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程父出事，程究也到了波及，這件事想來都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辛甘的車停在路邊好一會兒，調整好心重新啟車子，這時候程究打電話過來了。

怕程究聽出來的不對勁，緩了一會兒，才說：'我帶滿樂回家看了下我爸媽，現在在回家路上。'

頓了頓，問：'你晚上想吃什麼嗎？我順便去商場買菜。'

'隨便，你煮什麼我吃什麼。'程究聲音聽起來沒什麼異樣，他還不清楚辛甘都已經知道了，還說：'這幾天有點忙，辛苦你這幾天帶孩子又要買菜做飯，等過完這段時間，買菜做飯的事還是我來做。'

辛甘故作輕松的模樣，說：'我在家也沒什麼事，我做幾天飯也沒關系。你別心。'

'好啦，我在開車。晚點到家了再給你打電話。'

'行，慢點開車。'

'恩。'

掛了電話，辛甘用力深呼吸一口氣，心被郁籠罩，無法想象程究的力有多大，他這種工作質，條條框框限制很多，還有家里人也會到影響。

辛甘拍了拍臉頰，強迫自己振作，不要把事想太糟糕了，也許還沒到那地步，何況，程父的為人，是相信的。

……

辛甘去商場買了很多菜，都是程究平時吃的，他雖然不挑食，但是也有不吃的菜，他在北嶼很多年，一直都是吃大白菜土豆，頓頓都有，就算是神仙也會有吃膩的一天。

回來這麼久，他偶爾也會吃，但不是很喜歡，只是提醒自己別忘記了以前的日子，他是怎麼挨過來的。

從商場回到家，又開了半個多小時車，快到的時候。給程究打電話，讓他下來幫忙提東西。

見到程究之前，很努力調整了緒，怕被他察覺出端倪，于是很小心。

程究很快就下來了，他剛洗過澡，扎手的短發是的，穿了件和黑休閑，腳上踩了雙的棉拖鞋，不合腳，比他的腳小很多，應該是下來的急，穿錯了鞋子跑下來的。

辛甘解開安全帶下車，說他：'不用跑這麼急，我們又不會跑掉。'

'不是怕你久等嗎？今天滿樂沒哭吧？'

'沒有，很開心，笑的牙齒的都出來了。'

'這小沒良心的，我帶出去就哭。又哭又鬧，沒完沒了，好像我不是親爹會拐賣一樣。'

辛甘彎笑笑，說：'還小，以后長大就親近你了，現在比以前好很多了。'

'這倒也是。'

程究上班忙，有時候經常晚上回不來，辛甘也就是這個時間學會了做飯，雖然會做的菜系并不多，多數都是家常菜，做法很簡單的那種，但是也算是會做飯了。

今天給程究做了一頓飯，超常水準發揮，做的還是不錯的，程究吃得很夠，他吃完了，小滿樂一碗飯還在慢慢磨。

小孩子吃飯本來就慢，尤其是小滿樂，吃飯速度非常慢。

辛甘都擔心以后上兒園在兒園吃飯會不會趕不上，但是催促孩子吃飯，又不愿意，何況小滿樂的況跟其他同齡孩子有些不一樣，辛甘不想變特殊的小朋友，于是狠下心教育吃飯要稍微快一點。

小滿樂沒聽進去，依舊很慢。

辛甘耐著脾氣教，說：'要吃快一點哦，小樂樂，爸爸媽媽都吃完了，就剩下你一個了，你碗里還有這麼多飯。'

小滿樂聽得懂裝聽不懂，不想理，稍微側了側，一口飯含在里不了，就這樣含著，似乎跟辛甘杠上了。

程究去倒了杯水，回來便看到小滿樂坐在地毯上耍賴。一聲不吭，誰也不理，辛甘坐在邊講道理，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的。

辛甘有些生氣，聲音大了些：'你是不是不聽媽媽的話了？怎麼可以這麼任，是媽媽太寵你了嗎？'

平時對孩子都是非常溫的，沒有像現在這會一樣，有些失控，不太對勁。

程究立刻上前摟著辛甘的肩膀，拍了拍，說：'別生氣別生氣，沒事的，咱們有話好好說，孩子還小，不懂事，你別著急。我來理，好不好？'

辛甘深深嘆了口氣，說：'以后上兒園怎麼辦，吃飯這麼慢，老師不可能只照顧吧？'

程究：'我明白你的意思，別擔心，我來理，你去休息下，好不好？'

程究溫的頭發，讓放松下來，別那麼著急，一邊親昵吻的額頭。

辛甘去喝了杯水冷靜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不該當著孩子的面那麼激，會嚇到孩子的，何況小滿樂那麼小，什麼都不懂，需要他們慢慢教導。

辛甘覺得自己緒也不太對，肯定是因為辛父所說的那些事影響了心，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失控，小滿樂肯定也被嚇到了。

程究抱著小滿樂哄了會，小滿樂也開始掉眼淚，默默無聲的，趴在程究肩膀上哭。

這一大一小忽然失控，程究也是措手不及，連忙哄了小的又去哄大的。

而辛甘心事重重，幾次三番想開口問他怎麼回事，話到邊，又咽了回去，問不出來。

程究這一晚上都忙的。小的自己睡害怕，非要他抱著才肯睡覺，他就只能抱著小的在屋里走來走去，哄睡覺。

辛甘洗了澡出來，看著他穿著睡在房間走來走去哄孩子這一幕，眼眶忍不住紅了又紅，想起了當年他在北嶼所經歷的事。

程究顧著小的睡著了，說話聲音不敢大聲，走到辛甘邊。非常小聲詢問：'怎麼了？是不是爸媽跟你說了什麼，你今天回來就覺奇奇怪怪的。'

辛甘說：'沒什麼事，只是覺得我是不是很失敗，沒照顧好小滿樂，很著急，還生氣。'

程究臉凝重，把小滿樂放在床上蓋上被子，立刻走過來摟懷，溫拍肩膀。說：'別給自己力，你已經很好了，要說不好，也是我沒照顧好你們。是我忽略了你們，要怪就怪我。'

辛甘糾結很久，問他：'程究，那你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我？'

程究一頓，神如常：'沒有啊，怎麼了？'

辛甘：'也沒有什麼，應該是我想多了。'

程究低頭吻鼻尖：'想什麼，跟我說說。'

辛甘還是搖頭，說沒事。

不想說，程究也不強迫，手臂用力，逐漸摟，他的目深幽平寂：'等你想說了再跟我說，沒關系，我都在。'

辛甘忍不住揪他的襟，輕輕嗯了一聲。