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傷心道：“環環，你我終究姐妹一場，你就這般恨我麽？”

“姐姐，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害你……”嘉福淚落如珠，梨花帶雨的可憐樣兒令人心生惻。

“隻有你在膳房，不是你還有誰？”完磐怒道，全無半分憐惜。

“上次臣妾聽母後的話，誣陷姐姐，姐姐沒有責怪過臣妾，臣妾心懷愧疚，悔恨不已，又怎會再次加害姐姐？”嘉福真意切地說著，惶恐地飲泣。

“你不招認也罷，朕留你無用，來人，拖出去杖斃。”完磐怒道，麵鐵寒。

“陛下饒命……姐姐救救我……”嘉福震駭地伏地痛哭，嗚咽道，“臣妾知罪……臣妾在麵中放藏紅花害姐姐，臣妾不是有心的……臣妾迫於無奈，人指使……”

完磐沒料到會有，睜目驚問：“誰指使？”

嘉福猶豫片刻，低聲道：“是皇後讓臣妾這麽做的。”

聞言，他的瞳仁劇烈收，怒火燎原。

嘉福說，徒單皇後與皇太後一樣被，不甘心就此被陛下冷落、厭棄，眼見皇太後再不能為做主，便尋思著奪回被人搶去的夫君。如果我誕下大皇子，這個皇後在後宮更無地位可言，因此，不允許我生下大皇子。但是，被在音德殿，無法下手，便讓嘉福伺機下手，並許之以利，假若奪回夫君，贏得寵，一定分給嘉福一杯羹，讓嘉福如願以償。

嘉福本不想下藏紅花殺害我的孩兒，但在皇後的威利下，迫不得已地答應了。

“姐姐恕罪，陛下恕罪，臣妾不是有心害姐姐和孩兒的……臣妾一時糊塗，求陛下與姐姐給環環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嘉福楚楚可憐地祈求，淚眸淒淒，看來是誠心悔過。

“陛下，先讓環環回殿吧，先命人看著。”我歎了一聲。

嘉福供出徒單皇後，接下來自然就是審訊徒單皇後。

是夜，完磐擺駕音德殿。

可以想象徒單皇後會有什麽反應，由懵然不知到惶恐驚懼，從大喊冤枉到痛哭流涕，死不承認威嘉福害我的孩兒。

不承認不要，關鍵是完磐不會相信的說辭。

三日後，金帝下詔，廢去徒單氏的皇後封號，貶至廢院。

金國後宮風起雲湧，千秋殿的皇太後悠然自得，始終不曾出麵。

我清楚地知道，的話，的兒子一個字也不會聽，因此，不會白費力氣。

徒單皇後與嘉福合謀害我的孩兒一事，就此了結。

嘉福被與人同流合汙，並沒有被削去封號，因為有我這個姐姐罩著，怎會有事？再者，並沒有在麵中下藏紅花，是我讓深紅放了一丁點藏紅花，我隻是讓嘉福按照我的意思說話，供出徒單皇後。

前些日子，我約嘉福在皇宮的偏僻院落會麵，要同我聯手擊敗徒單皇後，令徒單皇後再無翻的機會。起初，很冷淡，對我的謀劃未置可否，很明顯，不相信我。

我道：“環環，實話與你說，此生此世，你得不到陛下的寵幸與憐惜。”頓了頓，我輕笑，“陛下如何寵我，你看得很清楚，若我為你說兩句好話，說不定他便駕臨儀殿了。”

似有所，“陛下會聽你的話？”

“我不敢保證，但至我保證會盡力幫你，隻要你幫我做這件事。”

“假若陛下還是不看我一眼呢？”

“那我也沒法子，他是陛下，寵幸誰，他自有主意。我幫你，你便有可能得到他的寵幸，我不幫你，你絕無機會。”

聞言，嘉福愣愣的，陷了沉思。

我說的是大實話，自己也明白得很。

沉良久，舉眸看我，眉目沉靜，“事之後，還姐姐為環環多說幾句好話，讓環環得蒙聖寵。”

我悠然一笑，頷首。

如今，為我辦這件事，我確實應該謝。然而，即使我為言，完磐也不會寵幸、喜歡，我也不會將自己的夫君推向妹妹的床榻。

一夜，他寬就寢，趴在我的腹部上聽著胎兒的靜，我笑道：“孩兒還很小，聽不見什麽的。”

“你聽不見，我聽得見。”他孩子氣地反駁，固執地聽著。

“別鬧了，我跟你說件事。”

“你說便是。”

我揪著他的耳朵，他才不願地起，靠躺在大枕上。

我道：“環環與你有名無實，大好年華耗在宮中也不是法子，你有什麽好主意？”

提起嘉福，完磐正道：“確實是我誤了，我曾想將賜給宗室子弟，你有更好的主意嗎？”

“你想賜給誰？”我也這麽想，除此之外，再無更好的安置了。

“完弼。”

“他？”我愕然，“他一介武人，會對環環好麽？”

“前幾年，完弼來我府上，在花苑裏看見嘉福，呆呆地看著。當時我站在一蔽之地，他們二人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完弼喜歡環環？”

完磐點頭，笑道：“嘉福是帝姬，長得也，我這個堂兄喜歡也屬人之常。”

我笑，“假若完弼願意娶為側妃，也無不可。”

他道：“好，明日我傳他進宮，試探一下。”

翌日，他果真傳完弼進宮。

完弼開心地接了這意外的賞賜，三日後進宮帶趙夫人回府。

我沒有去送別，因為不想看見嘉福怨恨的目。

環環，別怪我心狠，完磐不會對你有毫的憐惜。我也不能留你這個潛的禍端在宮中養虎為患，因為你心中對我有怨、有恨。

假若有一日，完弼待你好，你也被他，將係於完磐的一腔意轉移到他上，也許你會激我，那時候，我會與你再續姐妹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