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夏盯著這小男孩。

小男孩也在手足無措地著，淚眼汪汪的：「我的球……」

「對不起，我賠你一個好嗎？」沐夏走上前來，費力地蹲下和小男孩平視。

「那我的呢？」

「它去了……嗯……很遠很遠的地方。」

「有多遠？我能找到它嗎？」

「我不知道，也許要好多好多年後，你才能找到它，也也許找不到它了。」

沐夏他目急切的小腦瓜：「我可以賠你一個一模一樣的，你看可以嗎？」

小男孩便低下頭，踢著地上的小石子，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呃……」沐夏不由有些麻爪：「你別哭啊……」

喜歡小朋友，但一向不太會哄，沐揚從小到大所有的教育問題，全部是秦予奪上陣。

這會兒小男孩哭的委委屈屈，頓時心頭湧上一莫名的疼。

「不哭了啊，我多給你幾個球，每天換著玩，好不好？」沐夏心疼的不要不要的，連忙給他眼淚。

「一百個……一百個球……都不是我……我的球……」

小男孩越哭越傷心。

沐夏一怔：「你的球……是誰送的嗎？」

「我爹……我爹給我做的……」

「穆擎風過來。」沐夏給喵喵傳音，立刻明白了這裡麵也許有不知道的事，待喵喵一掠而去，想了想道。

「你是小男子漢了呢，怎麼哭的鼻涕泡泡都跑出來了，這個小妹妹會笑話你的。」沐夏指著自己的肚子。

「小妹妹？」果然小男孩被轉移了注意力，吸吸鼻子，向圓滾滾的肚皮。

「在裡麵嗎？」

他驚奇不已，出小手來。

沐夏便撐著地坐下來，也把小男孩拉到了草地來坐下，他小心翼翼地著的肚子，睜大了眼睛。

「小妹妹在嗎？」

「看來很喜歡你。」沐夏莞爾一笑：「往常懶得很，從來不的。」

「真噠嗎？」小男孩咧笑，出一口小牙。

「是呢，你什麼名字？」

「穆孝誌。」

「男兒知孝，誌在四方，好名字。」

沐夏笑著說完，小男孩神又黯淡下來，手背抹了一把眼淚。

「爹和娘，爹和娘都……我再也不能孝順他們了……」他再一次低低嗚咽起來。

沐夏輕嘆一聲，回過頭去。

遠方喵喵和穆擎風掠來，搖了搖頭，兩人便停下了步子，穆擎風憐地遠著小男孩，低嘆一聲說著什麼。

不一會兒喵喵給傳音過來。

「主人，這小傢夥穆孝誌，母親是個散修，父親則是十三脈的一位天驕，是穆擎風相莫逆的族兄。」

「道二人在外冒險時，雙雙隕落在境裡，臨終前託人將小傢夥送回了穆風嶺，過繼在穆擎風的名下。」

不過穆擎風沒有道，哪裡會帶孩子，所以是十三脈全族在換著養小傢夥長大。

也就是在吃百家飯。

沐夏聽完不由更心疼，小傢夥的腦瓜：「你的爹孃很你，知道你這樣孝順，他們在天之靈會很欣的。」

「可是他們說謊……」小男孩抱著膝嗚嗚哭：「他們說要來看我的，會每天在夢中陪著我，他們一次都沒有來……」

「也許……他們是迷路了。」

「你騙人。」

「不騙你，神域這麼大呢，有幾萬個穆風嶺大，你在穆風嶺沒迷路過嗎？」

小男孩呆了呆，頓時眼地看著：「那……那怎麼辦？」

沐夏彎彎著眼睛一笑，撿起了一枚菱形的小石子兒。

小石頭是純白，素手一震，裡麵化為了末，變了中空的，再一震現出星星點點的芒，讓這枚小石頭變得亮晶晶。

「這是什麼？」小男孩驚奇地湊過來看。

「螢火蟲。」

「是一種小蟲子嗎？我沒聽說過。」

「唔，在我的家鄉，螢火蟲是黑夜裡發的小蟲，會給迷路的人指明方向。」沐夏將朝他一揚下。

小男孩出手來，將亮晶晶的小石子放上去。

「我……我可以要嗎？」他不釋手，又怯怯地問。

「當然可以，我弄丟了你的球，這些小螢火蟲就賠給你，為你的爹孃引路，也許今晚他們就會找到你了。」

小男孩寶貝一般握了小石頭，抿著笑連連點頭。

「謝謝姨姨！」

「不客氣，見到了爹孃要開心一點，他們希你過的快樂。」

沐夏笑著爬起來。

小男孩抹去眼淚，滿麵都是期待，又趕懂事地扶著：「小妹妹什麼時候就出來啦？姨姨，我可以去看嗎？」

「就這幾天吧，你隨時可以來，就在那邊。」沐夏回指著半山腰，自己暫住的那座府。

「嗯！」

小男孩脆生生應了，直到站穩了，才又小心地了的圓肚子。

「妹妹再見。」蹬蹬蹬跑走。

沐夏著高興的一跳一跳的背影，直看了好一會兒，也緩緩地出了笑容。

「多謝沐小姐！」穆擎風從遠走來，激不已地說道：「您送給孝誌的，太……太貴重了！」

那小石頭裡，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是被沐夏封藏進去了星星點點的夢之本源！

真真正正的法則本源！

沐夏搖了搖頭，低笑一聲：「也許，他會給我更貴重的東西，貴不可言，窮我一生難以回報……」

呢喃聲被風吹散。

穆擎風沒聽清，一愣。

沐夏卻沒有再說了，直又站在山邊好一會兒，纔在禿沒完沒了的催促下，回了自己的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