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溪點開圖片，微微瞇起了眸子。

笑容漸漸猥瑣。

啊，磕到了。

“怎麼樣？顧老師。”

“好，很好。”顧言溪直點頭。

“……”

兩人聊了一路八卦，直到車停在云尚鮮食餐廳門口停下，許庚的帶路下往包廂走去。

“顧老師？”周硯南遠遠地看見來人，驚訝，“你怎麼打扮得這麼正常？”

顧言溪沉默。

“這不是你的風格啊。”周硯南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個絕的顧言溪，“不過，總算像是個才華橫溢的作曲家了。”

顧言溪低咳了一聲，挑眉，目灼灼，“周硯南，你跟梁辰是怎麼在一起的？”

周硯南含糊其辭：“這個……其實是開玩笑的啦，炒作而已，都是假……假的……”

顧言溪頓時沉下臉，“你騙本小姐？”

“這……”周硯南抿著，無辜地絞著手指，“我想你了嘛，你都不肯理我……”

顧言溪涼涼地看著他，不語。

“你生氣了嗎？”周硯南小心翼翼地瞅著的臉，“你別生氣了，我以后不開這種玩笑了，行不？”

“巡演的門票還有嗎？”顧言溪問。

周硯南聽這麼問，心咚咚跳，“你問我門票？是要來看我演唱會是嗎？那太好了啊！我給你留著呢！”

“我沒興趣看你的演唱會，我替同學要的。”

一盆涼水霎時將周硯南澆得心都冷了。

他笑容立刻就消失了，著后腦勺，有些喪氣，“好吧。”

“還有幾張a區第一排的票，是給你留的，你不來的話，給你同學也可以。”

其實每次演唱會他都會給顧言溪留幾張票，就是盼著有一天顧言溪能去他的現場，而且考慮到去的話可能會找人陪同，所以每次都不止留一張。

“許庚。”周硯南遞給一旁的許庚一個眼神。

許庚會意，立刻取出一沓大約五張門票遞給顧言溪。

“謝了。”顧言溪勾，將門票揣進兜里。

跟夏疏螢同學一場，不想弄得難堪，順手的事，不介意給一張票。

——

“332包廂的客人份不簡單，你們上菜的注意著點，不該做的事不要做，更不要出什麼不該有的表！”

餐廳后廚主管將服務員召集在一起，嚴肅地提醒著注意事項。

“上完菜后立刻出來，不要在包廂逗留。”

“是。”

一排大約四五個服務員端著餐盤陸陸續續走出備菜區，前往“322”包廂。

“那里面是什麼人啊？這麼神？”

“好像是個大明星。”

“是誰啊？”

“我跟你說，你別大驚小怪啊，好像是周硯南，就那個超火的歌唱明星。”

聽著前面兩個服務員的閑聊，站在隊伍最后的唯一一個男服務員心中一驚。

他眼珠子轉了轉，不聲地了自己兜里的手機。

真是沒想到，因為沒完業績被開除后放棄當狗仔的他，剛來到餐廳端盤子，就上了周硯南來這里吃飯。

一行人進了包廂，將菜端上桌。

男服務員那雙算計的眸子微微轉，不聲地看向顧言溪。

顧言溪覺到一道落到自己上的視線，條件反地抬起眼，平靜的目掃過他的工作牌，只見上面寫著“陶金”兩個字。

不小心對上淡漠的眼神，陶金竟莫名覺得后背一涼，端著盤子的手差點抖了一下，差點將湯灑出來。

周硯南見湯端上來了，站起來，俯舀了一碗，雙手遞到顧言溪跟前。

他笑了笑，“你最的湯，嘗嘗看，是不是還是你喜歡的味道。”

這一瞬很短暫。

卻被走至門口后又回頭的陶金盡收眼底。

憑借著當狗仔的那幾年鍛煉出來的手速，他迅速地拍下來這一畫面。

“這是什麼？”周硯南吃著飯，忽然看見旁邊的椅子上放了一個類似宣傳冊的東西。

他拿起來，好奇地翻看。

“靈山道觀？”

冊子的封面赫然是一座掩映在云霧中的山，而山頂上，有一個形似道觀的建筑。

“京都靈山道觀，位于京都西北角靈山，上古所建、歷唐、宋，其代遠矣，是現存最大的唐代道教宮觀……靈山道觀有空心道人，百年修為，可改風水，改氣運……”

周硯南逐字逐句地嘀咕了半天，最終不耐煩地將冊子一甩，“這都啥跟啥啊？一看就是騙人的，這都啥年代了，還搞風水大師那一套呢！”

顧言溪看向被周硯南扔開的宣傳冊，雙目漸漸失神。

未來五年，道教大肆宣傳，以一種可怕的速度盛行起來，而道觀也漸漸為有錢人常去的地方。

自己從沒想過，向來不信那些東西的，會在將來的某一天，一把火燒了靈山道觀，拿著刀架在那位“空心大師”脖子上，他改命。

以活人獻祭，這等殘忍的事，必遭反噬。

所以，一切都是報應吧。

——

陶金出了包廂便立刻找了個無人的角落，翻出剛才拍攝的那張照片。

從他剛才的那個視角拍攝，背對著他，而周硯南卻是側對著鏡頭的。

這個角度導致照片看起來，周硯南不像是在給遞碗，而是在端著碗喂對方。

陶金看著照片，渾沸騰，拿著手機的手近乎抖起來。

沒想到隨手一拍便拍下了這一幕，即便知道真相不是他想的那樣，可這又有什麼關系呢？只要照片看上去是那麼回事就夠了。

他這一次真的要發達了。

近期網上關于周硯南跟梁辰的話題炒得火熱，所有網友都覺得周硯南跟梁辰就是那麼回事，所以一旦這張照片放上去，怕是要引全網，將之前的噱頭全都轟擊得碎。

哈哈哈！

陶金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只可惜，這張照片沒有拍到的臉，只是拍到了的背影。

如果拍到了正臉，憑借著網友的能力，怕是能立刻就人出的全部信息，也就能給這張照片增添了更多的可信度。

回想起剛才跟的對視，陶金總覺得有些悉，像是在哪里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那短暫一瞥本沒辦法讓他記住對方的全貌。

算了不管了。

只要拍到周硯南就夠了，對方的份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陶金麻溜的下服務員制服，快步走出餐廳，撥出一個號碼。

“喂，耀哥，這一次我拍到了好東西，真的……絕對是好東西，周硯南私會見友的勁新聞，這個文章一旦發出去，絕對賺……什麼都好說，只要你讓我回公司，再給我應得的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