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廳,繞過百十米的連廊,有專門一棟琉璃瓦的建筑作為洗手間。
原本,正廳邊上便有洗手間的,可邵嶸謙偏偏繞了一百多米連廊,來了這邊。
洗手間分男,門口有雕梁畫棟的八角亭,應該是供人等候用的。
坐在古韻十足的八角亭,能欣賞到旁邊遠錯落有致的山峰,當真是一步一景,連洗手間都設計的十分巧。
喬夢魚‘膽戰心驚’的跟在邵嶸謙后,大腦飛快的運轉著,在想怎麼哄邵大佬高興。
昨天剛把人罵了,今天又跟唐景湛表演恩,覺得完了,徹底涼涼了,沒戲了。
想的太出神,額頭忽然撞上了寬厚有力的后背,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委屈的抬頭,就看到邵大佬已經轉過了。
一九零的高,近在咫尺,居高臨下的看,像是造主在睥睨一只小螞蟻一樣。
喬夢魚瞬間慫了,組織好的語言全都忘了,只剩下本能的語無倫次:“我跟唐景湛是假扮的,騙他爸媽的,還有昨天,我不是故意罵你,我可能喝太多……”
話說到這兒,喬夢魚編不下去了,人家都說了,酒后才吐真言呢,酒喝的越多說的話越真。
現在不僅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還越描越黑。
“邵嶸謙……”喬夢魚觀察著邵大佬的臉,語氣越來越,一雙狐貍眸地著他,越說聲音越小,“我錯了……”
解釋了,道歉了,可邵大佬那雙墨的瑞眸,仍舊云淡風輕的,像是激不起一漣漪,讓人怎麼都看不他在想些什麼。
大著膽子,白皙的小手兒去拽銀質袖扣的袖,語氣萌又氣:“你能不能別生氣……”
毫不留的,手被揮開,邵嶸謙抬步,沉穩的朝著八角亭走,目沉沉的坐在了紫檀木的太師椅上。
他微微抿著,一言不發,只出深紫的木質煙盒,了一香煙出來,‘啪嗒’一下,用打火機點燃,接著吐出一個白的煙圈兒。
邵嶸謙人長得好看,吸煙的樣子也迷人,從容不迫,典雅無華。
喬夢魚心里在打鼓,不知道邵大佬在想些什麼,只是周沉冷的氣息,讓人有些不敢靠近。
尤其剛剛銀質袖扣從手中掙的一瞬間,覺得邵大佬是發了狠的,明顯帶著怒氣,可再看他的表,卻依舊淡淡的,讓人捉不。
“邵嶸謙……”
喬夢魚站在八角亭外,地著他,喊人的嗓音都啞啞的,像是在撒又像是了委屈。
邵嶸謙不搭理,連看都不看一眼,只眸沉沉的著遠的山峰,骨節分明的手指偶爾彈一彈煙灰,如果不是純黑的西裝太嚴肅,襯得他沉冷肅殺,還以為他是從哪個朝代穿越過來的世外高人。
“對不起嘛!”喬夢魚的聲音帶了濃重的鼻音,像是要哭了一樣,小腦袋也低下了,不再去地著云淡風輕的男人。
等了好一會兒,對面仍舊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安靜的好像沒有人一樣。
喬夢魚吸吸鼻子,低著頭像是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我……先不打擾你了……”
說完,喬夢魚悶著小腦袋,步伐緩慢的轉,然后以慢放五倍速腳步,一點一點朝著來的方向挪。
邵嶸謙坐在太師椅上,墨的眸子微瞇,緩緩吐了一個煙圈兒,小狐貍崽子,還敢跑到他面前玩擒故縱的把戲。
一天到晚沒一句實話。
如果不是他恰好過來,還真是錯過了的這場好戲。
邵嶸謙兒沒打算搭理,喬夢魚腳步慢的快跟僵尸媲了,心里兇猛的默念:我啊!我啊!我啊!
一直一直走出去二十米遠,后仍舊一點兒靜都沒有,邵嶸謙兒沒想留,深吸一口氣,停住腳步。
只能豁出去了!
快速轉,用五分鐘走出去的二十米,喬夢魚五秒便跑了回去,一直跑到了邵嶸謙跟前,嘟著小兒瞪著他。
太師椅高度不低,可對于邵嶸謙一九零的高卻正好,只是苦了喬夢魚,原本想要有點氣勢的,可跑回來才發現,人家坐著才跟人家堪堪平視。
炸起的狐貍收了收,可語氣還是著骨子里的高傲:“你說,究竟怎麼樣才肯原諒我!”
邵嶸謙面無表,左手過右手的香煙,用大拇指和食指著,俯在石桌的煙灰缸里按滅,這才又靠坐回了太師椅上,眸云淡風輕的睨著。
他倒是要看看,小狐貍崽子‘擒故縱’沒玩,又想怎麼樣。
“你這麼看我干嘛?”喬夢魚被看的有些心虛。
邵嶸謙角微抿:“喬小姐,我想,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不等他說完,小狐貍崽子就打斷了他:“我真的只是假扮唐景湛的朋友,就是幫個忙,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
小狐貍崽子信誓旦旦的,不像是在說謊。
邵嶸謙眸越發深沉:“喬小姐做什麼,與我無關。”
喬夢魚皺眉,潔白的貝齒咬著下,鼓著腮幫子,苦大仇深的盯著邵嶸謙。
真是油鹽不進,不吃啊!
一雙狐貍眸瞪著瞪著,忽然就紅了眼眶,原本就膝蓋了傷,眼睛也是才剛剛消腫,‘新仇舊恨’一起涌上了心頭。
“你欺負人……”糯糯的嗓音滿是委屈,金豆子眼看著就要掉下來。
邵嶸謙卻依舊不為所,只慵懶隨意的靠坐著,嗓音沉啞:“我怎麼欺負你了?”
扁扁,話沒說金豆子先掉了出來,聲音瞬間變得哽哽咽咽了:“抱也抱了,親也親了,現在說沒關系了,不是欺負人是什麼!”
沉默了片刻,邵嶸謙似乎認真的思考了幾秒,墨的眸子依舊不染任何緒:“說吧,你想怎麼賠償。”
喬夢魚眨兩下眼睛,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一時之間竟然都忘記了繼續掉金豆子。
“我……賠償你?”糯糯的語氣里滿是不確定。
“難道不是嗎?”邵嶸謙表認真,對于逗小狐貍崽子這件事,樂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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