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南城區東郊的封龍七星陣金大漲，像是出了鞘的寶劍般，氣場無聲卻濃烈，炸裂開的芒令四周的人眼都睜不開。

朱老偏眸躲閃，待陣法那邊安靜下來后，他才不太確定的道：“這是了？”

“看樣子應該是。”

馮老也是緩了幾秒才再度睜開眼，遠遠的便瞧見天靈子離開他原本的位置，走向陣眼的金英，也不知道在和對方談些什麼，他朝朱老擺擺手：“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行。”

撐著他最后一口氣的龍氣被剝離，金英癱倒在冰冷的地上，已經近乎到了彌留之際，雙眼完全不可視，他喚著天靈子的名字：“師兄，說到底我這輩子對不起的人除了你也就只剩下師父了，等我死后，把我埋在師父的旁邊吧，也好讓我到了曹地府，跟他老人家告一句罪。”

“這恐怕是不行了。”

哪怕是這個時候，天靈子也絕不會說任何一句謊話，平添自己的業障。

他蹲下來，將自己的道袍下來蓋在他的上，語氣平靜：“師父臨終前代過，若你的尸骨被接回來，是不能供奉到觀中的，要我在后山替你選一風水寶地埋了便是。”

聞言，金英停頓了幾秒，而后低笑出聲，也不知道是自嘲還是什麼，總歸聲音已經虛弱到聽不太清楚的地步：“看來師父早就算到了，早就算到了……”

也不知道當年，究竟是師父算到自己不堪大用，才不愿意將師妹嫁給自己，還是師妹不喜歡自己，才迫使自己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不過也無所謂了，因果回，也許就是如此而已。

兩個人除了后事外，并未再談論其他事，所以待馮老和朱老靠近時，就瞧見天靈子將手中的浮塵收起，著雪白的里，語速極快的念了一段他們聽不太懂的經文，而后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自言自語：“雙龍歸位，功德相護，污穢不沾，祖師保佑，我的確很厲害，沒讓師父失。”

前面都還算正常，可最后兩句……

朱老的腳步微不可查的踉蹌了下，他終于知曉，柳臻頏那副小不要臉的德行是跟誰學得了，不過……

他睨著天靈子那副莊嚴又慈悲的面相，默默地腹誹：天同志藏得可真深啊。

越過天靈子的肩頭，馮老正看到金英的手指了兩下，雙眼一閉，咽下最后一口氣，他朝旁邊警衛員使了個眼，平和禮貌的道：“天師傅，金英已……”

可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不過，就算他沒說完，天靈子也知道是什麼意思，側讓出道來：“請便吧。”

警衛員大踏步的上前，馮老則朝他頷首：“多謝配合。”

“無妨，這是我們早就說好的。”

天靈子說著便從道袍的袋中掏出手機，垂眸瞧了眼，電話號碼正是觀中的座機。

為了幫柳臻頏，他幾乎是帶走了觀中大半弟子前往y國，現下他們也正搭乘后一班飛機回南城區，算算時間，應該還沒有落地才是。而此時，觀中也只剩下些修為不高，平日里負責打掃看守的弟子。

不知為何，天靈子倏然有一種不好的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