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手的這位老朋友,人雖然還在院子里翻地,可靈魂卻早就死在了他妻子去世的那個冬天,剩下的這五十年,也僅僅只是那一天罷了。
喬二小姐終于明白二把手見的用意,原來是怕哪天死了,邵嶸謙也像他這位老朋友一樣,了此殘生。
“做人,還是不要太癡,人生匆匆幾十載罷了,又何必太執著。”二把手適時提了句,算是在給喬二小姐提醒。
喬二小姐微微點頭:“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也知道是誰的意思了,可既然是匆匆幾十載,又何必委屈了自己呢?”
喬二小姐是個聰明人,明白了整件事幕后的‘黑手’是誰了,也明白二把手為什麼這麼痛快見了,并不是為了救邵嶸謙出來,而是為了替外公做說客。
“不委屈自己便只能苦了旁人,你外公不是個癡的人,可卻也了幾十年的折磨,我今天見你,不管是誰的意思,我都不愿嶸謙下半生如我這位老朋友一般。”二把手語氣嚴肅了起來,也收斂了原本慈的笑容。
居高位的人,不笑的時候,都是令人生畏的。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打擾了。”喬二小姐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也用不著再多說什麼了,邵嶸謙的事更加不用提了,二把手不會幫的。
二把手跟著起,只是,不等喬二小姐往門口走,便有穿著黑制服的人急匆匆的趕過來:“先生,不好了,齊老好像要不行了。”
“去請醫生。”二把手說著話,也顧不上喬二小姐了,大步流星的往門口走,穿過回廊,又繞到了后面的花園,就看到老人正躺在園子里,周圍站了三五個人。
喬二小姐過去的時候,二把手正蹲在地上,托著老人的脖頸,一向居高位的人,此刻卻眼泛淚。
老人依偎在他的懷里,目迷離,似乎是在看著天空某,有些口齒不清的囈語:“如果……沒有遇見……你……”
我的人生是不是會不同,可如果沒有遇見你,那我就不會是我,相思五十載,依舊謝此生能與你相遇……
后面的話,老人沒有說出口,帶去了另外一個世界,說給那個聽。
喬二小姐走在積了雪的林路上,想著老人最后的那句‘如果沒有遇見你……’,想來,蹉跎半生,他應當是后悔了。
能跟二把手匪淺的人,份自然也是不一般,如果沒有遇見,應該是建功立業,在政壇上有一番作為吧,而不是這樣默默無聞的死去。
人窮其一生,又在追求些什麼呢……
積雪融化了一些,可踩在腳下還是咯吱咯吱的響,喬二小姐想,如果有一天真的像小雅那樣離開了,邵嶸謙會不會像這個老人一樣,把自己的后半生都關在牢籠中。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真的太可怕了。
“小魚!”
男人的喊聲從后傳來,喬二小姐停住腳步轉。
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上穿著灰褐的夾克,下是的黑皮,腳上踩著一雙馬丁靴,一看哪個大戶人家貪玩的公子哥兒。
“這麼著急走干嘛,害得我追了你半天!”男人跑過來,在喬二小姐面前站定,呼呼的著氣。
喬二小姐上下打量著男人,不聲:“請問,您是哪位?”
<div class="contentadv"> 男人輕笑了起來,眼底明顯有驚艷的彩:“都說京市小霸王長相絕,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也難怪能把邵嶸謙給迷得團團轉。”
男人言語輕浮,擺明了是‘來者不善’。
喬二小姐不愿多說,轉便要繼續朝著車子的方向走。
由于二把手份特殊,席遇和李行將車子停的稍遠了一些,可距離大門也不過二百米,如果不是灌木叢茂,此刻應當能夠看到男人的糾纏。
“你別走啊!”男人卻走了幾步,追趕上喬二小姐,擋在了前,“既然沈老爺子看不上邵嶸謙,你不如跟了我,既然救邵嶸謙出來,也滿足了老爺子的心愿,豈不是兩全其!”
男人直言不諱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毫沒有顧忌。
連邵嶸謙都不怕,可見這個人不是一般的紈绔子弟。
里面的人是二把手,能在他默許出現在這里,那麼,眼前這個男人的份,自然也是跟大院里的人不開關系。
喬二小姐仍舊不聲,只后退了一步,目不轉睛的盯著男人問:“你究竟是什麼人?”
“一把手,我父親。”男人很輕浮的回答。
喬二小姐皺眉,雖然不涉足政壇,可也多聽邵嶸謙提過一句,一把手的兒子今年已經三十多歲了,而且做事穩重,為人老練,很有他父親的風骨,怎麼可能是眼前這個語言輕浮,表輕狂的人。
“怎麼,不信?”男人輕笑了起來,又攤了攤手,“沒辦法,私生子就是這樣,不止你不信,其他人也都不信,可我就是他的兒子,親生兒子。”
“不好意思,我要走了。”喬二小姐不了解況,不想多說話得罪不該得罪的人,白白的給邵嶸謙添麻煩。
只是,對方卻始終糾纏:“怎麼,對于我的提議不興趣?”
“不興趣。”喬二小姐說著話,便要繞過男人。
男人后退了一步,作并沒有輕薄,可還是當著喬二小姐的去路:“你外公已經跟我父親達了易,你不跟邵嶸謙離婚,他就逃不過這一劫。”
“什麼易?”喬二小姐這才停住腳步,認真的盯著眼前這個男人。
雖然長了張玩世不恭,風花雪月的臉,可也確實沒有太過分的舉,談不上正人君子,也不至于讓人太過于討厭。
“總不好在這冰天雪地談事吧。”男人輕笑。
“你想在哪里談?”喬二小姐問。
“我家,最好是在床上。”男人說著話,自己先笑了起來,又從夾克的口袋里了副墨鏡出來戴上,“怎麼樣,喬二小姐有沒有意愿想跟我在床上流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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