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選擇。
一是賭那個沖破秩序的可能。
二是為仙域留下一抹香火。
五行天帝說完後便笑著起了“事關重大,夏夏你可以慢慢思量,不論如何選擇,我都會支援你的決定。”
他笑嗬嗬地離開了大殿。
殿隻剩下了沐夏和秦予奪。
兩人眉心,對視著盡是難以抉擇的苦笑。
“我怎麼覺得五行前輩有點幸災樂禍呢。”沐夏鼻子道“仙格一送,徹底當了甩手掌櫃,嘖,我能不能也把這仙格送出去。”
頭疼地哀嚎一聲。
秦予奪腦瓜“我給你捋一捋。”
“嗯。”就著他大手,把自己的臉捧進去,暖暖地蹭了蹭。
“凝十三座至高天碑,一枚仙格,對你的天賦來說,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真的沖破秩序。”
“嗯。”
“但萬一沖不破,仙域勝,無礙;仙域敗,所有人盡隕。”
“嗯。”
“若以十三座至高天碑,去衍化九重界,同樣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九重界會在紀元大劫下安然無恙。”
“嗯。”
“仙域勝,無礙;仙域敗,留有一個退路。”
“嗯。”
“問題是沖破了秩序,幾乎相當於仙域必勝,衍化九重界,則勝負難料。”
“嗯。”
沐夏靜靜地聽到現在,輕輕接了一句“所以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勝率,對百分之九十九的逃生率。”
“哪一個我們更輸得起?”
“可以這麼說。”
秦予奪點點頭,若有所思的小臉兒,這一刻緩緩地笑了,知道丫頭已經有了決斷。
沐夏也垂著眼笑了起來,和秦予奪手牽手走出了這座大殿去。
“前輩,我已有選擇。”
“嗯?”
五行天帝剛離開沒多久,便收到了這道傳音,驚訝地返回了宮殿來。
“夏夏,你這麼快就決定了?你確定?”
“確定。”沐夏迎著他震驚的表,綻放起笑容“我很確定了,前輩,不過前提是先找到我靈魂中的那枚生命仙格。”
“還請前輩指點一二,生命仙格的位置何在?”
“很大的概率在你的識海之中。”
“那我試試。”
沐夏點了點頭。
不論是前世的五百年,還是這一世的一千兩百年,從沒在識海中發現生命仙格的存在。
但既然五行天帝這麼說,沐夏便腳尖一點,半信半疑地盤坐到虛空去。
下方斷魂海滔滔滾滾。
沐夏聽著海浪聲,混沌歸一訣走過一個小週天,徹底讓自己凝神靜氣下來。
而後魂靈從識海中睜開了眼,一掠而起,遊走在偌大的識海裡。
修仙者的識海,並非是空的。
那裡麵,有著沐夏三世的記憶,一幕幕充斥在識海的各個角落。
更有著靈魂仙格反哺回來的,紫荊婆婆和天武仙帝的駁雜記憶。
沐夏的魂靈穿梭在這些記憶碎片裡,如掠過迷宮,一步步極速尋找著仙格的影子。
沒有。
哪裡都沒有。
時間分分秒秒流逝,沐夏的眉頭皺。
“生命!”忽然清喝一聲,生命法則衍化在虛空。
這言出法隨的一刻,魂靈在識海中驚喜地發現,竟有無數的位置,同時一縷幾不可察的淡淡氣息,被牽引而出。
“果然有用!”魂靈一掠而去,向著最近的一縷氣息尋去。
“找到了!”
隻見一幕幕記憶碎片裡,一點極為細小的晶瑩的仙格碎片,正掩藏在其中。
魂靈捲住這一點碎片,再一次掠向下一縷氣息的所在。
一片,兩片,三片……
足足九千九百九十九片。
被魂靈在識海中依次尋到,即便最大的一片,也似一點細沙般,最小的一片宛如塵埃。
“凝!”沐夏當空一喝,無盡晶瑩碎片,沖出的眉心。
在虛空之中,緩緩凝聚一枚圓潤的碧綠的珠子。
“去!”
這珠子飛九重界裡。
霎時間九重界的第八層中,十三枚珠子環繞著世界樹極速旋轉。
這十三枚仙格氣機相連,一浩大之氣彌漫開來……
“散!”沐夏再喝一聲。
轟的一下!
十三枚仙格各自散開。
化為十二座完整的天碑,和一座天碑的虛影。
那座天碑虛影,自然是屬於真假天碑,沐夏曾在神夢界中,已經得到過真假天碑的完整真,也讓真假葉片上的圖騰徹底衍化了圓滿。
“看來夏夏的選擇,是將十三座至高天碑,用於世界樹了。”五行天帝在外界虛空中,遠遠著淩空閉目的沐夏。
若是用於凝仙格,化十三為一。
此刻的早該煉化天碑了。
“丫頭一生的道,是守護。”秦予奪也笑著,黑眸一眨不眨。
“仙域徹底消亡的那百分之一,輸不起。”
“我們都輸不起。”
“是啊,我們都輸不起。”
五行天帝長嘆一聲,出了笑容來。
但說來容易,做起來卻又有幾人能擋住這?
麵對一個可以沖破秩序的可能,多人會迫不及待去賭上一賭,哪怕以仙域為代價又如何?
即便沖不破秩序,也定能獨自在紀元大劫中活下來。
但選擇了守護。
選擇了仙域。
為仙域留下了一個希。
“如果仙域之中,有誰能沖破秩序,我相信這個人是夏夏。”五行天帝雙目潤,輕輕地說道。
“即便沒有十三座至高天碑加持,我仍相信是夏夏。”
“為堅守的道心,老夫便信。”
“我也信。”
秦予奪鄭重吐出這三個字,著沐夏的眸是一片堅定,溫,從未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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