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蕪抱著被子，迷迷糊糊地賴床。

初醒時，整個人也懶洋洋的。

后來，實在是了。

“青青……”

“娘娘！”青青小碎步跑進來，“您醒了！”

姬蕪秀眉一看，“醒了。”你興什麼？

沒錯，覺得青青看到醒了，比之往常來有一種很奇怪的覺……興，盼著，你終于醒了的樣子。

姬蕪慢悠悠地等宮替自己更，日日如此，并不覺得與往日有什麼不同。

但是，

等走出寢殿室，嗅到只有皇帝來才喜歡點的檀香時，抬眸一看桌案那邊，男人一襲，優雅矜貴地端坐著，將嚇了一跳，“他他……陛下怎麼在這里？？”

皇帝聞聲，抬頭看來。

青青連忙低下頭，“娘娘，陛下剛到辰時就來了，但是看您睡著，就吩咐奴婢們不用打擾您……”

剛到辰時就來了？

那就是早上七點就來了？

來這麼久了，怎麼都沒人跟說？

姬蕪眸淡睨了青青一眼。

青青啊……那你好歹第一時間告訴你主子一聲吧！

這時候，青青抬頭看，尷尬地撓撓頭，“娘娘，奴婢剛才……忘記說了。”

“醒了？”汐詞抬眸看向賢妃，嗓音清淡得略顯涼薄，“剩下最后一張，就可解譯完你所解譯出的佛經了。”

姬蕪聞言，立馬會意，“陛下，您放心，臣妾一定及時給您！”

這麼著急？

明天還有一天時間啊！

但是，既然他如此著急，那為何不讓宮人早些起床？

等到姬蕪洗漱完，才知道已經是巳時下三刻了，也就是上午十點四十五分這樣。

那還吃什麼早餐？

啃個包子，喝杯豆漿，等午膳吧！

因為姬蕪的不斷懶，“天書”還剩下五分之一要解譯。

倒是快。

但是，確實該及時解譯出來，讓皇帝解譯佛經。

更何況，看到“學霸”皇帝如此勤，也不太好意思一直懶……

為表決心，姬蕪說道：“陛下，今日臣妾不午憩，一定及早解譯完天書。”

皇帝聞言，微抬眸看一眼，又斂下眼瞼，嗓音清潤冷淡，“不用，賢妃若是困倦了，自可去歇息。”

話雖如此。

但是，皇帝不知為何，似有些著急。

就連午膳，他也留在水月宮用了。

姬蕪心里明明白白，他不是曲元元，所以，這算起來是這個人格……第一次留在水月宮，第一次同一起用膳。

更奇怪的是。

今兒一同過來的常武德，在聽到皇帝說要留在水月宮用膳的時候，就跟聽到誰詐尸了，還是天被捅破了似的，雙眼驟然一瞪，嗓音拔高了好幾度，“什麼？陛下您要在水月宮用膳？您……您要跟賢妃娘娘一同用膳？！”

當時，姬蕪到有些無語。

常武德？

曾經還以為，他是一個穩重沉穩的宦呢，瞧這一驚一乍的……敢以前是看錯眼了吧！

搞得好像這個紫從來沒有跟誰一起用膳過似的，看把他給震驚的……

姬蕪撇撇，心里腹誹。

用膳的時候，除了吃飯的作優雅到矜貴，將餐桌禮儀發揮到極致外，確實看不出有何異常。

比如，嫌棄跟一起吃一盤菜什麼的……

很顯然，他并未第一次同人一起用膳。

姬蕪再次想不明白常武德方才為何那麼大驚小怪？

汐詞用著午膳，面之下，長眉輕蹙，“這是……膳房的菜。”

切確地說，這是廚做的菜。

無論是金，還是青……或是他，他們幾個都喜歡達做的菜。

這幾年，達是皇帝最喜歡的廚。

他只負責皇帝的膳食。

除非，有皇帝的親自囑咐，才會給其他的人做菜。

“是啊，陛下吩咐廚給臣妾做的啊。”姬蕪眉目微彎，笑意溫婉，目繾綣，看向他，“怎麼了？陛下難道忘了嗎？”

汐詞：“……”

本不是他，何談忘了？

但是，的話也提醒著他。

如今，在眼里，在的心中，他不過是誤以為的另外一個人。

說難聽了。

并不知。

所以，對他的親近也罷，繾綣溫也罷，炙熱深也罷……他都只是“別人”的替。

汐詞的口，覺有一團火在燃燒。

又悶，又莫名的疼。

那是他從未有過的覺。

陌生到極致。

也折磨到極致。

突然間，食不知味。

他緩緩地放下筷子，抬眸看向賢妃。

卻見吃得極香。

但是，的吃相不魯。

是那種仿佛在仔仔細細地品嘗著什麼山珍味，要細細地品嘗，斷然不能錯過。

汐詞原本已淡去的胃口，在看著吃了一會兒之后，莫名地又有了胃口，重新拿起筷子，同一起進食。

他亦不知，在他垂眸夾菜的時，看似沉迷于食之中無法自拔的賢妃，看他一眼，莞爾一笑。

常武德看著這一幕幕……

已經啞了。

心……遭了暴擊！

這還是那個前些日子才反問過他“我何時與他人同食過”的陛下嗎？

午膳之后。

賢妃說到做到，真的沒有午憩。

所以，帝妃同在寢殿里忙碌。

常武德去用過午膳，倒也沒有離開，而是在亭子里坐著。

偶爾，還輕嘆。

“公公！”明宗過去的時候，正好聽到他嘆息，不挑了一下眉頭問道：“你嘆什麼氣呢？”

“咱家沒嘆氣。”常武德抬頭，接著又嘆一聲。

明宗一笑，“你這不是又嘆氣了嗎？”

“咱家那是慨！”

“慨？”明宗問道：“你慨什麼呢？”

“明大人，來，咱家跟你說一件事。”常武德朝著他招招手。

然后，將“新消息”分給明宗。

昨晚，明宗忙到很晚。

他是午后過來的。

還不知紫與賢妃一同用膳的事。

“真的？！”明宗聽言，也是驚得瞠大雙眸。

常武德一臉慨：“終是紫了……”

明宗點點頭，說道：“公公，陛下和賢妃之間，其實，昨夜我已經徹底想明白了！”

“啊？”常武德問道：“大人明白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