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冷的燈籠罩著整個醫院走廊,顧言川保持蹲在墻沿的姿勢不知道多久,外面忽然刮起了風,從盡頭的窗戶吹進來,冷颼颼地掠過他的臉頰。
“顧言川,向前看吧。”
顧言川聽到這個聲音,本能地抬起頭,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影。
傅硯辭垂眸看著他,眼中憐憫和無奈的緒織。
“顧言川,別等依依了,向前看。”他說。
顧言川僵的發冷,思緒像是一瞬間被空,怔怔地看著傅硯辭,無法彈。
“m國那邊最理想的病例,病人也是經歷了長達六年的促醒過程才恢復意識。”
“人這一生,能有幾個六年?”
“顧言川,你二十的年紀,還很年輕,你不應該把你接下來最好的年華,耗在一個……”傅硯辭頓了頓,聲音嘶啞地繼續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的人上。”
顧言川像是被麻痹了神經,他不知道傅硯辭是什麼時候走的,等到他看清眼前的場景時,他已經不見了。
他抱著膝蓋,低垂著頭,凌的碎發搭在額角,眼淚止不住地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掉。
路過的每一個醫生護士都看向這個失魂落魄的人,投去或不解或憐憫的目。
醫院這個地方,生離死別是常態。
他們以為他哭是因為親人的病逝。
可他們不知道,讓他如此難過的,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始就已經死去的。
……
春日的太溫暖,過樹葉隙灑在教學樓的窗玻璃上,顧言溪懶洋洋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戴著的耳機里播放著法語播報。
學一周了,傅南依也走了一個星期。
顧言溪坐在大學的教學樓教室里,自己上一世未曾過的大學時。
這樣的日子似乎格外平靜。
講臺上的法語系老師著流利的發音講完最后一個知識點,下課鈴便響起。
時間卡得剛剛好。
作為本周的最后一節課結束,班上的同學頓時蠢蠢起來。
顧言溪不慌不忙地收拾好自己的水杯和筆記本。
“顧同學,我們社團放學有活,我先去了,下周見。”
坐旁邊的生風風火火地打完招呼就背著書包沖出了教室。
坐在后面的生將視線落到顧言溪上,“顧同學,你是這里長大的,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我跟舍友們正愁周末不好打發時間呢。”
來這里讀大學的同學家鄉遍布五湖四海,對這里的環境總歸是不的。
顧言溪耐心介紹:“附近就有一個水族館,規模很大,就是周末人會有點多,你們要去的話我待會兒把定位發給你。”
“水族館往南的商業街有幾個口碑不錯的室逃館,拼團價格也很優惠……”
生扭頭看同伴,“水族館怎麼樣?”
其他人紛紛附和,“可以啊。”
“上午水族館,下午室逃,中午可以在附近吃個飯。”
“……”
“有個當地的同學真好。”生笑瞇瞇地說,“顧同學,謝謝你啊。”
“不客氣。”
顧言溪看著們離開的背影,慢條斯理地將最后一樣東西放進書包里,走出了教室。
京大的校園綠化做得很好,兩側的行道樹生長得極其茂盛,微風吹過來,帶來陣陣花香和草木香,走在樹蔭下很是舒適愜意。
剛放學的點,去往食堂的路人流量很大。
顧言溪不在食堂吃飯,但是去校門口跟去食堂的路有一段重合。
順著人流慢吞吞地走到校門口,果不其然,在路邊看見了這段時間每天都會準時停在那里的嶄新邁赫。
車窗敞開,傅硯辭搭在窗沿上的手指骨分明。
致的側臉像是出自卓越畫家之手,每一線條都勾勒得完無缺。
他低垂著眉眼,薄抿,專注的眼神像是在翻閱什麼東西。
很有男人是如此鮮明的冷白,可他是,一眼看過去,有一種病態的,可是細看,手臂上的實健碩,是常鍛煉的人才會有的。
冷白的跟轎車黑的飾形鮮明的反差,惹眼得很。
顧言溪隔著幾米的距離盯著他看了幾秒。
這個傻子還沒發現。
顧言溪直接走過去。
影站在車窗前蓋住了大片的,傅硯辭這才下意識地側頭看,“言言?”
說著,手迅速地往車前儲箱里面扔了個什麼東西后便迅速關上,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顧言溪微微瞇起眸子,“你在做什麼?”
“沒、沒什麼。”
既然他說沒什麼,那顧言溪就只好當做真的什麼都沒有的樣子,繞至副駕駛座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窗上升至完全合上。
傅硯辭傾,給系安全帶。
顧言溪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側臉,視線落在他的耳垂上,忽然生出逗弄的心思,瓣緩緩近他的耳朵,喊他的名字:“傅硯辭。”
突如其來的麻讓傅硯辭不自覺了一下脖子。
他扣上安全帶,怔怔地看著顧言溪,“怎麼了?”
顧言溪聳聳肩,若無其事地掏出手機開始刷微博,佯裝無事道:“沒什麼。”
下一秒手機就被人奪過。
顧言溪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就被傅硯辭一只手穿進的長發間勾著帶過去。
男人清洌的香味撲面而來,冰涼的落在的上。
傅硯辭這個吻又深又長,輕易就將吻得不過氣來。
分開后,顧言溪眼睫輕輕,無辜地看著他。
傅硯辭看著,薄勾起細微弧度,“言言,以后自己點的火,自己負責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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