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靜靜看著。
擺明了是要個答案的勁頭。
南昭對上他那雙疏懶卻幾分認真的眼,“呃……”
這個問題問得好。
怎麽會知道為什麽,如果這個問題是小姐妹問的,一定會微笑著告訴——
因為。
畢竟世界的盡頭就是腦嘛。
但它是靳曜問的。
那就得稍微認真一下了。象征的思索了兩秒,南昭遲疑,“因為我不想笑了?”
“……”
沉默,悄然蔓延。
老實說,靳曜其實不太了解這個年紀的孩子是個什麽樣的種。
確切的說是,他不了解任何年紀孩子的想法。
他的世界很單調。
生活於他來說是無聊的,他並沒有期許,隻按部就班做著他這個年紀該做的事。
若說彩,似乎年年月月的時間裏,總是忍不住猜想,在腦海裏描繪著那個曾說要嫁他當新娘的小孩長了什麽樣子。
應該長大了,不再是小小一隻。
或許會丟掉那件稚的公主,換上潔白漂亮的長,活潑開朗還是安靜可。
他想了很多年。
久到那顆糖紙都褪了。
真見到的那一刻,他的認知其實是有偏差的。
那一刻,他恍然意識到,腦海中幻想的彩,和十七歲的相比,終究不夠熱烈。
南昭的出現對他來說,是要比軸的理題艱苛上好幾倍的複雜、多變的事。
再難的題目都有正確答案,但眼前這隻是個會呼吸的小兔子。
……他沒養過小姑娘。
公車在站牌前停下,各懷心思的兩人前後上車。
午飯是阿姨做的,兩人到家時飯菜正好上桌。
南昭這才知道,靳曜是有請做飯阿姨的,隻不過前幾天在休年假。
阿姨看上去跟靳曜關係很稔,見他回來笑著著手說道,“小曜下課回來啦?”
“嗯,舒姨。”靳曜換了鞋,把肩上的書包隨手丟到沙發上,偏了偏頭。
“了吧?今天吃米飯,做了糖醋排骨和酸辣土豆。”
南昭正彎腰踩著絨拖鞋。
一隻腳藏進絨絨裏,另一隻踩在地板上,揣進去,把換下來的板鞋擱在鞋架放好,走進客廳。
舒姨才看見,靳曜後還跟了個小姑娘。
帶著笑容的臉上出幾分驚訝來。
靳曜住到這邊的時間不長,來過家裏的朋友都是男生,一般就是周景肆跟秦驍。
他的朋友不多,從來沒見邊有過孩子。
“小曜,這小姑娘是你同學嗎?”
“嗯。”靳曜瞥了眼悄悄往他後挪了一小步、拘束看著舒姨的小姑娘,勾了下,“算是吧。”
說著按了按小姑娘腦袋,“這是舒姨,人。”
南昭正糾結著打招呼該用的稱呼,有人提醒可太好了,彎眸笑起來,甜甜道,“舒姨好。”
“哎,好好好。”
舒姨笑得眼角細紋浮現,那樣子顯然自發誤會了他們之間的關係,語氣親切,“小丫頭真水靈,了吧?快來先吃飯……”
南昭被這麽熱的對待,險些招架不住。
求助似的眼神遞向靳曜。
靳曜接收到,竟然低頭笑了聲,沒理。
他偏著臉對舒姨說,“阿姨,以後都住這兒了,飯菜您按照的口味來就行。”
南昭驚呆了:“?”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麽啊!
同學啊,同學!
一個異同學以後都住你家,還按照的口味做飯,這合理嗎?!
怎麽看怎麽都像小說裏那些被霸總XX的金雀……
南昭人都快麻了。
果不其然,舒姨再次看向南昭的眼神親切中添了驚訝。驚訝裏,又摻了點別的。
不過到底是年紀擺在這裏,神很快就掩了下去,笑著問南昭飲食上的偏好。
“……”
南昭尬的臉都紅了,麻木瞪向悠閑靠著椅背玩手機的靳曜。
他同對視,眼中的頑劣明晃晃。
他就沒有打算開口的意思,似乎是打定主意想看怎麽解釋。
南昭咬了咬牙,對上正和著的舒姨,隻好先乖乖代了飲食上的忌口。
末了。
趕小聲說,“舒姨,您、您千萬別誤會,我們不是同學。他……他是我哥哥。”
靳曜眉梢又是一挑,低笑了聲。
南昭惱。
“靳曜哥,你快說啊!”
“嗯,是。”靳曜逗夠了,忍著笑說,“靳總安排的。學校宿舍沒空位,在我這兒住一段時間。”
頓了頓,他語氣低沉下來,玩味道,“妹妹。”
八竿子打不著的妹妹。
舒姨這才意識到誤會了,還以為這是他的小朋友,怪不得小丫頭臉那麽紅!
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這孩子。”
靳曜麵不,“活躍一下氣氛。”
南昭:“……”
什麽啊!
舒姨隻負責做飯和衛生,收拾完後就離開了。
吃過飯,靳曜出了一趟門。
南昭做了水果沙拉,端著玻璃碗出來,也不知道他正中午的跑出去幹什麽了。
下午的考試沒有複習方向,況且一個中午的也沒多大作用,懶得想,不如順其自然。
沙拉做的是兩人份,咬著叉子,寬容大度的決定不跟靳曜計較吃飯前的捉弄,分出了一部分給他放到茶幾上留著。
然後拿過茶幾上的遙控,播到之前追到一半的綜藝節目,愜意的邊吃邊看。
靳曜回來時,南昭正抱著抱枕倚在沙發上,笑得樂不可支。
孩子頰邊的小酒窩深深,聽見靜,眉眼彎彎的看過去,嗓音都是甜的笑韻。
“靳曜哥,你回來啦?”
靳曜被撲進耳朵的甜意撞得一懵,空白了剎那,握著門把手的作頓住,眼睫晃了下。
斂去緒,他抬眼看過去。
小姑娘抱著自己的小玻璃碗,指了指茶幾上的水果沙拉,“那個是給你留的。”
“嗯。”他看了看,往茶幾上隨意一掃,心不在焉的收回來,彎換了鞋,隨手將外套掛在玄關旁的架上。
他手裏拎著個不大的袋子,淺的,連同一張印著卡通圖的卡片,遞給南昭。
“這個,收好了。”
南昭放下玻璃碗,狐疑的接過來,“什麽呀?”
好奇的拉開袋子往裏看,裏麵裝著的是橡皮和塗卡筆,一盒鉛,板尺。
都是考試用的東西。
的確沒準備,原本想著下午去學校時順便從學校的超市買。
又拿出卡片看了看,是一張公卡。
南昭沒想到會是這個,很快聯想到他剛剛忽然出門,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靳曜哥,你出門就是特意去給我弄這個啊。”
“順路。”
他睨了一眼,“沒特意。”
那一眼淡淡的,仿佛在告訴,別太自作多。
遇到你之前,冰縮寒流;遇到你之後,花柔酒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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