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點頭:“好的,陸。”
溫絮早在那道平淡的低沉聲響起時,就知道來的人是陸時謙。
這會見他闊步朝自己走來,不知道劫后余生的后怕,還是看到人產生的委屈,鼻尖猛然一酸,眼淚不控地流了出來。
“還好嗎?”陸時謙眉頭微蹙,彎腰要扶。
“別、先別我!”
溫絮在他出手的那刻,急忙出聲制止,垂眸看向彈不了的左,癟哼唧:“陸時謙,我……好像斷了。”
趁他們說話間隙,本想撐著地面站起來,一抬腳才發現左本使不上力,稍稍彈骨裂般疼痛。
剛剛追擊中,高跟鞋忽然踩空,生生滾下樓一層樓梯,現在疼的地方不只是,腦袋也暈乎乎的。
“沒準還摔出腦震了。”溫絮哭泣聲漸大,疼死了。
陸時謙盯著溫絮眼角不斷涌出的淚水,心口微悸,出嫁當天眼眶微紅卻不見這般傷心,當時還有遮擋窘迫的意識。
然而現在,頭發凌在臉頰兩側,上吊帶也皺皺一團,完全沒了,臉上妝容被眼淚染暈,模樣看上去極其狼狽。
此刻卻全然不顧形象,放聲大哭,可見是真疼。
“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陸時謙快速掉外套披上,而后小心翼翼將攔腰抱起:“別怕,很快就到。”
“嗯,你輕點晃,我頭暈。”
溫絮下意識環上他脖頸,臉頰不斷往他懷里近,整個人掛他上,累到一點力也不想出。
男人似乎洗過澡,上全是那悉的沐浴香,剛搬進雅江別苑那晚用過,清冽的味道有點像清晨森林深落下的雨珠,很好聞。
“你怎麼來了?”
溫絮緒穩定后,才反應過來陸時謙大晚上怎麼會來藍調,同時腦中又閃過劉德權與人在包房作樂的形,聲音徒然提高幾分:“你不會也是來這里找人的吧!”
藍調看似正兒八經的會所,私下卻有著特殊服務,雖然沒親眼見過,倒是聽嘉雯描繪過。
什麼全套,半套,一條龍的,只要有錢包你滿意。
陸時謙抱著穿過長廊,絢麗的燈逐漸變亮,垂眸時,他能清晰看到溫絮眼底那抹倔強的懷疑。
他很輕地嘆了口氣:“不是,我過來查——”
“小絮!”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急匆匆朝他們跑來的樂伊打斷:“你有沒有事,剛剛嚇死我了。”
樂伊跑近才發現,溫絮整個人有氣無力地掛在陸時謙上,全然沒有出門時的風采,擺凌不堪,眼角泛紅,貌似剛哭完。
“你是傷了,還是被他們欺負了!”
樂伊慌張上前,要抬手查看的況,卻見陸時謙忙往后了幾步,并出聲制止:“你先別。”
樂伊被陸時謙這般突如其來的舉嚇到,抬眸怔愣地著他。
溫絮說要在包房守著,可本坐不住,特別是聽到外面傳來男人的嘶喊聲,心里越發著急。
起過門往外看,見是一群男人追著溫絮跑,心急如焚,接著嘉雯不知從哪里拿著酒瓶沖了過來,直接朝其中一個男人腦袋砸去。
當時又驚又怕,不知如何是好,等人跑遠后,才急匆匆拉開房門跑了出去。
本來打算去找藍調安保幫忙,可突然想到劉德權在北尋的權勢,沒準他們也不敢上前手,正要報警找警察來救援,余卻不經意看到從門口走來陸時謙。
當時來不及思考,本能地朝他跑了過去。
溫絮婚禮視頻嘉雯有拍給看,所以認得這人是老公。
樂伊氣吁吁跑到男人跟前,因太著急說話有些語無倫次:“溫絮,我是朋友,你能去幫幫嗎,劉德權的人在追,他們有很多人,我怕出事!”
陸時謙聽到劉德權的名字,眉心蹙,臉瞬間沉冷下來:“他們往哪里跑了?”
“拐角走廊,往樓道那邊跑了。”
話音未落,陸時謙早已疾步轉,原本快走的步伐變了小跑,等樂伊緩過神來,只能看到他轉角的背影。
被忽略在一旁的王瑞,出聲提醒:“你趕去找藍調的負責人,順便報警。”
樂伊不認識這人是誰,但聽了他的話還是忙不迭點頭:“好,我這就去。”
所以等找完藍調負責人,接著報警回來,就看見陸時謙抱著溫絮走出大廳這一幕。
溫絮見樂伊被陸時謙的話嚇到,稍稍從他懷里抬起頭,角扯出抹笑:“樂伊,我沒事,嘉雯找到了嗎?”
樂伊回神,然后使勁搖頭,看起來要哭的樣子:“我還沒找到,嘉雯會不會出——”
“我在這!”
幾人循聲去,就見嘉雯一瘸一拐的出現在大廳,旁還跟著要去扶他的王瑞。
當人走近,溫絮低頭在上掃了眼,眉眼微皺:“大夾子,你也摔下樓了?”
“沒摔,就跑得太急,腳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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