單。

“明天第一站就去四中吧。”其中一個男老師拿起名單看了一眼，視線落在“顧言溪”三個字上，“四中的這個，我倒是很期待。”

另一個教授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白教授，你說的就是那個連續兩次聯考總分七百四十分以上的？”

“對，就是，顧言溪。”

“聽說之前都不顯山水的，算是一匹半路殺出來的黑馬。”又一個男教授圍上來，“白教授，你以前都不關注招新一事的，而且你現在的重心都在帶碩士上了，難不，為了這個顧言溪，你要親自去一趟華大？”

“重心？”白教授笑了笑，“我哪有什麼重心？優秀的人才在哪里，我的重心就在哪里。”

他頓了頓，又說道，“希能過來跟我學醫，本碩連讀也不是什麼問題。”

救死扶傷，該是一樁多麼偉大的事業？

那個孩子，在醫學方面，一定也是天賦過人吧？

“白教授，你這就開始搶人了？”那戴著厚重眼鏡的教授開口道，“我很久沒見過數理這麼優秀的生了，我還想讓跟著我研究數學呢！”

“我看過那個學生的證件照，一看就不像是喜歡鉆研數學的樣子。”另一個教授開口，“看著倒像是……搞藝的？”

“那就對了。”白教授笑道，“四中的謝校長推薦給我的時候就說，這個孩子是德智勞全面發展，就連參加學校運會田徑比賽，輕輕松松就展現出驚人的績，國家隊都曾向發出過邀請。”

“那咱們以后跟京大聯合舉辦田徑運比賽，豈不是再也不用因為學生不爭氣而被笑話了？”

“不僅如此，如果顧言溪來了我們學校，以后每年的文藝匯演，都不了的鋼琴演奏。”

“……”

幾人正這麼熱烈討論的時候，負責本次面試組的組長劉奕霖走了進來。

“劉組長。”

“劉組長好。”

幾人紛紛恭敬地打招呼。

看清楚劉奕霖臉奇差無比以后，幾位教授相互對視一眼，眼神不解。

“我剛才收到了一封舉報郵件。”

劉奕霖走至投屏電腦前，將一段視頻傳送上去，然后點擊播放。

眾人看過去，便見畫面中，兇狠至極地將一個中年婦人的臉摁在桌上，手上舉著一瓶酒往婦人臉上澆灌。

幾位教授看著這極其暴力的畫面，神一下子就變了。

“劉組長，你給我們看這個做什麼？”

“如果是跟本次面試的學生無關的容，我當然不會拿給你們看。”劉奕霖冷笑一聲，“但是這個視頻中的人，就是你們剛才議論的那位天才生。”

聞言，幾位教授面面相覷，不敢置信。

劉奕霖暫停視頻，拿起桌上那則面試名單，神冷肅地在“顧言溪”的名字上做了個標記，“真是沒想到，四中居然會給我們華大推薦這樣的學生！”

說完這句話，他頗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頭。

“作為面試組組長，我得為我們學校生源的質量負責。”

他看向眾組員，神凝重道：“我特地去查了一下，這個學生在校期間，可沒打架鬧事，因為家世良好便紈绔不已，曾經的風評一度極差，大概是想進一所好的學校，所以臨近高考才有所收斂吧！”

“但是……”他頓了頓，清清嗓子后繼續道，“壞的裝不好的，這就原形畢了吧？我可以肯定，要是把招進來，以后肯定會丟我們學校的臉，不知道要造多負面影響。”

其他幾位教授聞言，紛紛出有些憾的目。

“劉組長，可是的績……”數學系的教授忍不住道，“確實是百年都難得遇上這樣一個苗子，我們學校這些年派出去參加國際競賽的學生，一年比一年遜，如果來我們學校……”

“區區兩次聯考能看出來什麼？”劉奕霖冷地打斷的話，“大學課程與高中課程本就不是一碼事，有多高考分數第一進我們學校的最后都淪為平庸？”

老師聞言，抿了抿，不說話了。

“我進四中的論壇看了看。”另一個男教授低頭掃視著手機，“如今四中的子，都在議論視頻中的這件事，正面反面的評論都有，但是看視頻，不知道前因后果，不好說。”

“打人打得這麼還需要什麼前因后果，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該如此暴力行事！”劉奕霖拍桌道。

那個男教授皺了皺眉，言又止。

“那這麼看來，是要取消顧言溪的面試資格？”另一位教授神嚴謹地問。

“之前還從沒有過這樣的先例，畢竟面試名單都已經定下來了。”

“不用。”劉奕霖擺了擺手，眼珠子轉了轉，“這個時候取消面試資格，說出去有損我華大的名聲，影響以后學生填報意愿。”

“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依舊給這個面試機會。”劉奕霖瞇了瞇眸子，“但是絕對不會讓通過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