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前輩說什麼?」
沐夏微微坐直了子,知道重點就在這裡了。
龍帝便又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他說,他數萬年做足了準備,要再去天外探一次,且這一次,他尋到了一個幫手。」
「幫手?」沐夏眸子猛地瞇起,握了手中杯。
「不錯,幫手,也可能是兇手!」
龍帝也冷笑了一聲,瞇起了眼睛來。
天道友和「幫手」一起,又去九天之上,這一次足足萬年未歸。
再之後,卻忽然天一族被徹底滅族,一夜之間死了個乾淨,一個個族人的,戰骨盡數被出。
活著的也儘是未曾蛻凡的弱小族人,徹徹底底消失在仙域。
天一族的族地,更是完全被碎滅。
要說此事和那「幫手」無關,龍帝是絕不相信的!
「所以據我推測,天道友和這位『幫手』一起,也許真的在這一次九天之行上,有了什麼了不得的發現!」
「這『幫手』殺人滅口,先斬了天道友,又怕此事天道友曾泄給族中,或在族中留下某些線索,所以才又滅絕了天一族!」
「那為何沒蛻凡化仙的族人,放過去了呢?」沐夏思忖著問道。
「此人不敢。」
龍帝冷笑森森:「滅絕一個超級種族,這是何等殘暴之事,是必要引來天罰的。」
「哪怕此人藝高人膽大,不怕天罰降臨,但他份不也在天罰之中,徹底暴出來了麼?」
「所以未曾蛻凡的弱小族人,他以另一種方式,將之驅趕至下界,變了五彩八珍,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方式的趕盡殺絕?」
沐夏聽完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龍帝的分析有道理。
這件事也定是困擾著龍帝數不盡的歲月,早被他在一個個午夜夢回之時,逐一還原出了真相。
現在唯二的兩個困是。
第一,那人如何開啟了下界界壁?
第二,他是誰?
「前輩,此事發生的時代,秩序已全了嗎?下界的界壁是否容易開啟?」沐夏問出第一個問題。
「秩序已全,所以對方是如何開啟的下界界壁,我也不曉得。」龍帝自然知道要問的是什麼。
「唔,那麼此人的份,前輩這些年追查,從未查出過任何線索?」
「從未。」
龍帝搖頭道:「一來是的確此事發生的突然且蹊蹺,整個仙域沒有任何一位天帝仙帝,在滅族當夜察覺到端倪。」
「二來是我心有忌憚,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地去追查,天道友定是從未將我與他去過九天之外之事說出,所以對方全然不知我曉得此事。」
「一旦對方發現,那麼上古龍族,也許就是下一個天一族。」
龍帝說到這裡,麵有愧。
沐夏卻是理解地笑了一下:「前輩無需自責,您負龍族上下,想來天前輩在天有靈,不會怪罪前輩的。」
而後又道:「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
「此事發生的時候,仙魔大戰開始了嗎?」
「還沒有。」
龍帝想了想,又肯定地搖了搖頭:「沒有,這是魔族出現之前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了,更在青君打破了仙域九之前,這一點我很確定。」
「所以我曾懷疑的第一個件,是青君。」
「他以仙帝之姿,將天帝趕出九幽,一修為不可思議,我曾懷疑過他是否在九天之上,獲得了什麼,才會如此。」
「再後來他打破仙域九,我更認為他是最大的兇手!」
「不過在那之後,我曾和青君有過一麵之緣。」
沐夏挑挑眉梢:「然後呢?」
「然後自然是不會再懷疑他了。」龍帝一笑出追憶:「見過那等人,便知道他心何等孤傲,絕不會做出此等卑鄙殘暴之事的!」
說完卻發現,沐夏的反應古怪的很。
竟是杏眼眨來眨去,滿目的小自豪和小驕傲。
「哈哈,丫頭,別想了!」龍帝一愣,不由哈哈大笑。
「秦仙王已是不可多得的風采絕代!」
「青君那等人,就算他未死活到了現在,也不是任何一個姑娘能鎮住的。」
跟那樣的人結為道,不是找了個丈夫,是供了個神仙在家裡。
每天以仙人看凡人的目,俯視道。
誰得了。
「噗嗤!」沐夏杏眼彎彎,了鼻子站起來:「唔,多謝前輩誇獎,也多謝前輩解。」
「嗯?」龍帝暗自嘀咕,我誇你什麼了?
不過也沒多想,著肚子起了來:「走了,喝了這一肚子茶水,肚皮都鼓起來了。對了丫頭……」
「前輩放心,今日之事,您知我知。」沐夏笑瞇瞇接上。
「哈哈……」
龍帝就大笑著出了木屋去。
吐出了這憋在心裡無盡歲月的,對他來說,也是難得的一次「放下」。
沐夏含笑著他背影,待到人消失在視線盡頭,才又重新坐了下來,思忖起這一番談話裡得知的資訊。
「雖不知對方份,但有了兩個收穫。」
「一個是天武仙帝。」
「這個人開啟界壁,會不會有天武仙帝相幫,也許對方曾和天武仙帝有過集,是何份天武仙帝是曉得的!」
「另一個是九天之上。」
「到底那上麵,有著什麼樣的發現,讓對方心狠手辣滅絕了一個種族?」
沐夏喃喃說道,緩緩仰起了頭。
而後心神一之間,第七星的引渡陣圖霎時現出。
轟的一下!
一道星從遙遠的湛藍天幕上垂落。
沐夏的魂靈躍出眉心,順著這道天柱星一躍而上。
衝出小木屋的屋頂,衝出天際去,不斷掠向那更高更高的遙遙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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