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還是有點尷尬了。
四目相對的時候,宋晚星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倒是靳澤一臉的坦然,問了一句:“你是送了我,就沒走嗎?”
前前後後也得兩個小時,怎麽可能是先前送了宋晚星之後,就沒走呢?
宋晚星看了看四周,都是來去匆匆的醫護和看病的人,並沒有什麽人注意到這邊。
而現在跟靳澤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醫生和患者家屬。
一個為錢發愁的患者家屬。
宋晚星輕歎一聲,說:“沒有,我又來了一趟。”
“接我下班?有點早了。”靳澤雙手在白大褂的口袋裏麵,逆而站,午後的打在他上,泛起一層淡淡的金。
就還……帥的。
被他這麽一說,宋晚星鬱悶的心倒是有片刻的舒緩。
“那我在這邊等到靳醫生下班。”
靳澤挑眉,本來隻是隨口一說,這是真來接自己下班的?
他說:“我離下班還有點遠,估計你上完晚上的課。”
“好呀,你下班我來接你,就在那個公站。”宋晚星應了下來,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宋晚星留給自己治愈的時間其實並不多,覺得悲傷沒有用。
沉浸在痛苦裏麵也沒有用。
要想辦法解決,要走出這個困局當中。
靳澤看了眼宋晚星,眉間就算是舒展開來,也帶著點鬱。
他看得多了,在醫院的很多家屬的臉上,都看到過。
或許是因為錢不夠,或許是因為病沒有辦法治療,又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
靳澤看多了,其實也就麻木了,從容了,淡定了。
但是看到宋晚星臉上出現這種表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問完之後,靳澤發現自己在關心宋晚星。
發自心的。
宋晚星不會發現,但他自己,發現了。
“我是來醫院接我媽媽的,已經給拿好藥回去了,我現在也要回去上班了。那就說好了,晚上來接你下班。微信聯係。”
宋晚星簡單地將事代了一下,表明自己已經解決了。
如果是別人的話,可能就說一句“沒事”。
但因為是靳澤,宋晚星覺得跟他說什麽都沒有關係。
而且,說出來,心裏會舒服一些。
有些事,就是要有一個發泄口。
靳澤表怔了一下,然後才說:“路上小心。”
在靳澤看來,宋晚星的事絕對不止來接接母親那麽簡單。
說不定還可能牽扯到錢。
那次跟宋晚星去家,家那個況,媽媽生病了的話,繼父肯定是不會出錢的。
而那個一臉吊炸天的弟弟還在上學,還在問家裏要錢,更不可能出錢的。
那麽,宋芳華就隻可能向宋晚星要錢。
宋晚星在為錢發愁?
這其實是小問題,能解決錢的問題。
那難的,估計是理家裏的那些關係。
靳澤不相信宋晚星看不出來,母親就是在利用親道德綁架,利用曾經給的小恩小惠,讓不斷的補養他們的那個家庭。
在煩這個吧。
如果母親對橫眉冷眼的,吆五喝六,像繼父那樣。
宋晚星可能早就離那個家庭了。
就像他家,父親一聲令下,若是他不放棄醫學,就不是靳家人,並且讓其他靳家的人,與他斷絕往來。
但是老太太和姐姐靳嵐,一個是明正大地來照顧他關心他,一個是的。
靳澤對們兩,就沒辦法下心來。
事一旦跟扯上關係,就難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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