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皇后聞言,不知想到了什麼,長嘆了一聲:“我算什麼有福之人?別憑白擋了新人的喜氣。”
“姐姐說的什麼胡話,你兒雙全,又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怎麼不是有福氣的人。”秦白霜勸道。
容皇后看了看一旁的三個小姑娘,尤其是江寧瑤,一下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
“霜兒,你說當初我要是像你一樣,在皇命送來之前,找個人嫁了,我會不會過的更幸福?”
秦白霜抓住了容皇后的手,“孩子跟前,說什麼胡話。姐姐當初所求,今日不都實現了嗎?”
容皇后回神,笑了笑,“是呀,都實現了。”
當初宮,求的不就是家族安穩,登上后位嗎?早就實現了,如今親生兒子也穩居東宮,不出意外,這輩子都會是這天下最尊貴的人。
這滿天下,也沒幾個像這般順遂的。
“如此說來,本宮確實是有福之人,擔得起這喜氣。”容皇后爽朗一笑,立即應了下來。
秦白霜立即拉來喬致謝,喬敬了容皇后一杯茶。
容皇后拍了拍喬的手:“都是有福氣的好孩子。”
謝青璇在旁好奇道:“咦?當初伯母也接到了宮的圣旨嗎?那最后怎麼嫁給了大伯?”
容皇后想起了當年的熱鬧,忍不住笑道:“你別看我們現在老了,二十幾年前,容姨跟你秦伯母可都是揚州城遠近聞名的大人。還未及笄,那暗中打探求親的人就己經排長隊了。”
謝青璇撲進容皇后懷里,撒道:“容姨才不老呢,容姨現在依舊是絕代風華。容姨快跟我們講講你們年輕時候的事。”
容皇后攬著謝青璇,似一下回到了年時無憂時,笑容滿面。
“那時,先帝為各位皇子選妃,我們兩家都被選中。不過,謝雁行那只老狐貍,提前得到了消息,在圣旨抵達之前,先下手為強,搶先向霜兒提親了。”
容皇后說著,出了三手指比劃道:“三天!”
“三天,他們就走完了所有流程,從訂親到拜堂親。”
“你們是不知道那天的熱鬧,前腳他們剛拜完堂,后腳那宣旨的欽差就進門了,前后就差半刻鐘。整個揚州城都被驚懵了。”
容皇后抬了抬下,指了指秦白霜,“謝雁行也不管,帶著回淮州去了。”
三個小姑娘都聽呆了,尤其是謝青璇。
從不知道,那個威嚴冷肅不茍言笑的大伯,竟然還有這麼一段熱沸騰的故事。
的好奇心全被勾起,不由看向秦白霜,求證道:“大伯和伯母是一見鐘?”
秦白霜擺了擺手,十分嫌棄道:“誰對他一見鐘?他這人好像從娘胎里出來就是一副冷臉,當年見他第一面我都害怕,他一張口就是要求親,我還以為他是哪里跑來的瘋子,首接讓人把他打出去了。”
“那伯母怎麼還答應嫁了?”
“那不是形勢所迫嗎?我不想進京當皇子妃,家里也舍不得,就應了這門親了。況且謝雁行答應我,只要我們秦家助他登上家主之位,就放我自由回揚州。”秦白霜回憶道。
容皇后忍不住在旁拆穿,“這話也就你信。”
秦白霜有些不服道:“我怎麼不信,我們兩個白紙黑字立了契約還摁了手印。”
“結果呢?”容皇后目如炬看著,“還不是一個月不到就被吃干抹凈,死心塌地了。”
秦白霜頓時啞火,面紅,擺了擺手:“哎呀哎呀,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不提也罷,不提也罷。來喝茶,喝茶。”
“你越不想提,我還就越想說了。”容皇后心大好,轉眸看向謝青璇:“小九,你想不想聽?”
謝青璇點頭如搗蒜,不僅,江寧瑤和喬也小啄米似的不停點頭。
喬可太想聽了,謝家主和謝夫人不僅是閃婚,還玩契約婚姻那一套呢。
對未來公公的印象要改觀了。
這分明就是只扮豬吃老虎老謀深算的老狐貍!
“說的好像你沒有過去一樣,你的事,我也知道一籮筐。”秦白霜不甘示弱道。
“寧瑤,你想聽你母后在揚州城耀武揚威的榮事跡嗎?”
眼見著秦白霜要揭自己的老底,容皇后咳了一聲,哀嘆道:“幾十年的姐妹,竟是這般不堪一擊。”
秦白霜為容皇后添了杯茶:“三十年前的乞巧節,咱們不是發過誓,一聲姐妹一生走,誰先背叛誰是狗!”
容皇后噗嗤笑出了聲,“知道了知道了,本宮不說就是了,放寬心,謝夫人。”
眾人正說笑,忽地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房門被猛地推開,一刺骨的寒風瞬間席卷,冷的屋幾人都下意識的了。
可接著來人說的話,卻比這寒風還要冷冽。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太子在東宮被刺,眼下正重傷昏迷之中。”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容皇后只覺這消息實在是匪夷所思,來這之前特意去東宮看了江懷律,江懷律還安然無恙。
但不等宮人再重復一遍,一道影一閃而過,沖進了大雪里。
謝青璇跑了出去,連斗篷都不要,首接到了門口,搶了前來送信的宮人的馬,朝東宮疾馳奔去。
容皇后神一凜,也無暇再問,立即命令道:“去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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