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武德知道他已經想到了那個人。
“那一日,金陛下中毒。后來,老奴逐漸地想明白了。”常武德輕嘆一聲,說道:“金陛下是知道太后要下毒的,他不過是趁機使一石二鳥之計!既讓您出來鎮住太后,以絕朱氏進宮為妃的可能,又可以在您毒解痊愈之后,可使得紫覺醒。”
“呵……”曲元元冷笑,“金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把他利用得清清楚楚,完完整整。
此時,曲元元也不知道自己該怒,還是該笑?
金算計了他,卻也讓他有機會出現,見到他想念的人。
“金陛下也是無奈之選了。當年,國師抄錄下沒有譯出來的最后兩卷佛經,紫已譯出一卷……”常武德埋頭一個叩首,揚聲哀求道:“陀靈國使臣七日之必到月城!求陛下…讓紫皇帝覺醒,救救藍月國吧!”
曲元元俊臉冷沉,并不言語。
常武德也跪著,埋首不起。
一度僵持。
“常武德。”
“老奴在。”
“我很喜歡跟在一起,每一天都覺得十分開心,但是每過去一天,我的心里就惶恐一分,因為我知道……我遲早要消失。”曲元元的語氣特別平靜。
俊的臉龐上,笑容幾分凄涼。
常武德緩緩地抬眸,“陛下……”
“如果是其他的事,那麼我不會妥協。”曲元元忽地一笑,“但是,藍月國不僅是金的執著,也是我的底線。”
“是,陛下也明白的,國在,山河在。山河在……賢妃在。”
之后,常武德甚至說,因為賢妃有“可昌國運”之奇特命格,若是此時陀靈國進宮,并且接種一事能夠順利完,便可宣揚賢妃之威。
往后,在宮中的地位就會變得十分穩固。
“……當初,青亦知曉金的這個計劃,他不反對以此來鞏固娘娘在后宮的地位。”
曲元元沉默,微微低眸,靜靜地看著常武德。
常武德心里是焦急的。
因為一向最難說話的就是白。
但是,常武德愿意一試。
就如明宗說過的那樣,如今的白,非過去的白。
姬蕪,是他的肋。
這一點,對于他們來說,對于一開始策劃這一切的金來說,都算是一個意外的收獲。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白和姬蕪之間還有那樣的一種關系!
因此,敗在于“姬蕪”了!
“我想留下。”曲元元說道。
常武德不急著打斷。
果然,曲元元苦笑一下,“但是,我更希能一直生活在一個強大而富足的國家里,更能當一個有威信,不容任何人欺負的環境里。”
“常武德,朕答應你,在陀靈國使者出現之前,朕會“消失”。”
“多謝陛下!”常武德叩首。
心里也不是沒有疚的。
然而,天下事遠大于一切。
.
“咦,陛下?”
午憩起來,姬蕪帶著青青,拎著竹籃子去水月宮的后院摘茶花,準備讓廚晚上做茶花餅給吃。
如今啊,廚可是每頓飯之前都有差人來問問想要吃什麼。
這都是沾了皇帝的啊!
可是,剛摘完茶花,就看到皇帝來了。
這會兒還很早啊!
他一天天的,可真清閑!
“摘茶花?”曲元元看一眼籃子。
“是啊,想做茶花餅吃。”姬蕪沖他一笑,點點頭。
“今晚不是要出去,在外面用晚膳嗎?”
“哦對啊……臣妾忘了這事兒!”姬蕪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但是也不忘吩咐青青:“茶花已經摘好了,還是讓膳房做了吧,本宮想明日吃!”
“饞貓兒!”曲元元笑著,出手輕的頭,“走吧,去更,朕帶你出宮。”
“現在去啊?”姬蕪說道:“陛下今日無事?”
“嗯。”他握住的手,強行與十指相扣,“朕這兩日有時間,都陪著妃。”
白終會消失。
這次別后,不知何年何月再相見。
“真的啊?”
“君無戲言。”他笑著問道:“妃開心嗎?”
姬蕪:“開心啊……”小甜甜又沒有機會出現了!
回到寢殿,姬蕪換掉華麗十分的宮裝,穿了一襲淡青的。
可是,剛出來,皇帝看著這番裝扮,突然跟說道:“妃,可以換一跟朕一樣的素雅白嗎?”
“這……”姬蕪疑地低頭看著自己的子,“可是臣妾這一也很素雅啊……”
“妃雪白,多穿白,頗有幾分仙子的韻味。”
“真的?”姬蕪被夸得差點兒飄了!
后來,還是去換了一。
這時候,也才注意到,所見到的皇帝,一直都很喜歡穿白?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看起來越斯文的人,越是個敗類……
這麼一個神病,竟然這麼喜歡穿儒雅似仙的白!
心忍不住腹誹一番,跟著他高高興興地離開水月宮,坐上馬車出宮。
“趁著還早,朕先陪著妃去姬府。”
“好啊!”姬蕪高興地點點頭。
等到姬府的時候,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沒有想到姬蕪會突然回府,更萬萬沒有想到皇帝陛下竟然親自陪著一同回姬府!
“參見陛下,參見賢妃娘娘!”姬府里,以姬良宇為首,紛紛連忙跪下行禮。
府上跪了一大片人。
姬蕪看向皇帝。
“都平吧。”曲元元說道。
“謝陛下,謝娘娘。”姬良宇起,連忙迎皇帝和賢妃座。
哪怕是父。
但是,兒已經進宮為妃。
自古以來,先是君臣,再是父子。
如今,他的兒是賢妃自然是要陪同陛下一起,坐于主位。
“卿,都坐下吧。”曲元元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親切,很溫善。
“臣遵旨。”姬良宇和夫人座。
之后進來的姬云澈和柒子白也座。
二房的人,很識相的沒有跟進來。
但是,這夫婦倆坐下之后,誰也沒有主說話。
特別是姬夫人,連抬頭看皇帝都不敢。
皇帝這尊大佛突然降臨,可想而知,氣氛變得僵持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